俞小野飛速扣上自己的紐扣:
“沒什么不行的,要是有人問,就說是我不讓去的,別忘了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演出。救火,我們去不去都可以,但是演出,少一個人都不行!”
眾人想想,隊長說的有道理。
這萬一去了,要是發生點什么意外,哪怕是受點輕傷,也會影響演出效果。
宣傳隊已經有兩個傷患,再來一個的話,真能原地歇菜了。
所以還是盡量遠離那種亂糟糟的場面,保存自己的實力。
至于其他的,有隊長頂著,有責任,也是隊長擔著,她們要聽隊長的安排。
大家都還在猶疑之間,俞小野快速套上褲子,道:
“你們睡吧。”
其他人又把穿了一半的衣服都脫下來。
只有邵霞,她仍在繼續穿衣:
“小野,我陪你去!”
“邵霞,你還是別去了,我不會有事,你留在宿舍。”
邵霞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聽俞小野的話,堅持穿上了衣服。
她不放心俞小野一個人到那亂糟糟的火災現場去,上次是因為俞小野動作太快了,其他人還沒醒過神,人已經跑沒影了,這次她要跟著。
俞小野顧不得再勸說邵霞,下了炕,穿上鞋就往外沖。
——
修配廠里。
俞家輝一直覺得周自衡調查整個民兵股的動靜鬧的有點大,就怕處理不好,再橫生枝節。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枝節,會是一場大火!
正當他睡的正香時,就聽隔著窗子,院里有人嘀嘀咕咕地說話。
“親娘嘞,咱農場最近犯太歲了嗎,咋還又起火了?”
“噓,別胡說。”
“怎么辦,咱要不要去救火?”
“救個屁!咱看好修配廠要緊,快到處檢查一下!”
“哦哦。”
聲音由模糊到清晰,俞家輝很快醒了,他坐起來,推開窗子朝窗外喊:
“小葛,外邊咋回事?”
剛才說話的人大聲回道:
“老俞,完犢子了,咱農場不知哪里又起火了,對了,老俞,你救火有經驗,快起來看看去!”
俞家輝沒有猶豫,撲騰跳下床,套上一條長褲、一件汗衫,趿拉著鞋子就跑了。
打開屋門,就聞見空氣里一陣濃煙。
艸!
還真起火了!
不會是老鐵匠把隋場長家給燒了吧?
俞家輝二話沒說,提上鞋后跟朝小葛喊道:
“你倆,快開拖拉機,找柴油發電機、抽水機、水管,找好了去救火,我先過去看看啥情況!”
小葛為難道:
“老俞,我得值班啊,我不能離開修配廠!”
對修配廠前兩天剛剛發生的那場火災,小葛仍然心有余悸,這時生怕再出什么差池,所以不敢輕易離開。
俞家輝沒好氣地吆喝了一句:
“那你把東西先找好,我叫人過來開!”
話沒說完,人已經跑出了院子,朝著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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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招待所房間。
周自衡睡的很遲,睡前腦子里一直盤桓著張廣田的案子。
最初借著張廣田被打的案子為理由,來到五分場蹲點,他以為這只是一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報仇事件。
但隨著自己的調查,他發現整個民兵股存在很大問題。
在調查民兵股時,他又驚愕地發現張廣田欺男霸女的惡劣行為,而且,整個民兵股都在為張廣田的罪行做掩飾。
包括五分場的隋場長,明知張廣田行為惡劣,還假裝不知,縱容張廣田進一步作惡。
這樣的調查結果,讓身為總場長的周自衡非常吃驚。
他來蜜山農場不到三年時間,這期間一直在機關工作,雖然之前也下到基層蹲過點,但對于基層的了解并不深入。
或者說,他了解到的基層,是經過掩飾的基層,是“形勢一片大好”的基層,并不是基層的真正情況。
相比較他的初來乍到,張廣田這種盤踞多年的地頭蛇的勢力,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了解的。
這次因為調查張廣田被打的案子,順藤摸瓜地讓他挖出了這幫團伙背后的陰暗,著實讓他見識到了基層存在的問題。
作為總場長,他無法容忍自己管轄的地方出現這種事。
他必須要徹查到底。
但是,除了張廣田以外,對于其他知情者的處理,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比如民兵股的股長,比如五分場的隋場長,還有其他人,他們大概早就聽過一些傳聞,但是一直不管不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些人該怎么處理?
換句話說,他既要徹底鏟除這幫惡勢力,又要盡量維持五分場的穩定,不能影響接下來的秋收工作。
他必須在兩者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這是他作為總場長要考慮到的。
睡前想了很久,抽了很多煙,一直到下半夜才躺下。
躺下昏昏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聽覺靈敏,任何輕微細小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一聽到聲音,立馬醒了。
就像感覺到有什么征兆似的,他仔細留意著門口的動靜。
就聽腳步聲在他門口停了下來,同時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周場長,不好了,著火了,周場長——”
是總場保衛科小鄭的聲音。
聲音還沒落下,門忽然開了,動作快到就像人一直站在門內似的。
看見周場長如此快速地出現在門口,門外的小鄭愣了一下。
周自衡已經注意到了天邊的火光,問道:
“怎么回事,哪里著火?”
“周場長,不好了,民兵股那邊著火了!”
周自衡立馬想到了什么:
“那張廣田那幫人呢?”
“跑了!”
周自衡很鎮定,沒有一絲慌亂。
轉身回了屋子,迅速穿好衣服鞋子,而后朝關押張廣田的那幾間屋子跑過去。
起火的地點,就是民兵股那一排小屋。
之前張廣田關押別的犯人時,就關在那幾間小屋里。
上次周自衡審問張廣田,也是在那。
再后來張廣田被抓,也是關押在那間小屋里。
可以說,張廣田的命運,在那里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那里也見證了張廣田由看押者變成被看押者的沒落。
據保衛科小鄭匯報,他和另一個人在外間看守張廣田等人時,屋子外面忽然起火了。
由于是深夜,起火時,他們正在外屋睡覺,等聞到嗆人的煙味時,火勢已經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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