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麗嘴不饒人地反駁:
“她心情好不好,干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讓她心情不好,難道我連說話的自由都沒了?”
“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饒麗冷笑,翻了個白眼:
“我哪有什么同情心,難道你不知道我這人最沒同情心了。”
聽到這話,悶頭躺在你被窩里的吳彥屏輕聲啜泣起來,發出了嗚嗚的哭聲。
仲琦氣不過地大聲道:
“你看,你把阿屏說哭了吧!”
說完氣呼呼地挪到吳彥屏身旁,安慰她的阿屏:
“阿屏,你別難過,別跟某些人一般見識。”
吳彥屏嚶嚶嬰地哭著,一邊哭一邊訴苦:
“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仲琦和白楠楠對視一眼,都不明白吳彥屏為什么這么說。
不過,這倆小跟班其實能猜到一些,她們都知道吳彥屏要去場部告狀的事,而且約莫猜到告狀失敗了。
因為吳彥屏告狀當天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受到嚴厲打擊似的,眼睛哭腫了,臉上還隱隱帶著點淤青,好像被人打過。
仲琦和白楠楠見吳彥屏這個樣子,都給嚇的不輕,因為她們眼里的吳彥屏一直是精致優雅、光華燦爛的,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
她倆也不敢去問,生怕別再刺激到吳彥屏,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陪著。
吳彥屏這一哭,也把宿舍其他人給哭懵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吳彥屏去場部告俞小野的狀,不過也知道吳彥屏這兩天遭受了打擊。
饒麗見吳彥屏哭的整個人在被窩里一抽一抽的,雖然沒她沒有充足的同情心,但到底還是閉了嘴,不再故意氣吳彥屏了。
饒麗拿著剪子,把衣服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終于下定決心,在褲腿上“咔嚓”一剪子!
一剪子下去,自己的心跟著“豁”地疼了一下,好像在自己心口剪了一道口子似的。
剪完整條褲腿后,饒麗開始撓頭,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同宿舍的其他幾個女知青都圍過來,眼看著被剪開的褲腿,都佩服饒麗的勇氣:
“饒班長,你可真行,說剪就剪!”
饒麗捧起褲腿,哭喪著臉道:
“毀了毀了,好好的新褲子給我剪壞了,老天爺,我作孽啊,我媽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
同宿舍的李淑蘭給她出了個主意,小聲道:
“誒,要不,你明天去找那個俞小野,看看她能不能給你補救補救。”
饒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哎,我怎么沒想到,我去找她幫忙啊,到時候我就說我照她教的辦法裁的褲子,直接裁壞了,讓她幫我想法子,我就賴上她了,嘿嘿,到時候,我也有好看的勞動服穿了。”
李淑蘭也受到了啟發:
“你先試試,這辦法要是能行,我也把我的褲子剪了,到時候我也賴她去,讓她給我改衣服!”
“我也去——”
饒麗忙道:
“不行不行,這辦法是我先想出來的,你們可不能這么干!”
李淑蘭道:
“這還是我給你出的主意呢,所以也有我的份!”
另一個人道:
“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不差我一個,我也去找俞小野改衣服——”
“也不差我一個!”
幾個愛美的女知青嘰嘰喳喳爭論著。
說來也怪,全連隊最愛美的幾個女知青,都弄到一個宿舍里來了。
饒麗架不住同宿舍的其他人起哄架秧子,本著團結舍友的原則,一咬牙,決定全體宿舍(除了吳彥屏那一伙三個人),都去找俞小野幫忙改造衣服!
只是人家肯不肯幫忙,那就不好說了。
第二天清晨,天亮的很晚。
俞小野一家按照平日的時間起床做飯吃飯,吃完飯,回到小土屋準備上工。
剛一到了小土屋,就像掉進冰窖里似的,冷的人直打哆嗦,這時候他們才聽到,外面似乎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俞家輝打開屋門往外一瞧,還真下雨了!
天色灰蒙蒙的,眼前一片雨絲,難怪會這么涼。
徐英和俞小野忽然想到了什么,往院子的地面一瞧,同時驚呼:
“哎呀,咱們昨天才種的菜!”
徐英氣的直跺腳:
“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我昨天剛撒完菜種子,今天就給我下雨,氣死了!”
俞小野也特別心疼,不知道這一番雨滴噼噼啪啪往下砸,會不會把土里的種子沖出來?
不過種地么,本來就是看天吃飯,承擔了一定風險的。
幸好只是一塊小菜園,他們還不至于有多大損失,俞小野安慰道:
“媽,沒事兒,大不了到時候種子沒出好咱們再補一補,沒什么大不了的。”
徐英還是氣的原地暴走,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哎呀,我的雞!”
壞了,不知道小雞有沒有淋雨?!
徐英不顧外面冰涼的雨絲,拔腿沖出堂屋,朝雞舍跑。
俞家輝忽然想到徐英身上有例假,忙大喊:
“你個傻老娘們兒你給我回來,你別淋雨受了寒,快回來!”
徐英完全沒聽見一樣,頂雨踩著泥濘的水坑跑到雞舍外,看見她的小雞沒怎么被雨淋,雞舍上面有個屋棚能擋雨,小雞崽們也不傻,都躲在雨棚下面窩著。
看見她心愛的小雞沒被雨淋,徐英終于放心了,又轉頭跑回了屋里。
一進屋,俞家輝氣的直罵:
“雞淋雨就淋雨,你跑出去淋雨干什么?”
“你廢話,那雞是我養的,我能不操心么?”
俞家輝給氣的沒辦法,還好徐英只出去不到一分鐘,外面的雨也不大,所以身上沒被淋透,只是腳上的鞋有些濕了。
要么說莊稼人不容易呢,對下雨天真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下了雨,能給地里的莊稼澆澆水。
恨的是,下雨天給生活帶來了很多不便,尤其是如果雨下的不是時候,地里的莊稼反而受影響。
這種煩惱,是住在樓上的城里人體會不到的。
俞家三口人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了下雨天對莊稼人的影響。
俞家輝仰頭看了看屋笆,看見屋笆和四面墻壁都是干燥的,稍感安慰的說:
“瞧著沒,咱家沒有漏雨,看來這屋笆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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