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翰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從背包里拿出面包，就著礦泉水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就見男人捧著兩盤黑乎乎的菜走了出來。
男人看到他在吃東西，也沒有說什么，招呼他上樓去坐。
黃德翰只得將面包和礦泉水收進包里，跟著男人上了樓。
男人將那兩盤菜放在桌子上，問他要不要一起吃。
黃德翰連忙擺著手說道：“不用了，我吃過了，謝謝。”
男人轉身下樓打了一碗飯上來。
男人吃飯的聲音很大，吧唧吧唧響，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完了。
黃德翰看得一愣一愣的。
男人咂吧著嘴巴，拿出一根牙簽剔牙。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男人也沒有點燈，他們坐在木質高腳屋的走廊上，涼風習習地吹來，黃德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將大衣的拉鏈拉上。
男人一邊剔牙一邊說道：“一會兒我帶你到邊境，你自己一個人過去，到了那里，會有人接應你，拿到貨后，我再送你到鎮上，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你不跟我一起過去嗎？”黃德翰驚訝地問道，他以為是他們兩個一起去的。”
男人說道：“我只是給你帶路。”
如果沒有他們帶路，外來的人不知道從哪里可以安全到緬甸。
“你為什么不去？”
男人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我怕有錢沒命花。”
黃德翰不置可否，說道：“你送我過邊境，也算是我的同伙，如果我被抓，你一樣也逃不掉。”
男人緩緩地說道：“我的身上沒有貨，他們就算抓我，也判不了我多少年，我不至于死罪，在里面待個幾年，也就出來了。”
黃德翰呆了呆，這才注意到木屋里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于是問道：“你家里怎么沒人？他們呢？”
男人回道：“我在城市買了房，老婆孩子都住在城市里，我留在這里賺錢，就算被抓，也連累不到他們。”
黃德翰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了煙，丟了一根給黃德翰，然后給自己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個煙圈。
黃德翰接過煙，點著后用力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吐了出來，頓時感覺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吹散了許多。
男人的臉就在煙霧繚繞中模糊了起來，半響，男人說道：“我大哥和三弟都進去了。”
黃德翰有些意外，問道：“那你還干？”
男人苦笑：“不干哪里有錢？”
黃德翰突然有些不安了起來，問道：“那我們沒事吧？”
男人笑了笑，問道：“你第一次干？”
黃德翰搖了搖頭，“不算是第一次。”
男人笑了笑，不說話了。
抽完一只煙后，黃德翰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走？”
“再等等，時間還早。”
坐著無聊，黃德翰又問道：“你經常幫李哥帶人過去嗎？”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止幫他一個人。”
“那你一會兒在哪里等我？”
“我送你過去后，我就離開了，你拿到貨，就往南邊走，走到大馬路，就看到我了，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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