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來,白思禾的眼皮瞬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當然,最尷尬的人,是正被她牽著手的蘇澤。
他緊張地側過頭,空洞的雙眼望向病床床尾的方向,心虛得頻頻眨眼,纖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像兩把小扇子似的投下一片弧形的陰影。
原本還因為這句話憋了滿腹火氣,正準備嘲諷回去的白思禾瞬間看直了眼,甚至抬起自己空閑的那只手,輕柔地在他臉上撫摸起來。
從下巴,到臉頰,最后是眼睛,一寸皮膚都舍不得放過。
蘇澤微微一怔,很快就意識到那只手的主人是誰,十分配合地閉了眼,還往她的方向湊近了些。
即使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這只手的觸感,還是會偶爾會在夢里出現。
而現在,那種溫熱軟滑的觸感,真真切切地在臉上呈現,讓他怎么可能不激動。
因為他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觸覺更加敏銳,就連呼吸都被刻意放緩,生怕喘息幅度大了驚擾了她的動作。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馬松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畫面,人都傻了。
啥情況,思哥是中邪了嗎?
她再往前湊一點,都要親到人家眼皮上了!
什么時候他們關系這么好了,動作還那么親密,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一想到蘇澤是自己帶來的,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
就在眼前的兩個人差點重疊的時候,他再也沉不住氣,沖過去拉開白思禾的手捧在掌心,盯著她手背上幾乎淡到看不清的疤痕問:
“這是上次受的傷嗎?”
白思禾錯愕地直起身子,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明明已經很注意自己的行為了,怎么一和他們接觸,就好像身體被另一個人操控了似的。
她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轉到馬松手里。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奉若珍寶地捧著她的手,視線稍一挪動,就能看到他眼中幾乎溢出來的關切。
鼻子一酸,她淚眼婆娑地和馬松對視。
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這番舉動,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下可把馬松給心疼壞了。
他對白思禾了解最深,往常不管是遇上多大的事,哪怕是天塌了,她也不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可現在僅僅是一句關心的話,就讓她眼中霧氣蒙蒙。
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白思禾抿著唇,生怕自己真的哭出聲,心里卻嗷嗷叫著系統:
“這就是你說的動作行為偏女性化?這是‘偏’嗎,這不百分百同化嗎?”
“不不不,普通女性都做不出來的事全讓我干了,這副作用到底什么時候結束?”
系統尷尬地出言解釋:
“抱歉宿主,我也沒想到這個副作用會這么大,你再忍忍,我覺得好像快結束了!”
白思禾咬牙切齒:
“你最好是說真的!”
心里怒罵,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緩解,甚至在眼中存久了的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馬松急得就差把她供起來了,慌亂地道著歉:
“都怪我亂說,已經過去的事了干嘛還提,要不你打我兩下解解氣?”
白思禾氣惱地把手抽回來,對自己的淚腺憤恨不已,一邊抽抽搭搭,一邊拍拍蘇澤:
“你先躺下,我給你看看,這次應該能治好了。”
蘇澤趕忙答應一聲,摸索著躺了上去。
他現在什么都看不見,病房里又沒有其他人,白思禾也不再顧及,直接從系統里往外拿針灸。
早就知道她有系統的馬松也見怪不怪了,利落地站在一旁,像是要幫她打下手,實際則是在白思禾診脈的時候,拿出絲帕幫她擦臉。
很快,白思禾就放下心來。
系統說得果然沒錯,她的醫術升到滿級之后,之前一直找不到的原因的癥狀,現在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她伸出雙手,幫蘇澤解下襯衣的扣子。
蘇澤臉上一片漲紅,身體繃得直直的,任由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白思禾舔舔嘴唇,努力讓自己記住她是要給人治病的,不能分神。
每扎一針下去,她的眼神都不自覺地在蘇澤赤裸的胸膛上流連,又強行把注意力拉回來。
直到最后一針落下,她才終于放松下來,這次,改成了光明正大地偷窺。
反正他也看不見。
一旁的馬松哪能看得下去她這樣的反應,一咬牙,他抬起手把自己的扣子也解開幾顆,扭著白思禾的頭讓她看過去。
白思禾:男菩薩,你人還怪好嘞。
“你這是要干嘛,快穿上!”
嘴上說著,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繼續向里瞟。
馬松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如果說剛才的白思禾是因為見到他,產生了名為“劫后余生”的情緒,才忍不住哭出來,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
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
她這副嬌軟的皮囊底下,可是裝著一個成年男人啊!
怎么可能沉迷男色呢?
看那眼神,那表情,怎么都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女變態。
難道是經過一次“死亡”,她徹底轉性了?
又或者是思哥已經脫離書中白思禾這個角色,離開這個虛擬的世界了?
那怎么沒把他也一起帶走啊?
他腦子里充斥著各種猜測,心情也是說不出的煩躁,低聲問:
“這些針灸需要停留多久?”
白思禾眼睛眨了眨,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看了一眼時間后,回答:
“還有十分鐘吧。”
馬松滿意地點頭:“足夠了。”
“什么足……哎!”
白思禾正在說話,冷不防被他直接扛在肩頭,直接走了出去,進了隔壁的空病房。
“你干什么?”
被放在空病床上后,她還沒能從那種怪異的感受中脫離出來。
沒想到馬松的肩也挺寬的,剛才被扛起來的時候眼前一晃一晃,心臟也驟然加快,好像胸腔里裝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真是刺激。
馬松迅速坐在她身側,緊張兮兮地詢問:
“思禾,你還是你嗎?”
白思禾:???
“我不是我,難道還是你嗎?”
她帶著幾分不解反問。
馬松這又是抽什么風呢?
“不不不,”馬松急切地擺擺手,握住她的雙肩:
“我是說,你還是我那身高178,帥出天際的六邊形戰士思哥嗎?”
坐在他身邊的人眼神瞬間清澈了些,隨意地扒拉開他的手:
“是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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