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她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白思禾中途醒了好幾次。
第一次就是催眠的一小時后,她聽見金寶疑惑地“嗯?”了聲的時候,心都提了起來。
不過好在他腦子不夠用,很快又響起鼾聲睡熟了。
后面白思禾就不敢睡得太沉,生怕睡過了,被那個女人發現他們沒睡在一起。
直到天色有些微亮,才裝成剛發現的樣子推醒了睡在地上的金寶:
“你怎么睡地上了?快上床睡。”
金寶睡得迷迷瞪瞪的,答應一聲就爬上了床。
白思禾穿上鞋,對著鏡子解開衣扣,又錯亂地扣回去,給人一種衣服脫下過的錯覺。
正在忙活,門一下子被推開,金寶他媽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白思禾正在整理衣服,這才放心了些:
“過來,我給你系。”
扣子都系錯了,還在鏡子前面臭美,城里人真是不一樣,窮講究。
扣子扣好,她轉頭看了一眼衣服敞開,睡得臉色紅潤的兒子,對白思禾前一天的話又信了幾分。
“一會我要出去買東西,你在家盯著金寶,別讓他到處跑,知道不?”
白思禾點點頭。
她居然把她留在這,就不怕她逃跑?
這不對勁。
婦女確實是故意的,她有心試探白思禾是不是真的不會逃跑,所以故意說要出門。
其實暗地里,已經和同村的人說好,讓他們盯住她家,如果白思禾真的想跑,不但逃不掉,反而會被好好收拾一頓。
不過,她失算了。
白思禾壓根沒打算跑,她知道系統的任務,一般都會有目的,絕對不會是整她玩。
所以打算靜觀其變。
上午的時候,金寶醒了,看著白思禾嘿嘿傻笑。
“金寶,我手麻了~”
白思禾壓著反胃,用自己都受不了的語氣對他伸出雙手。
金寶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行,我媽說了,解開手你就會跑的。”
白思禾坐下,問:
“你看,我是不是長了兩條腿?”
金寶點點頭。
“我要是跑的話,為什么不用腿跑呢?你媽都沒綁我的腿,說明她知道我不會跑。”
對啊!
金寶眨巴著睿智的雙眼。
小孩子都知道,要用腿走路。
更何況媽媽都沒綁她。
他不太聰明的腦子轉了轉,拉過白思禾的手,解開了繩子。
得了自由的白思禾活動著麻木的手腕,過了會,才問:
“你想不想吃點什么?”
……
中午,婦女才拿著一個小袋子回來,進門就發現,家里安靜極了。
她頓時慌了,難道那個丫頭真的跑了?
剛才沒聽人說啊!
東西一扔,她趕緊往屋里跑,第一個沖過去的,就是金寶那間房。
沒人。
心涼了半截。
又去了另外幾間,還是沒看到一點人影。
她腳一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二十五萬啊!都跑了!快來人吶!”
聽見她的聲音,從廚房里探出一個圓乎乎的腦袋:
“媽,誰跑了?”
“兒啊,我的金寶,你怎么在這啊!”婦女趕忙拍拍身上的土爬起來,跑過去一看,白思禾正在里面做飯,而她視為命根子的金寶,在桌前吃得不亦樂乎。
嚇死她了,要是這個再跑了,前前后后二十五萬就全打水漂了。
她還沒說話,金寶就樂呵呵地捏著一塊肉遞過來:
“媽,你說得對,媳婦真的是和我最親的人,會給我講故事,還會做好吃的。”
女人嚼著嘴里的肉,看了眼白思禾的背影,她會這么好心?這也太奇怪了。
從沒聽說過誰家買來的媳婦這么聽話懂事的。
難道是因為之前十萬買的二妞跑了,老天看她家金寶可憐,終于開眼了?
越想,越像是這么一回事。
白思禾哪有那么好心給他們做飯吃,無非是自己餓了找個理由罷了。
也許是她幸運值夠高,即使被賣到這里,那個買她的人也是個傻的,隨便幾句話,就答應讓她來做飯吃。
在和金寶接觸的時間,她套出了一點信息。
金寶姓宋,他爸出去討生活很多年,家里平時只有他和他媽兩個人。
不過他爸每個月都會匯款回來,他們家在村里算是比較富裕。
再多的,金寶也說不明白了,他的智商和幾歲的孩子一樣,能記住的東西也有限。
經過這次試探,婦女對白思禾又放心了一點,不過在吃了飯后,還是把她關回屋里上了鎖。
這次沒綁她,還是看在她沒逃跑的份上。
快到晚上的時候,天色漸暗,外面傳來了嘈雜的人聲,白思禾透過窗子向外看,發現院里圍了一圈人。
人群中心的焦點,她看不到。
只能瞧見外面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著,還有人在笑,那表情很是得意。
“金寶,金寶!”婦女在人群中高聲呼喚著她的寶貝兒子。
直到目光鎖定了他,才拉著他的胳膊再次擠進人群。
沒一會,白思禾聽到金寶憨憨的大嗓門:
“我要春花!二妞不好,她打我!”
他喊完,人群就熱鬧起來。
“賣給我,八萬!”
“我給你八萬一!”
外面村民的聲音越來越大,白思禾意識到,外面之所以會有這么多人,恐怕是那個逃跑的二妞被抓回來了。
而金寶,在她們兩人間做了選擇。
她很想出去看看,奈何門從外面鎖著,只能伸著脖子從窗口看。
“放開我!”
她聽見一聲尖銳的哭叫,然后就是年輕女人不住地哀求聲:
“求求你們放我走吧,我家里很有錢的,等我回去給你們幾百萬都可以,真的!”
二妞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但白思禾卻從中聽到獨屬于首都的b市口音。
正想再聽兩句,外面傳來幾聲響亮的巴掌聲,她嗚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來了這里,不管你家里怎么樣都別想回去了!”婦女聲音更加高亢,問著周圍的人:
“誰要她給我九萬就行!我家金寶就睡了幾次,跟新的沒區別!”
這話在白思禾聽起來十分刺耳,明明是大活人,在她口中卻跟物品一樣。
“給我吧!”一個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說著,彎下腰,似乎要去摸她:
“不過這丫頭太能跑了,得把腿敲斷。”
“你敢!要是讓我爸知道了,你們都完了!”
二妞哭得撕心裂肺,忙不迭表明身份:
“我是陸家小姐,我爸是陸偉兆!你們給他打電話,要多少錢他都會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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