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馬松也不想的，在知道自己穿越之后，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嘴替不知道穿哪去了，以后他只能靠自己。
為了維持程家大少爺的形象，每一次開口之前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設。
好在他發現，他對程文軒這個角色原本就親近的人沒有那種陌生感，才沒那么慌。
可現在嘴替回來了，他覺得他還是少說一句是一句吧！
“就這一次。”白思禾先一步下車，緊接著馬松也跟著下來了。
“打電話叫人，趕緊回去。”
“……他們晚上才開始慶祝。”
白思禾戰術后仰，露出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那你這么早叫我來干什么？”
干什么，還不是怕你不愿意，想拉你重溫大學時光唄。
“走吧，咱們去操場逛逛。”
“大中午的，你自己去吧。”
白思禾不搭理他，轉頭拉住一個路過的學生：“兄dei，食堂怎么走？”
學生個子很高，穿著籃球背心，被抓了胳膊后，再看到白思禾那張精致的臉蛋時，瞬間紅了臉：
“你要去哪個食堂？”
“你們學校有幾個食堂？都有幾層？哪個食堂好吃啊？有什么特色菜沒有？”
學生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懵逼了，想了半天才說：“三食堂的山東菜挺好的。”
“我不吃魯菜，有川菜嗎？”白思禾緊追不舍。
“川菜沒有很地道的，你要想吃校外有一家不錯。”
“那算了，懶得出去，你要去吃什么？”
“我吃涼皮。”
“那我也吃涼皮算了，走吧，咱們一道，一會借我用用飯卡哈，我給你現金。”
一回頭，看見身后亦步亦趨的馬松，他挑眉：“你也給我吃涼皮，不服憋著。”
吃了午飯，他們看見大批學生向同一個方向走，于是白思禾帶著馬松也跟了上去。
最終進了學校禮堂。
禮堂明顯被精心布置過，鮮花擺放的錯落有致，正中央大屏幕上的文字，表明了這是校長給大一新生的一堂演講。
白思禾絲毫不在意自己并不是本校學生的事，隨意找了個靠外的位置坐了下來，反正無聊，打發時間唄。
馬松坐在里面。
沒一會，一個披肩長發的女人拍了拍白思禾：
“同學你好，我是大一的輔導員之一，這是輔導員固定位置，你能不能往里面挪一下？”
白思禾點點頭，給她讓了個位置。
很快，禮堂里人都坐滿了，一個女主持拿著話筒上來說起了場面話。
等她激情澎湃地說完了，才開口：“下面有請大一新生代表講話！”
臺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卻沒人上臺。
主持人面子有些掛不住，再次重復：“請新生代表上臺講話！”
這次臺下鴉雀無聲。
白思禾旁邊的輔導員回頭張望半天，又嘬著牙花子轉回來。
最后把視線定在白思禾身上：
“同學，新生代表臨時出了身體狀況，請假說晚點到，可是現在還沒來，你有沒有信心……”
白思禾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還拍拍輔導員的肩，一臉的安慰：
“你說的那玩意，我可太有了。”
在馬松捂著半邊臉的動作中，她走上臺，對著演講臺上的麥吹了吹：
“呼呼。”
然后又拍了兩下：
“滋滋——”
確定麥沒問題后，她擰開隨身的礦泉水，淺啜一口：
“那個，我先說兩句啊……”
臺下馬松如坐針氈，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更是坐不踏實了。
“這女的是咱們學校的？軍訓怎么沒見著她？”
“妥妥校花啊，我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孩。”
“她是哪個班的？”
臺上突然響起一聲爆喝：“你！干什么呢！”
瞬間，禮堂一片安靜。
那個被點名的男孩子慵懶地靠著椅背，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
“我說你長得這么好看，在這里上大學可惜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赤裸裸的諷刺，調戲啊！
“是嗎？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么呢？是應該在校醫室給你把縫上的皮燕子割開嗎？”
白思禾也學著他的表情，帶上一絲笑意：“不然怎么有糞從你嘴里噴出來呢？”
她拍拍桌子：“站起來。”
那個男生似乎沒把她放在眼里，還真站了起來。
白思禾點點頭：“這么好看的一雙腿，不去蹬三輪還真是可惜了——坐吧。”
男生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看向白思禾的目光越來越冷。
白思禾卻并不在意，反而笑的更開心了，猶如盛夏的陽光，熱辣嬌艷：
“我說你怎么不笑了，原來是笑容轉移到我臉上了，這就是笑容守恒定律嗎？”
臺下驟然響起哄笑聲，不知道是誰還吹起了口哨。
男生不再說話，暗暗咬牙，瞪了白思禾一眼。
白思禾冷眼瞧著臺下因為她的話而大笑不止的學生們，又一次開了口：
“我不是針對誰，我想說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這下臺下的學生們不干了，紛紛叫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
“站在臺上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你們難道不是嗎？”白思禾不急不緩：“還是覺得我是在罵你們？”
“我想問問大家，你們經歷了高考結束后的這幾個月，還記得多少知識？”
“……”一陣沉默。
“垃圾不代表底層，代表的是不愿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優秀的人。”
“這樣的人，注定被淘汰。”
“a大很好吧？能考進來是不是很驕傲？但你們知不知道，a市本地考生可以在比你們少一百甚至兩百分的情況下，進入這所大學。”
“我不管你們考得如何，可現在，你們就站在同一起跑線，如果你們還想繼續被所謂的地理優勢壓制，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
一個小時過去。
“現在你們還覺得自己配得上做垃圾？”
“所以，我希望你們從垃圾開始，而不是從垃圾結束。”
“謝謝，我的講話結束了。”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甚至還有幾個學生抹著眼淚：“我是垃圾，但我絕對不只是垃圾！”
“說的太好了！我要把網名改了！”
“我們是垃圾！我們是垃圾！”
一時間禮堂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坐在后排聽得感動不已的校長這才如夢初醒，在主持人的介紹下走了上去。
馬松一臉不能直視，是的，白思禾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上次在他的洗腦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做一只生命力頑強的蟑螂。
這次成垃圾了，看給傻孩子們高興的。
白思禾回到座位上，旁邊的輔導員對她滿意異常，不斷追問她是哪個班的。
“三年二班周杰棍。”
她給馬松使了個眼色，借尿遁溜了，忽略了輔導員的聲音。
“哪個系哪個班？周同學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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