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湫已經走遠了，攤主還在看著他用來換東西的符咒。
翻過來倒過去的仔細觀察著。
看到了其中的玄機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還真是撿到了個寶貝，這東西居然能輕輕松松的拿出來交換，看來也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不覺得這是什么稀罕玩意。”
攤主將符咒包好了，放進了貼身的口袋里。
郁湫回到npc區域，順手將偷到的通行證扔到了草叢里。
他幾乎快忘了自己去玩家去是為了做什么事，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頭緒。
沒查到想知道的信息就算了，還被......
郁湫指腹蹭過略微有些腫脹的嘴唇，手輕輕按在心口的位置。
心臟跳的很快，即使他跑出來了，那種和對方在一起的曖昧感覺，還沒有甩掉。
真是要瘋掉了......明明那個時候該推開他的。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郁湫低著頭，將衣領悄悄拉高。
身影漸漸被人群淹沒。
終于回到家門口，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了一下。
手卻在摸到門的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濕濕冷冷的......像是被什么從深淵里爬出來的怪物觸摸過。
郁湫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想逃，下一秒粗長的觸手從門內鉆出來，卷住了他的腰身，一把將他拉了進去。
郁湫眼睛圓瞪著，像是受了驚嚇的小貓，手下意識的扶在對方肩膀上。
“朝霧......你怎么自己偷偷出來了。”
郁湫有些心虛的感覺到腰上的觸手越卷越緊，想到了自己的嘴巴還腫著，微微抿了抿唇，可是還是被朝霧看到了。
“怎么能說是偷偷呢，我想你了，所以就出來了。”
“可是湫湫，你去哪里了？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
粗糙的手指在郁湫唇角輕蹭了一下。
“讓我猜猜......被哪個男人親成這樣的？”
“嗯？”朝霧眸光漸冷，動作卻并不粗魯像是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抱著你的時候，你也會像剛才那樣反抗嗎？”
郁湫對上朝霧打量的神色，耳朵尖都開始透著粉。
他想起來了，就算自己不說，朝霧這種老妖怪應該也能聞到他身上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更何況，那還是他的老熟人。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他甚至直接將對方殺了。
郁湫垂著眼睛裝可憐，完全沒打算回答問題。
“朝霧......你的觸手勒疼我了。”
朝霧早就見慣了他這些裝可憐的騙人伎倆，可是看著郁湫裝出的不舒服模樣，還是乖乖上鉤了。
手上的觸手松了一下，但是卻并沒有完全放開。
郁湫胳膊勾著朝霧的脖頸，努力讓腰上的怪異觸感減輕些，但是對方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幾步將他帶到了床上。
“朝......朝霧。”
郁湫小聲喊著他的名字，朝霧頓了一下，起身走向了浴室。
等到他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染上了和郁湫平時一樣的香氣。
那種來自深淵的腐朽味道，被遮的干凈。
朝霧走到郁湫身旁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看到郁湫沒有要趕他的意思，才慢騰騰的挪到了郁湫身邊。
郁湫正看著那本童話書，注意力沒有放到朝霧身上。
只是察覺到身旁籠著一股寒意，才反應過來朝霧洗好了出來了。
“湫湫，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郁湫手上的書被朝霧抽走，郁湫眨了眨眼睛無措的看著他。
所以急匆匆地去洗澡就是為了繼續剛才的事情嗎？
“不可以。”
朝霧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我已經香香的了，還是不行嗎？”
“那為什么別人就可以。”
“我的小新娘，在你心里，我比不過他嗎？還是說你覺得他的技術更好。”
郁湫意識到他要說些不該說的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朝霧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干嘛說這么奇怪的話，我不是故意給他親的，是沒躲開。”
朝霧不死心，繼續試探。
“那在我這里，可不可以也不躲開。”
郁湫知道和他解釋不清楚。
對方簡直像個抓到了妻子出軌的丈夫。
可是兩個人又沒有建立明面上的親密關系。
一方對另一方并沒有管制的資格。
看著郁湫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躺在了旁邊，朝霧沮喪的嘆氣，乖乖的躺在郁湫身后，兩個人中間隔了一點點距離。
第一次這樣手足無措......
哦不，也不是第一次了，從遇到對方開始，這種無措的感覺就一直縈繞著。
明明看著嬌嬌弱弱很好懂很好掌控的小人，卻關死了心門，誰也不讓進。
他頭一次遇到想要保護的人，卻連該怎么保護對方都不知道。
郁湫身邊有太多和他一樣強大的人了。
朝霧有些后悔了，如果一開始，最開始遇到他的時候，就把他帶到自己的洞穴里，就好了。
那個時候他身邊沒有任何男人，沒有任何人保護他。
正是因為那樣，他才會被自己抓住。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心軟。
現在郁湫應該已經完完全全是他一個人的了。
又......不太好。
如果當時就抓住了他。
他會嚇哭的，他那么害怕自己的觸手。
那個地方那么黑，他的眼淚滴到他的觸手上時都是滾燙的。
那個時候的他，也并不懂，想要將一個人拖回洞穴里，這樣的感覺叫做喜歡。
等他學會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大概是晚了吧。
怪物和人不一樣，先天缺失情感，探尋的過程也更加艱辛。
現在他學會了，可是他的愛人卻并不打算給他回應。
朝霧試探著將觸手搭在郁湫的腰上，小心翼翼地生怕下一秒就被郁湫推開。
察覺到郁湫沒有推開他，心中涌上喜悅。
朝霧很快就自己哄好了自己。
“湫湫......”
“嗯？”
“我會把傷害你的人都殺掉。”
郁湫聽到這翻過身，看著朝霧的眼睛，大怪物滿眼的真誠，不像在騙他。
郁湫將自己身上的被子分出一半，蓋在朝霧身上。
面前的小人眼睛亮亮的，朝霧一刻也不想移開視線。
“那如果他比你厲害怎么辦。”
朝霧甚至沒有想脫口而出。
“拼死一戰，也要護住你。”
郁湫遲鈍的點了點頭，然后整個人視線有些渙散。
拼死一戰......為了自己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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