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湫倚在褚驍懷里，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束手無措。
剛才他對著郁湫使用了治療卡，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工具卡還提示，目標不可使用。
為什么不可以使用，湫湫他......
目光里，是郁湫挨得極近得漂亮臉蛋，有點子紅，額發邊是微濕的汗，衣服被血跡潮潮地黏著腐肉，身上又一股輕淡地皂角香順著衣角撲過來。
“湫湫，你有沒有治療卡，用一張，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給你用。”
郁湫當然清楚為什么褚驍的不能給他用。
玩家的道具卡本來就是不能給npc，郁湫緩了一會兒，翻了翻倉庫，一張治療卡都沒找到。
在角落里找到了紗布和止血的藥。
郁湫虛弱的將紗布扯開，褚驍看到了立刻拿過來。
“我幫你。”
“好。”郁湫輕咬著唇肉，軟綿綿的手搭在褚驍胳膊上。
“褚驍......我還能堅持一會兒，你先送那個孩子回家。”
褚驍遲疑了一下，看到小女孩蹲在那邊，因為剛才的變故，整個人都在顫抖，但是還是乖乖的閉著眼睛，捂住了耳朵。
郁湫見褚驍還愣著，輕輕推了他一下“快去，我在這等你。”
“送她回家，你再來找我。”
“我沒事的，快去吧。”
褚驍點了點頭，走過去將小女孩抱起來，小女孩看到是他，立刻哭了起來，拍打著他讓褚驍將她放下來。
“漂亮哥哥呢？我不跟你走，唔唔唔！”
小女孩掙扎的太厲害，褚驍只能將她放下來。
小女孩看著郁湫滿身都是血踉踉蹌蹌的跑過去。
“哥哥，你怎么了，都怪我，都是為了保護我，你才傷的這么重的。”
小女孩哭的崩潰，看到郁湫身上的血之后，眼淚止都止不住。
郁湫也被她哭的慌了神，他不太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可是小女孩明顯有些害怕旁邊的褚驍。
褚驍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求助的看著郁湫。
“別哭了，哥哥沒事，壞人都被哥哥打跑了，哥哥身上沾的都是他們的血。”
小女孩勉強抹了抹眼淚“真的嗎哥哥。”
郁湫勾了勾唇，讓自己看著稍微好一些，“你先跟這個哥哥回家，好不好，哥哥一會兒去你家看你，哥哥跟你約好了，哥哥真的沒事。”
小女孩點了點頭，有些戒備的看著褚驍后，目光又移動回郁湫身上“哥哥，他是你的朋友嗎？”
郁湫點了點頭。
小女孩這才放心“我相信哥哥，既然是哥哥的朋友，肯定也不是壞人。”
小女孩終于肯跟褚驍回家，可是被褚驍抱著回去的路上一直趴在褚驍肩膀上看著坐在原地的郁湫，直到視線被遮擋住，才收回目光。
郁湫頸線都出了點汗，像是荷花上凝起的水露，整個人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受傷的肩膀，血液順著胳膊流下來，順著指尖低落。
不遠處，謝行舟仍然保持著郁湫來時看到的動作。
他一直在樹底下來回走，連抬手的幅度都是一樣的。
唐覺是npc可是作為玩家被他拉入了這個場景。
當初遇到朝霧的時候，自己也是玩家，可是關于那段身份的記憶卻一點也沒有。
郁湫用沒受傷的胳膊撐著地面站起來，之后走到謝行舟旁邊。
看著他的行動軌跡，擋在了他接下來要走的路上。
結果謝行舟直接撞開了他繼續往前走，甚至每一步踩的都是剛才的那個位置。
郁湫靠在樹干上，輕聲含著謝行舟的名字，可是眼前的人依舊無動于衷，依舊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最低等級的npc才會這樣，別說人設了，連動作都是按照別人設計好的，一直重復。
這個場景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情，為什么謝行舟會這樣。
郁湫再次走到謝行舟面前，這次他握住了謝行舟的手，掰著他的胳膊，將他原本的動作軌跡打破。
下一秒謝行舟整個人都不動了，站在原地晃了晃神，下一秒開始大口地喘息，揪著衣領跪了下來。
郁湫手上的血滴在謝行舟手背上，滾燙的，帶著濃濃的血腥氣。
這一下直接將他喚醒了過來。
謝行舟茫然的抬頭，看到郁湫受傷的肩膀，被血浸濕的衣服，整個人都愣住了。
“湫湫......”
郁湫微微勾了勾唇“你終于醒了，還以為，叫不醒你了。”
郁湫聲音越來越弱，下一秒直接暈了過去，謝行舟眼疾手快的接住他，迅速的給郁湫用了治療卡，可是也和褚驍一樣，顯示著錯誤。
“湫湫，湫湫！！”
謝行舟抱著郁湫跪坐在地上，懷里的人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任由他如何抱緊他，都沒辦法暖回來。
謝行舟無措的抓著郁湫的手，“湫湫......別嚇我。”
褚驍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謝行舟魔怔了一樣抱著郁湫嘴巴里不斷喊著郁湫的名字。
褚驍看著郁湫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個喪偶的雄獅，身上的肅殺之氣無處宣泄。
他走到謝行舟身邊低聲說道“是我沒保護好他。”
謝行舟的嗓音沙啞平時那種將全局都掌握在手中的氣勢現在全然消失不見了。
“我剛才到底怎么了？你們發生了什么事？”
褚驍想起他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
“你一直站在樹下，走來走去的，做著同樣的動作。”
“當時情況緊急，那個被害的小女孩就在我們面前，那些玩家也都在，所以我就和湫湫先沖上去了。”
“湫湫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但是玩家里有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手里有槍，好像和湫湫有仇的樣子，對面人很多，我們混戰了半天。”
“然后那個人沖著我開了槍，湫湫給我擋了。”
“那個人很奇怪好像很得意的樣子，就好像湫湫以前對他做過什么。”
“那個人叫什么？”
謝行舟低聲問道。
“唐覺。”
謝行舟整個人如遭雷擊，唐覺，這名字他記得很清楚，是哪個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但是他也是虐貓的兇手。
當時那個副本還沒結束湫湫的直播間就斷了。
之后他們也沒有聯系上湫湫。
可是唐覺是npc，這個場景拉回來的人應該都是曾經的玩家。
自己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說明，在這個副本進行的時候，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個npc。
“褚驍，我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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