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雄一臉無奈地道:
“那是我惹不起的人,也是你城主大人惹不起的人。”
“我還想問你最后一句,希望你如實回答。”
納蘭城主直視曹雄,一字一句地道:“曹艮帶回了右相什么指令?”
曹雄兩手一攤道:
“沒有,絕對沒有。”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透露,那么通知曹艮將云少東等人帶來換人吧!”
納蘭城主坐回座位,冷冷地啜了一滴醉仙釀。
“換誰?”
曹雄的三角眼瞇成了一條細縫,臉色很不好看。
陸放鶴冷笑一聲道:
“呵呵,你自認為你這些所謂的曹家人能走得出云家的大門嗎?”
曹雄也是冷笑一聲道:
“呵呵,看來你們是把我等當作了階下囚。”
曹雄話音一落,曹家的人紛紛站了起來,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其實,這次曹雄帶來的人除了曹雄和風調雨順四大長老外,其余全是江湖死士。
黑梟大人的計劃是,如果米亞的刺殺失敗,便啟動死士自爆,摧毀云家。
而曹雄和四大長老則憑借黑梟大人賜予的保命底牌逃生。
陸放鶴一臉嘲諷之色,譏笑道:
“怎么?想玩玩?”
“你們能走出五步,我就陪你們出去。”
曹雄未及說話,那些假扮曹家人的黑袍死士已經向四面八方沖去,
可剛沖出不到四步,便紛紛碰上了一堵透明的光墻,立時撞得頭破血流。
原來陸放鶴等人早就在曹家人的席位周圍布置好了九宮困龍陣,
想要輕易突破,恐怕是癡人說夢。
曹雄臉色瞬息三變,惡狠狠地道:
“老匹夫,你就不怕我曹家人集體自爆嗎?”
“這么多人陪葬,我曹雄死也值了!”
陸放鶴譏笑道:
“是嗎?你恐怕太高看自己了。”
“我想請你再看個人,等你看了之后還想集體自爆的話,我等愿意成全你。”
“把人帶出來!”
陸放鶴一揮手,立即有云家長老飛奔而至,手中提著一個渾身是傷嗷嗷叫著的人。
你道是誰?竟然是在逐鹿分院思過谷中接受處罰的曹現!
只是這平時驕橫跋扈慣了的曹霸王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渾身奇臭無比,一條斷臂空破破爛爛地晃著。
一見到曹雄,立即哭喊道:
“父親救我!”
聽得曹現呼救,曹雄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踏馬的,怎么這么倒霉!
近段時間得到黑梟大人的庇護和支持,曹雄太忘乎所以了。
以為對付云家已經穩操勝券,卻把自己的寶貝兒子遺忘在了思過谷。
真是失策啊!當初為什么要為了一點臉面,而把兒子親自送到逐鹿分院去受罰呢?
如果我賴賬,他們又能奈我何!
只是,這甄院長太不地道了。
“院長,你不守規則,濫用權力,這不是敗壞逐鹿學院名聲嗎?”
曹雄有點怒不可遏地看著甄院長道。
“呵呵,與我無關,我不知道是誰將他提出思過谷的。”
甄院長猥瑣地一笑,令人想哭都哭不出來。
曹雄無奈,他得盡快搶救自己的兒子,頹然地對曹風道:
“傳訊吧!換人。”
曹風拿出傳訊符迅速注入靈氣,將訊息鐫刻好,便交給了曹雄。
曹雄一言不發地望著陸放鶴,心中充滿了怨毒。
“拿來吧!”
陸放鶴手一探,便通過陣法光墻取走了曹雄手中的傳記符,交給云家的長老去發送。
眾人開始等待,而等待的感覺卻有些折磨人。
眾人開始走串起來,敬酒,交談,好讓這令人感覺漫長的等待能夠快一點過去。
坐在貴賓席上的萬重鈞,看到云風的一系列驚艷表現,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直到見連米亞都奈何不了云風,心里才終于找到了一絲平衡。
但看到風光無限的云風又被環肥燕瘦的少女們團團圍住,一股酸味又瞬間涌上心頭。
憑什么你云風可以這樣出盡風頭,而我卻無人理睬?
好歹我也是雷川州化外坊鐘坊主的天才大弟子,卻沒有一個美人前來行注目禮。
不忿間,卻看見冰清玉潔得動人心魄的納蘭雪依,正默默地看著女人堆里手足無措的云風。
這個……,實在是太美了!
萬重鈞立即起身,端著酒杯走到納蘭雪依面前,微笑著弓身道:
“在下雷川州化外坊鐘坊主座下大弟子萬重鈞,能敬姑娘一杯嗎?”
納蘭雪依撫摸著懷里的白狐,淡淡的聲音從白紗下響起:
“對不起萬師兄,我不會飲酒。”
萬重鈞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說實話,在雷川州,萬重鈞可從未遇上過拒絕自己的人。
只要一聽到是鐘坊主的大弟子,怕是阿諛奉承都還來不及,哪里敢拒絕。
可在一個小小的平沙城,還真的就遇上敢于拒絕自己的人。
只不過這個人實在太美,太仙,令萬重鈞根本就發作不起來。
好在一邊的納蘭披月端起了酒杯,笑吟吟地道:
“我小姑不善飲酒,還是我來陪你吧!”
萬重鈞雖然有些不情愿,但畢竟納蘭披月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只好舉杯道:
“好說,我就當你是代你小姑喝酒!”
說罷,一飲而盡,亮出杯底:
“如果姑娘有機會到雷川州,我愿盡地主之誼。”
不待雪依回答,披月便已搶先道:
“呵呵,我小姑不喜到處游走。倒是我,是個閑不住的人,不知道萬師兄歡迎否?”
萬重鈞知道在雪依面前沒戲,又不想與堪當盾牌的披月繼續下去。
他明顯感覺到披月笑里藏刀。
這個與自己境界差不多的天才少年,說不定后面還會做出什么讓他難堪的事來,
所以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里,灰溜溜地邊退邊道:
“歡迎,一定歡迎!”
見萬重鈞狼狽離開,披月輕輕啐了一口道:
“哼,也不用鏡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還想泡我小姑,做夢吧!”
雪依盈盈一笑道:“你也真是!”
“我小姑神仙一樣的人物,他也配?”
披月輕蔑地看著萬重鈞走到司馬家族的席位,然后伸出手指,做了一個藐視的手勢。
在雪依面前,他從來就沒真正把自己當作小侄。
因為年齡的關系,他總有種錯覺,自己好像是雪依的哥哥一樣,有義務保護雪依。
所以,凡是見到有不良企圖之人前來騷擾,披月一定會站出來擋在雪依身前。
在雪依面前吃了癟的萬重鈞,立即轉戰到司馬家族的席位上,
因為他早已發現司馬家族中也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美少女。
憑自己在雷川州響亮的名頭,主動與一個縣城的家族交好,
對方必定會受寵若驚,說不定還會主動巴結,獻上資源和美女。
能夠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
而司馬長風看到萬重鈞走來,的確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能巴結上雷川州化外坊,對司馬家族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
司馬長風立即向長老們使了個眼色。
于是司馬家族的長老,包括司馬五虎和司馬瀟湘在內,
全都站起來端起酒杯,向萬重鈞表達出歡迎的意愿。
“在下司馬長風,率司馬家族恭迎萬賢侄!”
司馬長風降低姿態,雙手捧著酒杯,神色極為恭敬。
嘿嘿,我化外坊大弟子的招牌在這些家族面前就是不一樣,
看來今天能夠如愿以償一回了。
萬重鈞目光瞟著司馬瀟湘,舔了舔舌頭,對司馬長風道:
“是司馬家主吧?看來咱們真是有緣啊!”
司馬長風不解地問道:
“長風不懂,緣從何來?”
萬重鈞沒有回答,而是挺了挺腰板,筆直地走到司馬瀟湘面前道:
“這是你女兒吧?”
“果然是國色天香,令人心動。”
司馬瀟湘眉頭一皺,立即將目光移向他處,避開了萬重鈞火焰熊熊的眼神。
司馬長風立時明白了萬重鈞的意思,趕緊催促司馬瀟湘道:
“湘兒,還不趕緊敬萬師兄一杯酒!”
“爹!”
司馬瀟湘一臉的不情愿。
她分明已經感覺到萬重鈞的眼神很不莊重,心里自然產生了抵觸情緒,
所以并未按司馬長風的要求舉杯。
“這孩子,真不懂事!”
司馬長風對萬重鈞訕笑道,然后強行將司馬瀟湘的手舉起來,加重了語氣道:
“湘兒,聽話!”
司馬瀟湘蹙著眉,低著頭,沒有任何表示。
其實,司馬瀟湘是一個極為孝順的少女,
深得司馬長風的寵愛,平時絕不違逆父親的意思。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見了萬重鈞就有些討厭,好像這種討厭來自于骨子里似的。
“湘兒!”
司馬長風瞪著女兒,心中有點生氣。
司馬瀟湘不想讓父親生氣,只得低著頭將酒啜了啜,然后向司馬長風說道:
“父親,我去見見同學。”
說完,掉頭就走,看也不看萬重鈞一眼,便來到了云風身邊的人群里。
“你……”
司馬長風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然后十分抱歉地對萬重鈞道:
“萬賢侄不用理會,我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有點任性,你可千萬別與她計較。”
“在下敬萬賢侄一杯”
說著,便一飲而盡。
看著司馬瀟湘窈窕的身影,萬重鈞不免心猿意馬。
可對于司馬瀟湘的態度,卻又十分不爽。
在司馬長風面前,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便一邊飲酒一邊說道:
“呵呵,沒關系,司馬家主不用放在心上。”
接著,立即話鋒一轉,微笑道:
“只是我萬重鈞忙于修煉,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今日見了司馬家主的愛女,心下十分中意,不知……”
萬重鈞故意停頓下來,注視著司馬長風的表情。
司馬長風面色一喜,想不到鐘坊主的愛徒真的看上了湘兒。
如果湘兒能夠嫁給萬重鈞,不管對于湘兒本人來說,還是對于司馬家族來說,
都是一件大好事,這無異于給司馬家族找到了一個大靠山。
“呵呵,小女何德何能,能夠得到萬賢侄的親睞!”
“不如這樣,今日事了,長風斗膽,邀請萬賢侄到舍下一聚,如何?”
司馬長風沒想到來參加云家的喜宴,卻遇上了這么一件好事,
自然是心下歡喜得緊,連連與萬重鈞對飲了好幾杯。
萬重鈞的自信心瞬間爆棚,看來征服一個縣城的家族的確是太過容易。
只是與司馬長風飲酒時,眼角的余光掃著司馬瀟湘,
卻發現司馬瀟湘的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云風的臉。
踏馬得!又是這個云風。
之前敗給云風的恥辱,又像毒藥一樣涌上心頭,
令萬重鈞又是憤恨,又是嫉妒,終于再也坐不住了,
三杯酒下肚之后,那種像要一點就燃的酸覺越來越重,
于是便找了個機會向司馬長風告辭,獨自一人離開了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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