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納蘭城主站了起來,向楚天行抱拳道:
“楚前輩息怒,請給晚輩一個薄面,曹家主已經賠罪,還請楚前輩放過曹家主等人。”
“況且今天是云、花兩家的喜事,實在不宜大開殺戒,還請楚前輩海涵。”
云少陽平靜道:
“楚前輩,你看這事……”
楚天行平靜地轉過身來,雙眼似是古井無波,看了看曹雄片刻道:
“老夫就買納蘭城主的面子,今天不與你計較,免得別人說老夫以大欺小。”
“管好曹家吧!千萬不要興風作浪,老夫可不會再留情面。”
“云家主,把云賢侄叫出來吧!”
蟄伏了十多天的云風終于出現在平沙城群雄面前。
一張白里透紅的面龐上,眉似雙劍插鬢,晴若九天朗星,雕刻般的鼻梁與嘴唇,散發著自信與剛毅。
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紫色的綢帶束在腦后,顯得干凈利落。
而一襲潔凈的白袍罩在筆挺的身姿上,更是襯托出他的颯爽英姿,哪里還有一星半點廢物的感覺。
“哇哦!”
在座的各家族前來參加儀式的少女們均是眼前一亮,驚得合不擾嘴,兩眼直放星星。
“我的情人,快看我一眼吧!”
“看這邊,我在這里。”
“云風,好愛好愛你!”
看著今非昔比的云風,曹雄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十天時間,從廢物到天才,這家伙當真是脫胎換骨了!
陸放鶴那個老匹夫不知給這個廢物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才讓云風身體恢復得這么快。
不僅恢復得快,似乎境界已經達到了通脈境五重顛峰。
那一身澎湃的靈力,隱隱有雷電光華游走。
只是,他真的能夠跨越境界,與元嬰境九重天的萬重鈞打成平手而不落敗?
不僅是曹雄有這疑惑,在座許多沒有見過云風與萬重鈞交戰的賓客,都產生了疑惑。
一個通脈境五重天,即便再妖孽,也不可能與元嬰境九重天打成平手吧?
就算是真的,十天前還是廢物,現在卻能跨越境界作戰,怎么做到的?
這樣的事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見到云風溫文爾雅地走到云少陽與花千叢身邊,眾人還是報之以熱烈的掌聲和尖叫。
云風落落大方地向各個席位抱拳道:
“今天是云風與蝶兒的訂婚之喜,云風感謝各位前輩及親朋好友的光臨!”
“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想不到十多天前還是廢物,如今卻已現人中龍之鳳雛形,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云家祖墳怕是冒青煙了,出了一個這么妖孽的天才!”
“假以時日,必定是玄龍大陸屈指可數的人物,得找時間親近親近。”
“唉,我那婆娘的肚子為什么就不爭氣,給我生一個如此天才呢?”
“踏馬的,等老子回去休了她!”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羨慕嫉妒恨,什么都有。
那些帶了待字閨中的女兒前來赴宴的家主、老板和統管們,
紛紛暗示自己的女兒前去與云風交好。
不說將花蝶衣取而代之,能夠做妾也好。
甚至做個云風身邊的丫環也不錯,說不定今后就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其實,來參加宴會的少女中,絕大多數都是云風的同學。
有同班的,有同年級的,也有其他不同年級的,
只是在逐鹿分院中,一是云風身邊經常有花蝶衣在,少女們怕去自取其辱。
二是過去的云風純粹就是一個修煉界的廢物,
又如何能讓那些眼高手低的少女放在眼里呢?
如今的云風已脫胎換骨,想去混個眼熟,怕也是沾不上邊了。
正在少女們患得患失,不知如何是好之際,
司馬五虎中的大哥司馬天遼站了起來,向云風抱拳道:
“云風兄弟,不知我可否與你討教幾招?”
云風妖孽般的傳說實在是讓司馬五虎坐立不安,
他們一直認為這是云家故意在為戰神選秀造勢,不相信云風可以對抗元嬰境九重天。
云風看著師尊陸放鶴,見師尊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向司馬天遼抱拳道:
“請天遼兄多多指教!”
陸放鶴與云少陽等人初時想著要云風猥瑣發育,為其遮掩修為,以便云風能夠順利成長。
可后來云風表現得太過變態,境界一再突破,想保密都保不了。
加上又有恐怖大能保護云風,所以就干脆放開手腳,讓云風在戰斗中成長。
與萬重鈞的交戰便是很好的開端。
作為修煉之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有通過不斷地戰斗,才能在實戰中領悟各種術法與要訣。
在戰斗中成長的修煉者,對戰經驗遠遠超出閉門造車的宅人。
而只有見過血腥、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懂得拼命修煉的重要。
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
楚天行當即拋出幾個靈玉陣盤于湖中,霎時在湖上形成一個千個平方的擂臺。
擂臺上陣紋密布,泛著瑩瑩玉光,怕是可以承受破虛境以上大能的全力一擊。
云風禮貌地向司馬天遼作出一個手勢:
“請!”
便風司馬天遼一個縱步射上擂臺,“唰”地抽出一柄四品靈器蟠龍刀,向云風一抱拳道:
“請了!”
云風隨即也縱步上了擂臺,向司馬天遼點點頭后,便運轉奇門圣符,帶動三顆聚靈珠快速轉動。
霎時云風周圍靈力澎湃,風起云涌。
一團雷電閃爍的灰白云霧翻滾升騰,向司馬天遼漫卷而去:
“行云流水!”。
明眼人一看便知,云風不僅未動用吞云劍,而且靈力似乎只用了三成。
而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云風托大,有點瞧不起人,怕是會吃虧在即。
司馬天遼大叫一聲:
“來得好!”
隨即將靈力外放,提刀橫劈,大開大豁地向云風攻了過去:
“橫刀立馬!”
此時,坐在司馬家席位上的司馬瀟湘心緊張得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直冒汗。
一方面不想看到自己的哥哥司馬天遼輸,一方面又不想看到云風敗下陣來。
這樣矛盾的心理,讓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見到云風之后,她的心里不知為什么產生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
這種東西仿佛是前世就有,與生俱來,讓她既熟悉,又陌生,閑暇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云風的樣子。
這種情況出現之后,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正思慮間,便聽得“噗”的一聲,司馬天遼蟠龍刀脫手,仰天倒在地上。
一招!
僅僅是一招,三成靈力,云風便輕松擊敗了司馬天遼。
“嘶!”
四周許多觀看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發出驚嘆之聲。
而納蘭雪伊、甄玉閣卻風輕云淡,見慣不驚,只是嘴角輕輕翹起,嫵媚地笑了笑。
司馬瀟湘則不同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云風戰斗,
沒想到云風這樣厲害,只一招便擊敗了她一直佩服的大哥。
這是什么妖?司馬瀟湘櫻桃小嘴張成O形,久久不知閉合。
陸紅塵癟著嘴,自言自語道:
“哼!沒有我爺爺,一個廢物怎么可能一飛沖天!”
云風伸手拉起司馬天遼,拱手道:
“天遼兄承讓了!”
司馬天遼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后尷尬地笑了笑:
“我輸了!”
便拾起蟠龍刀,縱步下了擂臺。
司馬天遼一敗,司馬家族的人心情一落千丈。
原本是想借云風的喜事為司馬五虎造勢,
沒想到卻得到的是司馬五虎中修為和天賦最高的司馬天遼輕易敗北。
云風與司馬天遼之戰,一下子點燃了花隨風的戰意。
這個平時老成持重的少年,終于按捺不住,飛身縱上擂臺:
“好妹夫,我們也切磋切磋!”
其實,花隨風是個武癡。
別看他平時沉默寡言,老成持重,
可一見到戰斗就手癢難耐,控制不住自己,完全是雙重性格的人。
自從見到云風之后,便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與云風印證一下云風那些變態傳說。
現在終于等到機會,作為一個公認的修煉天才又豈肯放過。
所以,不等與父母商量,便是自己作主,跳上了擂臺。
花隨風一上擂臺,便讓云風犯難了。
這可是大舅哥啊!
云風苦笑了一下,道:
“這……”
花千叢也沒想到花隨風會上擂臺,連忙喊道:
“隨風,你干什么,下來!”
可花隨風仿佛沒有聽到父親的喊話,而是朝著云夢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道:
“別擔心,我們點到為止。”
云夢笑了笑,沒有干涉。
她知道云風連元嬰境九重天的萬重鈞都可應付,又怎么會輸給境界比萬重鈞低的花隨風。
更放心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注定不會掀起風浪,只管放心地觀看便是。
不過,這一喊,也就暴露了他與云夢之間的關系,讓花千叢、云少陽等人驚詫不已。
至于陸放鶴等人就更不可能干涉了。
他們巴不得讓云風與高境界的人戰斗,希望云風盡快從戰斗中領悟到更多的東西。
“好吧!隨風大哥請!”
云風拔出吞云劍,靈力一轉,氣勢如虹。
他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才能給足大舅哥面子。
藍光乍現,雷鳴電閃,天生異象,烏云翻滾。
湖水居然在此時化作了云霧升騰起來,漫延在擂臺的四面八方。
一條淙淙小溪自云霧中奔流而出,向花隨風激射而去。
風聲、雷聲、水聲之中,響起了云風鏗鏘的詩誦:
“海底珠難覓,堪防坎窞兇。失中扶木起,獨立待春風。”
云霧中,眾人只能見到云風翩翩起舞的影子,那些云霧溪流不啻是云刀霧劍水鐵槍,卷起的強大靈力令花隨風感到無比心悸。
誰也不知道,這竟然是云風一夜修煉發現的坎宮一式訣,對于云水九式的劍訣又是一個劃時代的補充。
花隨風打起精神,靈力全開,大喝一聲:
“好妹夫,果然有些手段!且試試我的飛花劍訣。”
一劍刺出,竟是花香四起,飛花逐葉,端的好身手,引得一片贊嘆之聲。
花千叢見阻止不了,索性也就坐了下來,安靜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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