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亮也覺得紀延川表現過火，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當然，碰的是他好的左胳膊。
紀延川還不依，他媳婦就是厲害怎么了？
還是聶司令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一邊感慨年輕人就是不一樣，瞧瞧這感情多好。
“好了，去辦正事吧。”
紀延川一秒恢復正經嚴肅的模樣。
凌月亮想了想，說：“我給你帶了早飯，先吃早飯吧，正好我也聽聽詳細情況。”
既然要審人，肯定不能兩眼一抹黑進去，知己知彼才有勝算。
看著兩人一起進了隔壁的休息室，張團長總覺得不得勁。
“司令，我們審了一夜都沒問出什么有用的，你覺得紀營長他媳婦真能挖出線索來？”
聞言，聶司令看了他一眼，“怎么，這難道不是你提議的？”
張團一愣，下意識還想解釋幾句，結果抬頭就發現聶司令臉上的笑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表情嚴肅不說，雙目含威，讓人不敢直視。
他還是很有眼色的，立即不說了。
可雖然面上不露，心里還是不大看得起凌月亮的，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有幾分姿色，部隊可是男人的地盤，有她什么事？
……
凌月亮看著紀延川吃了早飯，也從紀延川口中獲得了一些情況，但并不多，畢竟參與審問的并不是紀延川，只不過她才剛聽張團長說外文什么的，潛意識里認為就是英文。
直到紀延川告訴她對方人不高，但身手很靈活。
“我聽過幾句，說話很難聽，嘰哩哇啦的，”
嘰哩哇啦的？
凌月亮多留了個心眼，等到了審訊室一看，好家伙人果然是不高，她一米六七的身高，對方估計也就和他差不多，的確不高。
行吧，她承認自己就是人身攻擊了，對敵人攻擊一下怎么了？
“這是隔壁島國人，他說的也不是英語。”
聞言，紀延川錯愕的看著她。
凌月亮也明白她好像是“懂”太多了，但來都來了，何況那個張團長說話不好聽，一副瞧不起紀延川的模樣，還瞧不起她是個女的。
再則也是那句話，他國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這能忍的？
她推門進去，對方看見竟然來了一個女同志，還是個孕婦，頓時滿臉不屑，又嘰哩哇啦說了一堆。
大意就是你們部隊不行不行的，竟然找個女同志來審他。
凌月亮深知隔壁那兩個國家，大男子主義都特別嚴重。
她不疾不徐拉開凳子坐下，“別看不起女人，沒你媽能有你？”
對方瞪大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們國家的女人哪里敢這么和男人說話，更可怕的是什么。
“你會說我們國家的語言？”
凌月亮下巴抬起，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你們國家的語言很難嗎？我隨便學學就會了啊，完全沒難度。”
她的語氣特別輕蔑，說完還輕嗤了一聲。
大男子主義特別嚴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容許被一個女人當面冷嗤瞧不起，男人瞪紅了眼雙手用力拍桌子，“你放屁，你們這群蠢豬下等人……”
話音沒落，就被紀延川一拳打在臉上，牙齒打掉半顆，滿嘴的血。
凌月亮輕輕捂著口鼻，“又臟又臭，惡心死了。”
男人聽見這話眼睛瞪的更紅，鼻子里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是一副被激怒的模樣。
凌月亮再接再勵，用手扇了扇風，“嗨，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丈夫一拳就能把你打掉一顆牙，簡直弱爆了，就你們那彈丸之地，我們國家這么多人每人吐口口水都能把你們湮了……”
說著，她朝紀延川遞了個眼神。
紀延川反應也快，配合道：“說的沒錯，這種個頭的我一個能打好幾個，”
凌月亮又說：“都不用你出手，這么個矮冬瓜，娘們唧唧的，我上我也行。”
兩人你來我往，語氣越來越輕蔑不說，一副完全看不起對方國家的語氣，男人當然聽得懂中文，也是會說的，先前只不過是不肯說罷了，而他們這樣的人，是最無法容忍自己國家被污蔑輕視。
只看他像是積蓄怒火的老牛，就差沒從鼻子里噴出怒氣。
“閉嘴，你們都閉嘴，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的老百姓窮的吃不飽飯，你們的武器設備蹩腳又落后……”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男人猛的閉上嘴。
凌月亮再次朝紀延川看，紀延川想起他夜里琢磨的事，微微頷首。
男人不知道兩人打什么啞謎，警惕的瞪著他們。
凌月亮淡然開口，“你果然在往你的國家傳遞消息，你潛伏多久了？你收集來的信息不可能第一時間都傳遞出去，要么你有同伙，要么你有一個很隱蔽隱藏資料的地方，”
男人睫毛突然顫了顫，動作很細微。
紀延川捕捉到，盯著他說：“我來說一個地方……”
……
“聶司令，這都下午了，依我看兩人問不出什么，我已經休息過了，也想好了詢問的策略，要不還是我去。”
張團長熬了一夜，下午還是在宿舍又補了幾個小時的覺，這會精神回來了，再想著時間過去那么久，那兩人還沒個動靜，多半是沒問出什么覺得丟臉，所以不敢出來。
聶司令正在看一份報告，聞言掀起眼簾看了看他，“著急什么。”
張團還想說什么，屁股在木椅子里挪了挪。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報告的聲音。
聶司令擱下報告，“進來，”
門推開，進來的正是凌月亮和紀延川，張團下心口急速一跳，目光往兩人手里掃過，見沒拿著什么東西，他咬緊的牙關也是松了松。
“我早就說過，年輕人還是需要更多錘煉，這次沒成功不要緊，下次努力！”
倒是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不過凌月亮和紀延川都沒看他就是了。
凌月亮走向聶司令，從厚厚的軍大衣內袋里掏出一份資料，雙手放到桌面。
“報告司令，幸不辱使命，完成了您交待的任務。”
聶司令也是震驚不已，目光掃過二人，伸手拿起桌上的資料。
一看這樣，張團臉色也是格外不好看，“你們既然拿到了資料，怎么進來的時候不拿在手里？”
害他白高興一場。
凌月亮微微一笑，“天涼，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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