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啟稟殿下,世子今天還在裝 > 第73章 你不干凈了
  明若昀覺得他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表情十分刺眼,但繼續爭論下去只會助長他囂張的氣焰,干脆一棍子把他悶死。

  點點頭冷酷無情道:“沒錯,這本就是我寧王府的事,殿下確實逾矩了,再說殿下是皇子,君臣有別,這個時候應該置身事外和小臣劃清界限,而不是為小臣說話。

  還有殿下反駁陸解元的話也十分不妥,豐州是青雲十六州里最貧瘠的地方,見識淺薄不是他的錯,他能突出重圍摘得解元已是不易,殿下實不該……”

  賀九思看著他嘴巴張合喋喋不休地為陸遠開脫還夸對方有學問,當場氣得靈魂出竅。

  明若昀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你要和本宮劃清界限也就算了,你還當著本宮的面夸別人,本宮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怎么能這樣對本宮?

  賀九思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氣憤,回過神的時候聽明若昀還在為陸遠說項,氣得什么都顧不上了,行動快于思考地一步奔上前,用力堵上了明若昀得理不饒人的嘴!

  “唔!”

  明若昀瞠目結舌。

  賀九思目瞪口呆。

  連一旁隨侍的明語和衛煢還有躲在暗處的暗衛們都傻眼了,九殿下你在干什么???!!!

  賀九思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覺得明若昀的唇瓣柔軟又溫熱,一點兒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別味掃過之處還能感覺到它主人的輕顫,顯然對方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

  襲寒居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死一般陷入長久的沉寂,明若昀的大腦斷片兒一樣停止了所有思考,齒關被賀九思掃過的那一剎那整個人觸電似的狠狠打了個激靈!

  “唔!”

  賀九思立馬遭了現世報,含著滿嘴的血放開明若昀。

  他舌頭不會是斷了吧?他怎么感覺沒知覺了呢?

  明若昀才不管他有沒有知覺,擦掉嘴角殘留的血,盯著他聲色俱厲道:“賀!九!思!”

  恨不得當場將他五馬分尸!

  賀九思也被自己出人意料的舉動驚著了,見明若昀一副要殺了自己泄憤的模樣,也顧不得舌頭還在不在,瞬間擺出一副“本宮親都親了你能奈我何”的嘴臉,趾高氣昂道:

  “你的嘴被本宮親過了,你不干凈了!我看你以后還怎么沖別人笑!”

  說完剁了尾巴的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從寧王府躥了出去,這下不用明若昀趕他走,相信有很長一段時間他自己都不敢主動登寧王府的大門。

  明若昀怔愣地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狠狠擦著紅艷的嘴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

  明語狠狠咽了咽口水,膽戰心驚地湊上前小心翼翼地試探:“世子……”

  “備水!本公子要沐浴!”

  明若昀咬著后槽牙命令,整張臉陰沉得都不能看了。

  一眾人嚇得作鳥獸群散狀,抱柴的抱柴,打水的打水,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思考怎么才能把剛剛看到的畫面從腦子抹除。

  世子受此奇恥大辱一定不愿意被別人知道,他們不僅知道了還親眼看見了……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暗衛們含淚叫苦,紛紛向衛煢和明語投去求救的目光,首領和語姑娘比他們離得近看得更清楚,要死也是先死他們吧?

  衛煢面無表情地把他們挨個兒瞪回去,一邊兒在門外守著,一邊在心里盤算——

  九皇子從寧王府跑了應該是回宮了,他該怎么潛進宮里實行暗殺才算神不知鬼不覺?

  —*—*—

  跑去靜王府躲著的賀九思狠狠打了個冷顫,搓搓手臂上驟起的雞皮疙瘩,端起面前的茶輕輕嘬了一口,然后無比珍惜地舔了舔嘴唇。

  賀無欲看他舔的一臉回味無窮,心說今天的茶有那么好喝?

  端起自己的茶仔細品了品,確定就是普通的碧螺春,好奇地問賀九思:“你這是去哪里買春剛回來嗎?笑得這么春心蕩漾。”

  賀九思當場給他表演了個變臉,嚴肅道:“別毀我清白啊!我連青樓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朝南,我告訴你。”

  賀無欲十分不給他面子,拖著椅子湊近他幾分繼續追問:“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來的時候跟逃命似的,這會兒又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你是輕薄了誰家的姑娘被追殺了嗎?”

  賀九思一手按在他臉上把他推遠點兒,鄙夷道:“去去去,本宮看上誰家的姑娘還用得著輕薄,他們恨不得連夜把人抬進承明殿。”

  賀無欲贊同地點點頭,“所以今晚是有轎子要進承明殿?我現在去通知戚玨和十一還能趕得上給你鬧洞房嗎?”

  賀九思狠狠瞪他一眼,起身就要換個地方躲。

  賀無欲緊忙把他拉回來,好聲好氣地哄著:“和你開玩笑的,怎么還當真了,一頂軟轎抬進門的是妾,你的正妃就算不是陛下賜婚,也得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賀九思臉色一陣別扭,把頭別到一旁調整了下表情又重新轉回來,一本正經道:“不說這個,我問你個正事兒,你覺得明世子這個人怎么樣?”

  賀無欲以為他是想說京中最近關于寧王的一些謠傳,拿明若昀當幌子,視線朝上仔細想了想,道:“言行有禮,風度翩翩,看著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人。”

  賀九思精神一震:“你對他有好感?”

  賀無欲沒否認,但也沒承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雖然看不出他有什么才學,但架不住那身清冷的氣度唬人。

  而且他頭上還冠著‘周老弟子’的頭銜,別人想不親近他都難。”

  賀九思嘴唇嚅動,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

  賀無欲卻打開了話匣子:“殿下你問這個是聽到什么新的傳聞了?”

  賀九思伸了個懶腰癱進太師椅里,“沒什么,就是他今早外出遇見了曹諫之,后來倆人又去見了一個叫陸遠的人。”

  “陸遠?明年春闈有望奪魁的那個豐州解元?!”賀無欲一驚。

  賀九思挑眉,“你也知道他?”

  “那怎么能不知道,淮州何躍亭、丹州張涵之、豐州陸遠,全京城的學子都在傳明年春闈前三甲必屬這三個人,殿下別說你不知道?”

  賀九思還真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他討厭陸遠,撇著嘴小聲嘀咕:“窮酸成那樣,我看他必落榜才對!”

  賀無欲沒聽清,“殿下你說什么?”

  “沒什么,”賀九思清清嗓子繼續說,“我分析京中最近那些對寧王不利的傳言一定和那個曹諫之有關,你有沒有什么門路,替我打聽打聽。”

  賀無欲奇怪他打聽這個干什么,和他們又沒關系。

  “怎么沒有關系,”賀九思踢他一腳,理所當然道,“小昀兒如今是本宮的伴讀,就是咱們九皇子黨的人,有人詆毀他父親就是詆毀本宮,敢在背后說本宮的壞話,必須把他梟首了!”

  賀無欲吸口氣把腿收回來揉一揉,“殿下,滿京城背地里說你壞話的人多了去了,你梟得過來么。”

  賀九思抬腿就想給他再來一腳。

  賀無欲連忙搬著椅子后撤兩步躲開,說正經的,“殿下,我覺得這件事咱們還是不要摻和得好,你想那曹諫之是什么人?陸遠又是什么人?

  都是明年春闈炙手可熱的的考生,明世子是寧王世子、現在又和他們攪合在一起……我要是皇伯父,我都得懷疑他是不是要謀反。

  我知道殿下你從小就敬仰寧王,一心夢想成為他那樣的大將軍,但這次和往常真不一樣,以防萬一,咱們還是作壁上觀的好。”

  賀九思沒吭聲,他心里很明白賀無欲的勸告是對的。

  他看見曹諫之上了明若昀的馬車之后毫不猶豫跟了上去,就是為了防止有心人看見了傳出對寧王府更不利的消息,尤其他們后來見的人是陸遠,他更不能置身事外了。

  小昀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賀九思無意識地舔了舔還有些酸脹的舌頭,明若昀唇邊帶血、眼含慍怒的表情緩緩浮現在眼前。

  他人長得本就清雋出眾,被血點了朱紅之后不僅沒有折損氣度,反而平添了三分妖艷。

  若是……若是做些什么讓他更生氣的事……

  賀九思又想起父皇關于兩個男人有肌膚之親的諄諄教誨,一時間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賀無欲一直在觀察他,見他一會兒皺眉苦思一會兒神游傻笑,這會兒又迷離了眼神咽著口水,心說這是在琢磨什么呢。

  “殿下?殿下?小九???”

  賀九思冷不丁回過神,見賀無欲猛盯著自己瞧,忙收回心思,正色道:“總而言之你先幫我查,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從靜王府告辭離開。

  東宮,太子聽到小太監通傳“九殿下來了”緊忙站起來,自從相府壽宴后,小九就再也沒來過東宮,雖然在外面對他還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但他總覺得中間隔了些什么。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躡影的死因沒有查清,他心里有愧。

  “怎么今天有空過來?”

  太子盡可能用和以前一樣的態度和語氣招呼賀九思,但換作從前,賀九思許久不來東宮他開口第一句肯定是罵人,這句卻帶著明顯的討好和期盼,到底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太子感慨物是人非,讓鐘祁把茶換成九殿下喜歡的,問賀九思來找他干什么。

  賀九思倒是還和以前一樣,沒正形地歪在那張他常坐的椅子上,笑嘻嘻先給太子拍馬屁,等把人哄高興了才說正事:“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件事想先和大哥你確認一下,免得我針對錯了人。”

  “何事?”太子疑問。

  賀九思道:“清談會上大放厥詞的那個博州解元曹諫之,哥你還記得吧,我就是想問問,哥你最近和這個人有往來嗎?”

  太子顰著眉搖頭,“并沒有,此人怎么了?”

  賀九思沒有回答,而是和太子又確認了一遍,“東宮的其他人也沒有嗎?我是說太子太傅他們。”

  這個太子不確定,曹諫之此人雖然在父皇面前留了個印象,但并不值得東宮為他多費心思,“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他們召來問話。”

  賀九思擺手說“不必”,繼而回答太子的問題,“這個人最近在京中四處奔走,慫恿其他學子一起向朝廷請命裁撤北境軍費,我覺得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果哥你沒有和此人接觸過的話,那就是老二那邊了。”

  太子暗自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緩了緩語氣告訴賀九思:“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但父皇早有意裁軍,他這么做其實也是在給朝廷制造機會。”

  賀九思眉頭一皺:“什么意思?朝廷想借著他這次請命的契機順勢而為?”

  太子點點頭,“不錯,父皇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推行裁軍,若是舉子們聯合上奏向朝廷請命,那朝廷就能以‘情勢所迫’為由‘被逼無奈’下令裁軍。”

  所以不止是東宮,連父皇和雍王那邊都喜聞樂見那群學生趕緊上奏,這樣朝廷就有了正當的理由推行裁軍令。

  萬一推行不下去或者引發了什么不可收拾的動蕩,朝廷也可以將過錯全推到這群鬧事的學生頭上、用他們去安撫寧王、安定天下臣民的心,自己則全身而退。

  這個計策雖然聽上去有些過于玩笑,但就目前的情勢而言,他們找不到更好的時機下旨裁軍,這也是朝廷聽到“學生們要聯合請命”的風聲卻遲遲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阻止的原因之一。

  賀九思聽完太子的話都氣笑了,“我以為活成我這樣就已經夠無恥的了,沒想到你們比我還無恥。”

  太子不悅地瞋他,“小九,慎言。”

  雖然朝廷是順水推舟,但說到底順應的還是父皇的心意,小九這么說豈不是連父皇一起罵了進去。

  賀九思嗤笑,俊美的臉霎時冷若寒冰,“我慎言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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