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本王擔心了嗎?
匕首尖銳的寒光猶如鬼魅,帶著奪命的力道疾刺而下。
這是一記殺招!
甲六被迫和戰北寒僵持著,渾身像是被鎖住般,明明察覺到疾風不善,一時間卻也來不及躲避。
危機關頭,他陰鷙的雙眼猛然睜大,瞳孔里蔓延出密密麻麻的血絲,猶如被逼到極致瘋狂的野獸一般,他在瞬息間就做出了反應。
渾身肌肉調動,在匕首即將貫穿他脖頸的一剎那——
甲六猛地一縮肩膀,腦袋往后側仰起,硬生生空出一只左手,緊握的拳鋒驟然襲去。
拳鋒的中指骨節上,帶著倒刺的戒指劃過一道寒芒,直刺蕭令月的側頸。
蕭令月瞳孔一縮,猝不及防。
下一秒,嘶啞的痛吼聲響起:“啊——”
就在甲六分神躲閃匕首的一剎那,戰北寒驟然加力,手中的短刀輕易壓過抵抗的刀鋒,從甲六的右肩處狠辣劃下。
一道極深的傷口瞬間貫穿了甲六的上半身,從右肩到左腹,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剖開。
大量鮮血噴涌而出,翻卷的傷口皮肉里,隱隱可見森白的肋骨。
但這還沒完。
戰北寒一擊得手后,蕭令月的匕首同樣橫切而過,卻被甲六避開了脖頸要害。
匕刃傾斜地劃過他左側肩頭,同樣揚起一串猩紅血色。
而與此同時,蕭令月自己也是避無可避,被甲六手指上戴的暗器戒指劃傷了脖頸側邊,留下一道細長的血口子。
整個過程發生的速度非常快,幾乎不到短短幾秒鐘。
甲六痛吼著,渾身濺血往后倒仰,戰北寒瞬間反手收刀,一記狠辣的鞭腿直踹向甲六的正胸口,將他整個人踹飛出去七八米,重重摔在落葉堆中。
“砰!”一聲巨大的悶響。
濺上血跡的落葉紛紛揚起,地上陷落出一個明顯的深坑。
甲六倒在深坑里,一時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
蕭令月低低喘/息著,停下動作,蹙眉摸了一下脖頸側邊的傷口。
“沒事吧?”戰北寒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眸看著她。
蕭令月抬起頭看到他緊蹙的眉心,烏黑深邃的狹眸里,情緒深深壓制,猶如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讓人有種窒息般的壓力。
不過蕭令月已經習慣了,她放下手,將染上血跡的右手藏到身后,若無其事道:“你剛剛去哪了?”
“附近有其他死士,我剛被拖住了。”戰北寒頓了頓,盯著她,“手怎么了?”
“沒怎么……”蕭令月話還沒說完。
戰北寒道:“伸出來,給我看!”
語氣不容置喙。
蕭令月:“……”
她一時無奈又好笑,現在也不是說廢話的時候,便將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來。
戰北寒一眼就看到了她右手虎口上崩裂的傷。
原本已經用布條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卻因為反復震傷撕/裂,肉眼可見的更加嚴重起來。
大量的血漬已經浸透了布條,沿著她纖細的指骨和腕骨蜿蜒流淌。
因為過了一段時間,血跡凝結成暗紅的血痂,凝在她冷白的肌膚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蕭令月敏銳察覺到了戰北寒周身驟然冷沉的氣息,心里像有暖流滑過。
她低聲道:“只是皮外傷,不用擔心。”
戰北寒睨了她一眼,語氣很硬:“本王擔心了嗎?”
蕭令月:“……”
他冷哼了聲,手里短刀一晃,刀刃貼著她的皮膚刺入,“嗤啦”一聲劃開了已經被血浸透凝固的布條,想把布條取下來。
蕭令月似笑非笑看著他:“不是不擔心嗎?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現在也不是能慢悠悠包扎傷口的時候吧?
戰北寒狹眸一瞇,似乎覺得她話太多,傷口好像也不是很痛的樣子。
在蕭令月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他手指捏住了布條,毫不猶豫地用力往下一撕——
“嗤!”
已經凝血發硬、緊貼在崩裂傷口上的布條,一瞬間被撕扯下來。
與傷口分離的剎那,連原本已經止住凝血的血痂都被帶了下來。
鮮紅的血一眨眼就從傷口里冒出來,溫熱的往下流動。
“嘶……”蕭令月痛得倒吸一口冷氣,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疼得她太陽穴突突地跳。
哪有他這么粗暴處理傷口的?
她受傷時的疼都忍住了……被他這么一弄,差點沒忍住叫起來。
戰北寒卻不理會她。
以前在戰場上,受傷包扎是常有的事,即便是戰北寒對此也有豐富的經驗。
戰場苦寒,各種療傷藥物屬于稀缺物資,不是受傷特別嚴重的話,軍醫都不舍得隨便給人用,要想盡快恢復傷口、不讓傷口惡化,就得自己想辦法。
蕭令月手上纏繞的布條顯然已經報廢了。
因為傷口反復撕/裂滲血,將布片緊緊黏在了傷口表面。
這樣很容易導致傷口發炎潰爛,必須盡快清理,重新上藥包扎。
要撕扯開傷口處的布條,不管手法是輕是重,總歸都是要疼的,區別只在于是一下子撕掉疼得干脆,還是慢慢撕扯鈍刀子割肉。
很顯然,他們現在沒有慢慢處理傷口的時間。
戰北寒干脆直接給她撕了。
扔掉布條后,他看了一眼她虎口處慘不忍睹的崩裂傷,伸手往腰后一摸,摸出了個牛皮水囊。
這是之前他們在甲六房間里找到的。
水囊里裝的不是水。而是烈酒。
蕭令月眉尖一抖,瞬間意識到他想做什么,她不自覺地縮了下指尖:“戰北寒,不用……”
“嘩啦……”男人沒搭理她,側頭咬掉水囊的塞子,翻手就把水囊里的烈酒倒在她手上,沖洗虎口處的血漬和泥灰。
剛剛撕/裂過的新鮮傷口,被烈酒沖刷是什么滋味?
蕭令月痛的眉毛直跳,嘶嘶抽著冷氣,恨不得一腳把戰北寒踢開。
真的疼啊!
清洗完后,戰北寒從懷里掏出了隨身的金瘡藥粉,呼啦啦灑了一堆,然后再度撕下一片干凈的衣角,三下五除二將她的虎口包扎起來。
傷口處理好后,蕭令月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捧著自己的右手,喃喃地道:“就憑你這包扎手法,這輩子都沒當大夫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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