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
趙湛咬著牙湊到袁韻耳邊，道：“我有我的計劃，都是為了趙家，你這樣會壞事的。”
袁韻道：“你爹和你大哥都還在，搞什么計劃還輪不到你。”
趙湛憤憤的說道：“我要強制執行呢？”
袁韻身體前傾，也把耳朵湊到趙湛耳邊，道：“文武百官都在，你想讓他們看著我代替你大哥打你板子？”
阿桃上前一步。
趙湛立即后退，跟袁韻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袁韻傲然道：“中書令的事依你，第二件事本宮當沒聽到。”
說著，袁韻轉過身，面朝百官問道：“諸位還有事嗎？”
“沒事沒事沒事了……”
“哦。”袁韻又轉過身，對著袁無傷說道：“陛下，既然沒事了就退朝吧，本宮要檢查你最近批的折子。”
“是，姑姑……”袁無傷趕緊起身給袁韻施禮。
……
砰！
琉璃酒杯從趙湛的手中飛出來，重重的砸在地面，滾在王玉岑的腳下。
王玉岑撿起酒杯，秀眉輕皺，道：“阿湛，你最近火氣越來越大了。”
“我能不火大嗎？”
趙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說道：“宮里到底誰說了算？現在已經不是袁家的天下了，她以為她還是當年的長公主呢？！”
王玉岑道：“你對大嫂這個態度，大哥知道后會生氣的。”
趙湛臉色越發難看，道：“大哥就是對大嫂太好了！以前讓著她，是因為袁修還活著，需要她來制衡朝廷。現在她算什么？大哥的女人那么多，我就不信缺她就不行了！”
“可大嫂是長禮的娘。”
王玉岑走到趙湛身邊，握著他的手說道：“阿湛，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快出生了，你最近不要惹她生氣，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哼！”趙湛板著臉說道：“我那幾位嫂嫂也不爭氣，這么久也沒給大哥生個兒子。等長禮有了弟弟，再加上我這個叔叔的幫助，我就不信她還能這么強橫！”
這時一仆人走了進來，道：“小公子，外面有位姓苗的先生求見。”
“快請進來。”
趙湛握了下王玉岑的手，收斂住脾氣說道：“我這有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吧。”
王玉岑點點頭，道：“記住，不要為難大嫂。”
“嗯……”
一會后，一個穿著儒雅的中年人和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下官苗東林，拜見趙中丞。”
趙湛微笑道：“先恭喜苗大人了，中書令非苗大人莫屬。”
苗東林作揖道：“多謝趙中丞提拔之恩。”
“苗大人請坐。”
落座后，苗東林朝周圍環視了一眼，道：“天澤殿上發生的事，下官已經知道了。趙中丞，相較于下官能否當上中書令，除掉東方駿和陳昌云這件事更為重要。”
趙湛道：“我又何嘗不想，但袁韻的影響力太大，我沒有下手的機會。”
“不盡然。”
苗東林擺擺手，道：“現如今滿朝文武都倒向趙家，對外時不會出現分歧，但對趙家內部的紛爭，他們其實都是墻頭草。今日袁韻強勢，他們就倒向袁韻，明日你占上風，他們自然會偏向你。但他們之所以搖擺不定，只是因為龍帥和少帥還沒回來。等他們父子回來，你和袁韻就都說不上話了。”
趙湛瞇起眼睛，聽出了苗東林話里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趕在我爹和大哥回來前動手？”
苗東林點頭道：“先斬后奏。等人殺都殺了，袁韻還能治你的罪不成？中丞你別忘了，你才是被龍帥指定的輔國，她袁韻可沒有官身。”
趙湛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面上敲擊，沉默不語。
“中丞，少帥在西邊收復了固涼，戰績斐然。龍帥在南邊和羊慶之對峙已久，但程詡突然南下，戰況也出現了轉機。你這時候不燒把火為自己樹立威信，天下人誰會記得你？在他們眼中，趙家父子就只是趙歡和趙澄，可不記得還有個趙湛。”
“苗大人，你說話向來這般直接么？”
苗東林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趙湛輕輕一笑，道：“我喜歡。”
苗東林道：“此事要速度，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趙湛站起來，在大廳里踱著步，道：“我那位大嫂行事縝密，頗有謀略，我與她在天澤殿鬧了這一出，她怕是會有所準備。她身邊有個叫阿桃的丫頭身手了得，我身邊沒有可用之人。”
苗東林這才露出笑容，看向跟著他來的少年。
“還沒給中丞行禮吧？”
聞言，少年在趙湛面前拜倒，道：“草民苗如松，見過趙中丞！”
趙湛疑問道：“他是？”
苗東林道：“他母親苗韶華是我妹妹，他是我外甥。”
趙湛又問道：“你是齊柏年的兒子？”
“是。”苗如松點點頭。
趙湛這才仔細的打量著苗如松，他聽過趙澄在江揚郡發生的事。
當年趙澄聯合苗韶華扳倒了齊柏年，齊柏年死后，趙澄給他唯一的兒子改了姓。
便是這個少年。
那時候苗如松才十五歲，如今也是十八歲的小伙子了。
趙湛將苗如松扶起來，看向苗東林，道：“他能做什么？”
苗東林起身道：“回中丞大人，這孩子年紀還小，武藝也才剛剛起步，暫時幫不了什么大忙，但只要中丞需要，他的師父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他師父何許人也？”
“南周一百洞，百洞真人。”
趙湛臉色沉下來，道：“南周？你拜南周人為師？”
苗東林擺擺手，道：“中丞有所不知，這百洞真人雖然在南周揚名，但實際上是靖人。”
“他又能做什么？”
“百洞真人乃是神醫，因在南周一百洞救人無數，被譽為百洞真人。但除了醫術高超外，他還是一位巔峰期的絕頂高手，并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
苗東林自信滿滿的說道：“趙中丞不知道他，但一定知道他師兄，就是曾栽在你大哥手上的南周暗諜，虞北漂。”
“虞北漂的虞山板刀，百洞真人的蓮生刺，都是名震南周江湖的手段。”
“我已與他談過，他愿意為中丞大人效力。”
“有他相助，阿桃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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