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趙澄朝畢凡勝他們掃了一眼，道：“爹，當初起兵時是無人可用，才不得已讓我趕鴨子上架。現如今各位身經百戰的叔伯都在這，我哪有資格做這個主帥。”
“就你。”畢凡勝笑瞇瞇的說道：“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宋城跟著說道。
樸堅道：“我就更沒意見了！”
趙澄朝廉忠義看去。
廉忠義道：“別看我，我去都不去。”
趙澄：“……”
趙歡道：“好了，這是軍令。”
趙澄思索起來。
眼下袁韻和羊采娥都懷上了，今年要生，朝中又不是無將可用，這時候爹還要讓我掛帥，顯然就是要我在東靖軍中樹立威望了。
“兒子領命。”趙澄應道。
趙演出列道：“爹，讓我去給大哥做個先鋒吧！”
趙澄喜道：“好啊，老三現在是宗師了，有他在我身邊，保準打的王刃屁滾尿流！”
“好個屁！”
趙歡瞪了趙澄一眼，道：“他和喚云才成親，生孩子比打仗重要。”
趙澄：“……”
趙演：“……”
趙歡又道：“這次老三和老四都留在長綏，我自有安排。”
趙澄道：“平幽和固涼的西靖軍比我們多，要從馮景那邊調人嗎？”
“這個再議。”
趙歡又面朝地圖，道：“都過來，先研究下該怎么打。”
……
數日后。
固涼郡西靖軍大營。
王刃坐在帥案后，下首兩側站著張大連、王玉巒、都吁成都、張程和十幾名將領。
“從平幽過來的人都到齊了嗎？”
“稟將軍，到齊了，都已安排好。”張程出列回答，這件事是交給他來安排的。
綏東原地一戰張程雖然打了敗仗，但他敢打敢拼，又和張大連有這層關系，王刃對他還挺器重。
“東靖方面什么情況？”王刃又問道。
張大連出列道：“已確定是由趙澄掛帥，從長綏帶來的人將近八萬，沒發現龍槍衛。”
王玉巒道：“不會又藏起來了吧？”
王刃道：“龍槍衛是趙歡的寶貝，他不給趙澄也正常。”
都吁成都嗤笑道：“連十萬人都不到，加上蕭洛風的五萬人，不足十五萬，連我們一半人都沒有，看來他們的重心還是放在云荊郡的。”
文泰叔侄的戰略意識很強，袁立還沒登基時，他們就在占領西部四郡的同時開始征兵。尤其是王刃在新北三郡的威望足，那里有很多原來的夜丹人，征兵條件好，光是這一個郡就招募了五萬人。
這才過了個春節，王刃手下便又有了三十萬人馬，還不算駐守平幽郡和雍涼城的人。
王刃的神色沒有都吁成都這般輕松，冷哼一聲，道：“就好了傷疤忘了痛了？綏東原地的時候，我們的人照樣比他們多，后來怎么樣了？”
都吁成都道：“大將軍，別滅自己威風嘛！”
“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刃皺眉道：“我算是明白了，趙歡能一直立于不敗之地，就是不驕不躁不貪功，堅守謹慎小心的原則。”
都吁成都得意的說道：“這一次就不好說了，他們哪里知道新北三郡是塊寶地，要人有人，要馬有馬，要不是時間太緊，我們還能學夜丹人一樣搞出一支狼騎來！”
王刃這才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都吁成都說的不假，他們也是征兵時才發現，新北三郡雖然被王刃重建了，但人口基數太大，原先隨著夜丹皇室往西北雪山逃跑的許多人都返回來了，大概是那邊的氣候環境太惡劣，他們受不了。
新北三郡是新建的，就不說工作崗位，就連住的地方都不夠，本來連現有的人都照顧不過來，根本接收不了源源不斷回來的人，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新北三郡因人口安置問題險些再次出現暴亂。
西靖軍征兵，剛好給了這些人出處。
再則，新北三郡草原廣闊，簡直是天然的養馬場。
這便是王刃現在的底氣，也是文泰的意外之喜。
“還是大意不得。”
想起去年的戰役，王刃仍然心有余悸，說道：“趙歡習慣穩扎穩打，但趙澄擅出奇招。”
都吁成都抱拳道：“大將軍，末將與趙澄交手多次，這半年來也反復分析過他的打法，可以說已經對他的手段完全了解，末將愿當先鋒，生擒趙澄！”
“不急。”
王刃擺擺手，起身走到帥帳中央的沙盤旁認真的看起來。
“固涼郡東部有幾個小鎮，組成了集鎮，名為澄奇。趙澄的大營就在澄奇集鎮的后方。如果我們同時向前推進，會在固涼郡中部碰面，那趙澄的部隊勢必要經過澄奇集鎮。這就存在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有人問道。
“我們和趙歡都想把固涼郡納入自己的版圖，為了收獲民心，趙澄勢必不敢擾民，不會抄近路穿過鎮子，而會選擇繞行。”
“這……又怎樣呢？”
王刃用手指在沙盤上比劃，解釋道：“首先我們的人馬是趙澄的兩倍多，就算我們兵分兩路，每一路的人也比趙澄多。”
王玉巒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
“噢？”
王刃有些意外，抱拳道：“那你說說。”
王玉巒伸出手指在沙盤上的集鎮上畫了個圈，道：“大將軍剛才說趙澄不會擾民，會選擇在鎮外繞行。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分別從集鎮的南北兩邊殺過去。遇到趙澄的那支部隊自然是死戰，而另一支部隊則可以暢通無阻的殺向趙澄的大本營！”
王玉巒將手指在趙澄的帥營按了下去。
王刃露出滿意的神色，道：“不錯巒兒，有長進。”
張大連拍拍王玉巒的肩膀，對他露出鼓勵的笑。
都吁成都卻是不悅的瞥了王玉巒一眼。
“若是趙澄也兵分兩路呢？”都吁成都問道。
“那就是他蠢了！”
王刃哼笑道：“想要以少勝多，就是要集合所有兵力擰成最凝聚的力量，抓住機會給對手致命一擊，這時候他還分散兵力，那就只有被我們逐個吃下的份。”
“當然，以我們對趙澄的了解，他不是這樣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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