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至上十三年中旬。
龍帥趙歡殺進皇城。
丞相文泰擄走皇帝袁修、信王袁立、皇后何舞、皇子袁正宗及一干皇室宗親,向西進發,最終在天雍郡郡城雍涼停下。
天雍郡西鄰大月國,北靠新北三郡,自古以來都是邊境重郡。
長綏一戰,槍魔溫破軍和大太監呂祿被殺,世間少了兩宗師。
有英雄落寞,也有少年歌行。
許青山和趙演成為新的宗師。
這一戰,楊桃枝一戰成名,長綏借劍,讓她成為大靖排位最高的宗師。
天澤殿的窟窿已經修好,百官肅立。
趙歡坐在最靠近臺階的位置,龍椅上空空如也。
趙澄、趙演和趙湛三兄弟依次站在趙歡身后,皆是佩劍上殿。
奏報結束后,百官陷入了沉默,趙湛不悅的朝百官掃了一眼,假咳了兩聲。
徐守理已是文官之首,立即站出來,朗聲道:“戰亂過后,百廢待興,然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龍帥顧全大局,早立新君!”
見狀,武將之首的馮景也站出來,大聲道:“龍帥,臣附議!”
“臣附議!!”朝上一多半的官員都吆喝起來。
趙歡氣定神閑的壓了壓手,待殿內安靜后,不急不慢的說道:“胡言亂語些什么?皇帝還在雍涼受苦,我等怎可另立新君,棄陛下于不顧?”
馮景又道:“即便國無君,但不可無王。現如今冠軍王已故,信王又伺候在陛下身邊,大靖需要龍帥的治理,陛下更需要龍帥的營救,臣懇請龍帥封王掛帥,發兵雍涼!”
魏優與何音并列站在徐守理身后,他朝何音瞥了一眼,見對方一言不發,趕緊出列,道:“龍帥在燕川多年,當為燕王!”
“臣附議!”
“臣附議!!”
“我反對!”何音突然大喝一聲,站了出來。
趙歡沒有多看何音一眼,緩緩地閉上眼睛。
何音喝道:“自古以來,王都是由皇帝親封,哪有自封的道理?”
趙湛指著何音,怒道:“皇帝現在在哪?難道要書信一封給文泰,問問他的意見?”
何音道:“發兵營救陛下我支持,但私自封王就是大逆不道!”
魏優用手肘碰了何音一下,道:“何大人你何必如此固執?”
何音瞪向魏優,喝道:“你這個反復小人,聽你說話我都惡心!”
“你!”
魏優指了何音一下,側過身去。
何音一開口后,徐守理和馮景都不說話了。
“你看看你們,這是吵些什么?”
趙歡緩緩起身,雙手負后朝何音走來,望向兩側的文武說道:“何大人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要把陛下救回來,這個時候你們鬧著給我封王,豈不是陷我于不義?”
“何大人,朝廷需要你這樣的直臣。”
趙歡對何音肯定了一句,看向鐵戈,問道:“鐵尚書,西邊現在什么情況?”
鐵戈出列,道:“稟龍帥,文泰已發兵固涼郡。”
趙歡笑了,道:“我這位學生就是心急啊,我還沒動兵,他就先忍不住了?”
鐵戈道:“龍帥,據傳回來的消息看,文泰發兵固涼郡不是為了向朝廷進攻,而是駐守固涼郡東部。”
趙歡眉頭微挑,問道:“他還往什么地方發兵了?”
鐵戈道:“有一小股部隊去了秦煌。”
趙歡踱了一會步,幽幽的說道:“新北三郡是王刃的天下,現在文泰占據天雍郡,又發兵固涼郡和秦煌郡,他這是想占地自立。”
何音趕緊說道:“龍帥,云荊郡已落入南周之手,切不可再讓文泰分割江山,還請你快些發兵!”
“兵自然是要發的,但我問你……”
趙歡看向何音,道:“你覺得這時候,是奪回云荊要緊,要是發兵文泰重要?文泰再怎樣也是靖人,頂多算是內亂,南周才是外敵。”
“這……”
何音仔細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可陛下在文泰手上。”
趙歡轉過身,望向三個兒子,道:“阿澄,你怎么看?”
趙澄一襲白衫,一只手放在腰間的玉佩上,傲然道:“大戰剛歇,軍隊需要休養生息,發兵一處已是勉強,決不可出兵兩處。但我們不打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打我們。我如果是羊慶之,便會在此時趁機北上,就算不用全力,借機試探也是有必要的。”
“而文泰既然已有占地自立的想法,軍隊也需要休整,不會貿然行動。”
“我認為,我們應該屯兵江揚郡,以防南周來犯。”
何音疑問道:“那我們不管陛下了?”
趙澄沒正面回答何音,而是對趙歡施了一禮,道:“父親,陛下那邊還得請您修書一封給文泰,就說可以停戰,但必須把陛下送回來。”
徐守理道:“好計策,這既是威懾,也是麻痹。”
趙歡點點頭,道:“讓阿韻也給陛下去一封信,安下陛下的心,不然我擔心他不敢回來。”
“是!”
余韻齋。
沐昭君和袁韻正在來長綏的路上,這段時間趙歡父子們住進了余韻齋。
這樣的安排看似不合規矩,但趙澄的是駙馬,就連何音也挑不出毛病。
“這個何音,真是不識好歹!”
趙湛在桌上狠狠一拍,才十七歲的他,經歷過這次大戰后變得成熟了許多。
趙歡坐在椅子上沒說話,趙澄喝了口茶,道:“他哪里不識好歹了?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沒說錯一個字。”
趙湛道:“哥,為什么要怕他?干脆把他和那些反對我們的人都抓起來全殺了!”
“胡鬧!”
趙澄將杯子重重一放,喝道:“你想干什么?”
趙湛道:“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么好顧忌的?造反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這江山嗎?依我看,父親就該稱帝……”
沒等趙湛說完,趙澄起身一腳將趙湛踹倒,怒道:“你這性子能不能收一收?我們是造反嗎?我們這叫清君側!”
“老大這一腳踹的好。”
趙歡冷冷的看向趙湛,道:“老二,把你弟弟鎖在房里關個幾天,讓他冷靜冷靜。”
“爹!”
趙歡道:“多跟你大哥二哥學學,你二哥不懂朝堂之事,所以他從不胡亂說話。再看看你大哥,你要這么不穩重,你大哥在朝堂上的安排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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