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竊國小相爺 > 第384章 小相爺,你刀拿反了
  漆黑的夜。

  暮橋口之戰的下半場就這樣開始了。

  蔡瓊部離暮橋口要近很多,先袁彰一步趕到,趁著南周軍因為暮橋起火的混亂時殺了進去。

  黃石的五千騎兵橫沖直撞,就像是撞開城門的木樁,第一輪沖鋒便掀飛南周軍的幾層盾兵。

  北境三衛分為左右兩翼,用手中彎刀騎馬砍殺,迅雷般收割著南周軍的生命。

  “穩住!穩住!!后方沒事,擋住他們的騎兵!!”

  何彪扯著嗓子喊著,迅速的組織防御,調整陣型。

  兩萬人的軍隊,雖然被沖散了幾層盾兵,只要軍心不亂,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打擊。

  “騎兵隨我殺!!!”

  何彪提起劈山斧沖出陣型,迎面便看見了手握雙錘的黃石。

  “他娘的,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禿頭!”

  “聲勢鬧這么大,我還以為是羊戰北來了,搞了半天是你這蠢熊,真令人失望啊!”

  兩人一見面就先互掐,然后毫不客氣的打了起來。

  何彪體態如熊,且天生神力。黃石也是力量型武將,力氣雖然沒何彪大,但一對大錘舞的虎虎生風,并沒在何彪面前落下風。

  “兒郎們,繼續沖!北境三衛,給我殺!”黃石一邊打著一邊下令,全身的戰意都燃了起來。

  這時李赟慶也出陣,緊握長槍想要去幫何彪一把,可就在這時,又一陣喊殺聲從側翼傳來。

  來自樹林的方向。

  “樹林那邊來人了,你們左軍隨我殺過去!”

  李赟慶調轉馬頭,帶人去攔截從樹林里殺來的袁彰部。

  隨著雙方人馬的靠近,李赟慶借著月光漸漸看到,對方一馬當先的是一個連盔甲都沒穿的白衫少年。

  這少年手中握著一桿長槍。

  李赟慶瞳孔一縮,大喊道:“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言畢,自己則再次調轉馬頭往中軍跑去。

  趙演看到李赟慶的動作,不禁呆了,自語道:“這家伙被我打出陰影了么?”

  脫貼烏花此時也已跟上,大喊道:“兄弟們,我們的人就在前面!沖散他們的陣型,與中軍大營合兵!!”

  袁彰也跟上來,朝渭湖看了一眼,道:“暮橋口的南周駐軍過來了,減緩速度,先替蔡瓊擋住駐兵,不然會打亂他的節奏!”

  “是!!”

  趙演和脫貼烏花立即帶人迎上駐軍,放開了廝殺起來。

  脫貼烏花是一刀一個,趙演則是長槍如龍,一槍橫掃便是一片敵軍倒下,這時趙演才意識到趙澄說的是對的,把他放在戰場上比去搞破壞暮橋更有作用。

  趙演心中無比激動,原本以為自己第一次上戰場應該是跟著父親,再不濟也是跟著畢凡勝、樸堅和宋城這些叔伯。可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的上戰場居然是跟著袁彰。

  袁彰和父親可是水火不容的啊……

  命運多舛,趙演也沒分心想那么多,只求殺個痛快!

  趙澄和于謹跟在袁彰身側,袁彰道:“你這個弟弟若是能經歷幾場戰爭活下來,未來必然是一顆將星。”

  趙澄點頭道:“我們幾兄弟,只有他最像父親。”

  “不。”袁彰輕笑一聲,道:“你也像。趙演繼承了你爹的英武,你繼承了你爹的……內斂。”

  趙澄總覺得不太舒服,仿佛袁彰說的這個內斂其實不是內斂,而是陰險。

  袁彰提起長槍,夾了下馬腹,道:“你就在這等著,本王去幫他們。”

  趙澄道:“我跟著你一起去。”

  袁彰提醒道:“你不會武藝,短兵相接很危險。”

  “有于謹保護我。”趙澄環顧四周,道:“再說,就我和于謹留在這里我覺得更危險。”

  “隨你。駕!”袁彰朝暮橋口沖去。

  趙澄抽出找袁彰要的佩刀,道:“于謹,我們跟上!”

  于謹忍了一下,還是說道:“小相爺,你刀拿反了。”

  “哦……”趙澄趕緊將刀柄換了個邊。

  黃石部那邊,騎兵雖然沒能把南周的防御陣型完全沖散,但北境三衛在側翼結結實實殺了個便宜。

  見這樣下去不行,李赟慶改變策略,讓盾兵分開,引北境三衛進來,他帶著騎兵和北境三衛對拼。

  盾兵分開后,袁琪不再等待,下令一萬步兵直接往暮橋推進。

  直到這一刻,雙方的戰士徹底交融在一起,冷兵器時代最殘酷的廝殺在渭湖邊上演。

  夜越來越黑,月光卻越來越亮。

  月光下,尸橫遍野,鮮血淋漓。

  袁琪除了眉毛和他父親一樣濃一些,長相其實很清秀。他和他哥不同,他哥各方面都更像父親,唯獨就是脾氣沖了些。但在戰場上,哥哥是父親的虎將!

  而他,卻是走的儒將的路子。

  只是可惜,父親兩個兒子,一虎將一儒將,現在已經只剩下他這個儒將了。

  哥哥、嫂子、最小的侄兒,都死在了海寇手里。

  一想到這個,袁琪便把仇恨轉移到了眼前的南周軍身上。

  是你們,害得我一家人鎮守云荊多年!

  是你們,創造了我嫂子和小侄兒被海寇抓走的機會!

  你們該死!該死!!

  我是冠軍王的兒子!

  我是袁琪!!

  我未來也要像父親一樣,成為你們南周的噩夢!!!

  “殺!!!”袁琪爆喝一聲,舉起長劍,身先士卒的朝前方殺去。

  有了袁琪這位少帥起帶頭作用,步兵們的沖鋒絲毫不比騎兵弱,加上南周盾兵陣型已經打開,大靖步兵如潮水般灌了進去。雖然明知進入敵方陣型中會吃虧,但沒有人退卻。

  當一支軍隊悍不畏死后,那么任何陣型和策略都沒意義,靠的就是只進不退和拼殺到底的勇氣與決心!

  血換血,命換命。

  袁琪的甲胄已被染紅,臉上也全是血漿,但他周身永遠聚集著百來人。

  有一人倒下,就會有人補上。

  這不是袁琪的命令,也不是陣型,而是他在軍中積累的威望。

  袁彰只有兩個兒子,但沒一個是孬種。

  黃石部沒做到的事,袁琪部做到了,他終于靠近了暮橋。

  只是擋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南周士兵,而是一排排偏廂車!

  偏廂車的擋板后藏著南周兵,只要靖兵一靠近,擋板上的孔洞中就會有長槍刺出來!

  但擋板較高,身手一般的士兵根本躍不過去,而且就算躍過去了也是件極度危險的事,誰知道擋板后面藏了多少人?

  又或者擋板后還有別的要命的機關?

  “有一流高手和二流高手在我身邊嗎?!”袁琪忽然停下來問道。

  無論輕功如何,二流高手的水平是能夠躍過這個擋板的,袁琪自己則是一流高手。

  “有!”

  “有!我是!”

  “我也是!”

  “還有我!”

  “我……”

  袁琪回過頭,朝這些舉手的人掃了一眼,高喝道:“可敢與我一起跳過去?!”

  “有何不敢?!!”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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