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天明,第二天就聽說了張家要分家的事情,請了吏部尚書李逸春,禮部尚書錢奇文去做了見證。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主要是張駙馬在病中,都是被抬著去的。
然后又被抬出來。
張老夫人選擇和長子張元正一家居住,其他四個兒子,全都分了出去。
家里的田產,鋪子,公中的銀子,房屋等等,一次性分得干干凈凈的。
除了張老夫人的體己私房錢,日后做主給幾個孫子孫女平分,其他的便都沒有什么了。張駙馬也從一開始的裝病,到現在真的病了,據說還吐了兩次血。
江家,江夫人著急上火的。
拼命問著江慧茹,是不是有人算計她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她去云間小筑的?
還有那個張泰寧是怎么回事?
可江慧茹只是神情木然地坐著,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完整的話來。
原來她在自己的身上帶了情絲繞,本來是要給徐云霄用的,可陰差陽錯用在張駙馬的身上。
現在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情絲繞是前朝妃嬪用來爭寵的秘藥,她也是無意間知道以后,讓人弄來的。
如果是真的,那每逢初一十五,便要行夫妻之禮方可緩解,否則猶如萬蟻噬心,痛苦不堪。
想到這里,江慧茹就崩潰地大哭起來。
她才不要和張駙馬那樣的人糾纏在一起,她真正喜歡的人是徐云霄,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她?
為什么?
江夫人火急火燎地道:“你別哭了,我現在就帶你去徐家,我們去要一個說法。”
江夫人說著就要去拽江慧茹,可江慧茹卻崩潰道:“娘能不能別這樣,如果真的是徐云霄做的,他會讓你察覺嗎?”
“是我把籬園的地形圖給了張駙馬,這件事被徐云霄知道了,他才將計就計算計我們的。”
“你現在去鬧,大家都把話攤開來說,我們依舊討不了好。”
江夫人氣急敗壞地打了江慧茹一個耳光,并怒道:“我讓你不要招惹徐云霄,你不聽,現在好了,落得這個下場。”
江慧茹捂著臉頰,憤懣道:“那娘還不是想讓安王上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爹在朝中的人脈都告訴了安慶公主。你圖的是什么?”
江夫人氣得要命,眼睛發紅地怒吼道:“我圖什么?我圖你有一個好夫君,好前程!”
“可你呢?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名節都丟了,還跟張泰寧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功虧一簣,你等著去張家做妾吧!”
話落,氣得拂袖離去,留下根本不知道如何收場的江慧茹,淚水漣漣地哭泣著,心里后悔不已。
……
皇宮里,魏紫前去領差事。
順興帝問道:“昨日成國公府生的諸多波瀾,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王殿下的側妃先挑事的,最后還誤傷了安王殿下。”
順興帝沒好氣道:“朕不是問你這個。”
魏紫眼眸一緊,連忙道:“張駙馬私底下和江慧茹密謀,拿到籬園的地形圖之后又不放心,就前去查看。”
“不想江慧茹也過去,兩個人不知怎么就在一起了。”
魏東海在一旁道:“興許是被算計了。”
順興帝冷笑道:“被算計?那你說他要籬園的地圖干什么?”
魏東海心里一凜,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
皇上對魏紫道:“你以后就聽從云霄調遣,通政司的事,你們兩個商議去吧。”
魏紫連忙應聲,知道老皇帝在給徐云霄培植勢力呢。
果然是自己心愛的孩子,待遇都不一樣。
魏紫想著,領了官服官印便告退了。
等魏紫走了以后,順興帝對魏東海道:“張泰寧是對安慶很好,但他也很蠢。”
“還有安慶,你說她為什么這么看中安王呢?”
“是因為安王那個孩子和她親近,還是說……她面對云霄的時候,有愧?”
魏東海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心里的弦緊繃著,都快斷了。
他緊張地道:“皇上,公主是無辜的。”
“無辜?”順興帝冷笑。
他道:“能活下來還一身榮耀顯貴的人,誰是無辜的?”
“你們都逼朕,逼朕,最后你們都無辜,只有朕才是那個惡人。”
“魏東海……你知道朕為什么不殺你嗎?”
魏東海閉上眼睛,心如死灰道:“因為皇上要奴才親眼看見那些個佞臣的下場。”
順興帝道:“因為你還不配死,你死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化為塵土了。不會再有人相信朕,朕背負的罵名夠多的了,可朕唯獨不愿背負他的死。”
“你知道是為什么!”
順興帝說著,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瞪著魏東海。他那眼神嗜血兇狠,宛如夜里出行的惡鬼一般,恨不得將魏東海大卸八塊。
可他最終又隱忍下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淚意和血瞳混跡在一起,彰顯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張狂和憤懣。
魏東海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撞擊出悶沉沉的聲響。
可直到那額頭都滿是血跡,皇上眼底的恨意也沒有消退,只是閉上眼,不再去看。
沒過一會,底下人來傳,說安慶公主求見。
順興帝不耐煩道:“不見。”
就這樣,安慶公主第一次吃了一個閉門羹,相比于婆家的分家,娘家人的漠視的態度,才真是讓她備受折磨。
想到為了安王的事情,她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有徐云霄,明明是自己不要皇位的,怎么說傻回馬槍就殺回馬槍了。
她要是早知道徐云霄會改主意,她一定會有所防備的。
安慶公主耿耿于懷,其實她不喜歡徐云霄當皇帝。因為惠寧皇后的死,她擔心有一天徐云霄會知道真相。
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埋了許久了。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了。
想到家中病中的丈夫,他被還算計和江慧茹有了夫妻之實。
雖然是被迫的……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安慶公主的心里滿是委屈和怨憤,最終都轉化為恨意。
她再次朝皇宮看了一眼,眼神里的祈求不在,而是變成冰冷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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