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回倒籬園后,沒過多久就去燕歸堂探病去了。
結果卻看見傅正在和徐云霄說話。
她站在外面,目露驚訝。
徐云霄光是聽腳步聲就知道她來了,傅正從里面看向徐安然的時候,徐云霄就已經走出來接她了。
“用了晚膳了?”
徐安然點了點頭,想問傅正怎么在?
結果傅正就走了出來,高興地道:“以后我都能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
徐安然笑,如果之前對他還有芥蒂,從他趕來救下三叔和她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只剩下感激了。
她抿了抿唇,笑著道:“謝謝大哥。”
傅正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聞言連忙道:“不用謝,改天我把你二哥、三哥帶來,讓你認認臉,別出去連自家人都不認識了。”
徐安然點了點頭。
徐云霄被忽略了,看了一眼傅正道:“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傅正的笑容頓時隱沒:“過火拆橋都沒有你這么快的?”
“義父那關你還沒過呢,趕快養好傷,不然我怕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徐安然問。
“沒什么?”
“就是……”
徐云霄和傅正同時開口,兩個人說的不一樣,傅正看向徐云霄。
見他板著臉不說話,眉頭微微蹙起,說道:“一點你三叔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徐安然也不好再問了。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泡茶。”
徐安然去了再次回來,傅正已經走了。
只有徐云霄還在,他坐在宴息室的羅漢床上,上面擺了矮桌,還置了棋盤。
徐安然以為是傅正跟他下,誰知道剛走過去,徐云霄就將白子給了她。
“傅正走了嗎?”
“走了。”
徐安然握著白子的手微微一頓,那她是不是也該走了?
就在這時,龔嬤嬤進來,有些遲疑道:“三爺,小張氏被徐安菲的人打了一頓,滿頭是血地倒在了西角門外。”
徐云霄眸色不變,說道:“去跟二姑娘說一聲,她若是愿意就去見,但是不能帶進來。”
徐安然跟著徐云霄下棋,從頭到尾也沒問。
徐云霄看她認真對戰的樣子,嘴角抿了抿,眼底滿是寵溺。
“安舒若是不去見的話,怕是以后也見不到了。”
“什么?”徐安然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徐云霄替她撿起來,放回她的手里。
指間的觸感,溫柔又細膩,他竟然想玩她的手指頭……
徐云霄為這個想法感到羞恥,輕咳一聲才道:“昨夜在宮里,安王一口咬定瑞王和康王聯手對付他,這個時候他對徐家的人會格外厭惡,小張氏雖然被救出來,但也不會好過就是了。”
“你看她今天的下場就知道了。”
徐安然沒有什么同情心,或許有,但也絕不會給小張氏這種人。
她再次落子,說道:“三叔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放過她的,只是讓他們自己人解決,總好過臟了我們的手。”
“這樣的手段,是不是人家說的,“做局”?”
她抬眸,認真地看過去。
徐云霄卻還沉浸在她說的:“我們的手?”
呼吸滾燙間,他下意識吞咽著口水,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胡亂下了一顆子。
等到他看見時,才發現已經被包圍起來了,一時間忍不住好笑。
原來他也有被圍殺的時候。
“是的。”
他正要撿起重來,便聽見安然道:“那三叔就教我,“破局”吧。”
她按住他的手,不許他動。
與此同時,她再次說道:“不到最后一步,怎么知道沒有生機?”
徐云霄愣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如果此時位置調換,深處劣勢的人是他,面對死亡的命運,他還能如何創造生機?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的確比被圍殺還要緊迫。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機智應對。
徐云霄收回了手,望著她道:“你想學權謀?”
徐安然道:“我想學是在逆境中怎么生存下去?”
“只要我們在棋盤上的一天,總是會有輸的可能,但我不想輸,也不能輸。”
“我要贏,徹徹底底的贏他們任何人。”
然后她把圍殺的黑子,放在了她的掌心,緊握著。
徐云霄看著這一幕,心臟異常灼熱,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她握住的不是棋子,而是他的心臟。
真的會有一個小姑娘,悄然地在他的掌心綻放著,然后長出鋒利的刺。
但那些刺,卻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她自己。
徐云霄心滿意足地道:“這樣啊,那你可得拜我為師才行。”
徐安然作勢要拜,徐云霄連忙伸手托住了她。
卻因此動到傷口,他眉頭一皺。
徐安然很快站起來,轉到他后背去看。
可惜他穿著衣服的,她什么也看不見,便想湊近聞一聞,有沒有血腥氣。
這一幕被端了點心進來的龔嬤嬤看著,怎么都透著一股怪異,她愣在門口沒動。
徐云霄也不敢動,可臉上還是浮現一絲可疑的紅暈,并道:“我用的藥都是極好的,傷口不會再出血了。”
徐安然聽著,還是不放心地蹙了蹙眉,還幫他調整了一下坐姿。
“傷好之前就別亂動了,你要什么吩咐我去拿就好了。”
“我很聽話的,你說什么我都會聽。”
是啊,太聽話了,所以很多可以逗逗她的話,都不敢輕易出口了。
徐云霄暗嘆,隨即指了指她的位置道:“坐下來吧。”
龔嬤嬤見他們都坐好了,才遲疑地上了糕點。
不過出去的時候,她選擇把門帶上。
徐安然沒有察覺,聽力異常的徐云霄卻低垂目光,看似專注棋盤,實則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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