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逃荒的人流,他們終于出了城。

  這一離去,也不知道這座城能堅持多久,大家只期盼多堅持一些日子,好給他們爭取更多的逃跑時間。

  她娘大李氏舍不得扔掉家里的東西,知道趙月練了武后,便讓她下了牛車趕路,幾個大人背上的背簍跟糧食都堆放在牛車上,這樣人走起來也輕快一些。

  坐在牛車上的時候,趙月還能把頭埋在臂彎里好讓自己不去看這荒蕪的亂世。

  可現在卻是不得不看。

  焦黃的土地上一路都是枯草,枯黃的草叢里趴著倒下后再也起不來的流民。

  蒼蠅聚了堆在尸體上嗡嗡嗡作響,空氣中都開始漂浮著腐爛的味道。

  趙月想起自己之前為了逃荒準備的口罩連忙帶了上去。

  另外不停的在腦海里給自己洗腦,那不是尸體,是木頭人……(作者:就像我們上臺緊張的時候給自己洗腦臺下都是一堆白菜一樣……)

  若是不這么做的話,實在是難以讓她一個現代人去熟悉這樣的環境,就像是睡著了做的噩夢一樣。

  當她看到路邊有老鼠在啃食一具尸體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彎腰趴出車外開始吐了起來。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她這輩子都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情景。

  忽然間,她腦海里想到了一件事,鼠疫。

  在小說里,鼠疫是有爆發的,不過是在北方,那時候女主已經逃往到了南方的城市,聽到這消息也只是慶幸唏噓了下。

  這鼠疫阻擋了叛軍的攻勢,但是也限制了流民的流竄,封城,火燒,這就是古代時候瘟疫的解決辦法。

  她再次知道,模擬器里的內容可以參考,但是絕不能完全依賴。

  模擬器出現的消息都是她的人生轉折點,對于其他地方發生的事是不會講的。

  另外,人是多面性的,在打開模擬器的那一刻,映射的是她當時的想法,而模擬器根據她那一刻的思維來模擬推演的人生。

  小說里,女主在逃到運海城后,鼠疫爆發,最初為了治療瘟疫,朝廷開始收集藥材運往瘟疫爆發地,全國藥材缺乏導致藥材價格高漲,女主在空間里種了不少藥材,所以靠著這些藥材大發了一筆錢財。

  而且因為女主的藥材是經過靈泉水催熟的,藥效尤其好,瘟疫不太嚴重的城市因著這藥材有了好轉,男主與女主進一步接觸。

  最后的結果就是男主通過這一次的瘟疫立了功,女主也被男主記在了心里,也是兩人感情的升溫點。

  除此之外,因為賣藥草,女主還結識了一名神醫,女主與神醫相識,請教醫術,她的聰敏好學,吸引了神醫的徒弟,成為她的三號男配,并且倆人還以師兄妹相稱,看文的時候,都覺得倆人之間流動著一股曖昧感。

  這種無意中撩人的情節可是讓一眾讀者大呼過癮的,恨不得女主直接把男主男配全部都收了,一女多男好滿足讀者的yy。

  不過女主很有分寸,上輩子在青樓混跡的她太知道怎么撩的男人上心,而又不逾越,不過隨便發生關系她是不敢的,畢竟她這輩子的目標可是那最高位。

  書里沒講他們趙家村人的情況,趙月不敢賭這幫炮灰的氣運。

  想到這,她來到村長身邊,跟他講:“村長,你看著路邊到處都是腐尸體,還有老鼠在啃食,我聽說,這老鼠吃了腐尸后身上會有病毒,容易傳播瘟疫,您能不能告誡下村民,讓大家千萬別逮老鼠吃,另外都喝燒開后的水,口鼻用東西捂上。”

  村長好奇的看著趙月問:“就像你這樣的臉罩嗎?”

  趙月點點頭。

  “這個臉罩倒是好做,可是我們現在要急著趕路呢,另外燒水也很麻煩。”

  “村長,不可大意啊!這樣吧!等我們停著休息的時候再做怎么樣?現在干旱,雖然缺水,但是并不缺柴火,晚上我們可以燒水,一邊是防范一些野外的猛獸,另外,還可以輪流值守,一旦有流民沖擊我們,我們可以拿著火把把人打退。”

  趙月分析的有理有據,村長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是一村之長,如果真的有瘟疫的話,到時候感染了全村的話,那他可就是死了都沒臉見祖宗了。

  趙家村大多都姓趙,都是一個祖宗,比別的村子團結很多。

  聽村長答應了,趙月便舉得穩了。

  當即,村長就讓牛車上坐著的媳婦開始縫制這臉罩。

  趙月從口袋里拿出自己另一個替換的口罩給了村長做參考。

  村長夫人只看了幾眼心里便有了數,笑著道:“這東西倒是好做,我跟兒媳兩人一會功夫就能做幾個,不耽誤功夫。”

  說著,她把口罩還給了趙月。

  回到了隊伍后,趙月把自己另一只口罩給了她娘。

  這原身娘對于現代人來說很不稱職,甚至會讓人覺得枉為人母,但卻不能完全否認她不愛女兒,只是這愛摻雜了太多東西,也排在了兒子之后罷了。

  不說別的,這一路逃荒,她坐在牛車上,她娘就沒讓她下來過。

  她自己倒是背著背簍辛辛苦苦的走路,她三嬸想要上牛車,也被她娘給懟了回去。

  那話怎么說的。

  “你這么大的人了,跟孩子搶什么牛車?況且你什么體重,二丫什么體重,累壞了家里的老牛怎么辦?”

  那話氣的她三嬸臉色鐵青,要不是顧忌著自己秀才女兒的身份,恐怕會當場跟她娘撕起來。

  而趙月更別說了,她還沒圣母都主動讓座。

  先不說她跟這些人沒什么感情,就是在模擬器里面一遍遍的被賣,她心里也是有著怨氣的。

  很顯然,在有利益沖突的時候,她這個女兒是最先被家里舍棄的人,就連這個家里唯一對她還有幾分溫情的大李氏也不例外。

  這種摻雜著玻璃渣的好,比純粹的壞更讓人膈應。

  至少讓她還不能夠完全心狠的不管原主娘的死活。

  “帶著這東西做啥,讓人喘不過氣來。”她娘試戴了一下,就不耐煩的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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