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收起了剛才那副趾高氣昂的態度,身子稍稍一偏,錯開了位置。
“進去吧。”
郭夫人走在前頭,后面的幾個大夫正準備跟著過去的時候,獄卒卻攔住了他們。
大夫奇怪的看著獄卒。
“五十兩,只能一個人進去。”獄卒輕描淡寫的開口說道。
郭夫人覺得這跟搶錢無異了,頓時炸了毛一樣的吼著,“你未免欺人太甚,我要把你私自收錢的事告訴蔣大人。”
現如今的郭府已經不復往日,沒有那么多的銀子可供揮霍。
獄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看著郭府的眾人。
本身他們來探視就是不對的,他大方的通融,郭家還不領情。
“現在覺得花錢貴了?之前欺負人的時候怎么沒覺得貴?像你們郭家這種道貌岸然的人家,我看多了,就算是說出去,你以為百姓們會替你們伸張正義?”
獄卒說著說著自己就義憤填膺的冷笑。
寒門出生的人最是不喜歡權貴們仗著勢力隨意的欺辱普通人。
他就是要在自己權力最大限度之內去為難別人。
看郭家低頭妥協很爽。
郭老太太猶豫半晌,也不忍心再花五十兩銀子進去一個人了。
看著其他的人都往這邊看,郭家只能選擇息事寧人。
郭夫人朝著旁邊讓了讓,咬牙讓一位大夫進去了。
郭福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從未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生存過。
老鼠蟑螂在屋里一爬,他只好蜷縮在一旁,誰知角落里的那堆稻草里竟然盤踞了兩條蛇。
郭福嚇得吱吱哇哇亂叫。
獄卒早已經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壓根不以為意,誰都沒理會郭福。
就這樣,郭福直接被嚇暈了。
獄卒笑吟吟的把蛇抓了扔出去,讓郭福繼續躺在草席上。
大夫進到獄里看到的就是郭福一個人躺在冰冷的草席上,還有老鼠在他的身上亂爬。
獄卒也沒掩飾自己虐待郭福的事情,打開大門讓大夫進去。
大夫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周圍撒了一些驅蟲的藥粉。
把那些老鼠全都趕走了之后搭上了郭福的脈。
郭福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身子也有些高燒,口中還一直喃喃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病其實不嚴重,驚嚇過度是真的。
大夫心中有數,沒一會兒就寫好了藥方,走了出去。
郭夫人在外面看大夫進去了那么久,越發緊張,不停的來回轉圈圈。
郭老爺看夫人這樣,也不知該說什么。
郭老夫人知道樹倒猢猻散,郭家在朝中沒有什么權勢,緊靠的就是積累的那點,人脈能護住他們。
這次……郭福少不了要扒一層皮。
大夫出來后把情況給幾位說了,說又把藥方寫下來。
老夫人派了一位小廝,隨著大夫去抓藥熬藥。
直到從獄中走出來的時候,郭老夫人還覺得有些驚天動地。
短短兩日的時間,郭福就經歷了這么大的起伏。
背后之人不得不說一句太高了。
走出大雨的時候,外面天色已黑。
郭老夫人抬頭看著天空,今夜又是陰沉無云。
淅淅瀝瀝的小雨終于停了,偏偏夜晚的天空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籠罩住了郭家的每一個人,看起來格外恐怖。
此時身后的一名獄卒還在揶揄,“唉,真是還以為大戶人家都有禮貌呢,做錯了事也不知道登門道歉,還不如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呢。”
郭老夫人醍醐灌頂,柳家現在依依不饒不也是抓住了他們的態度有問題嗎?
若是現在去找柳家承認錯誤,柳家是否會放他們一馬?
她顧不得路面上還有泥濘,抓緊時間跑上了馬車,“快回府備一份禮,我們去柳家。”
“奶奶這個時候何必去柳家自取其辱呢,柳家怕是要把咱們給恨死了。”郭老爺拉著老夫人。
他可不想被羞辱,一番之后還無功而返。
郭夫人卻淚眼婆娑,“都什么時候了,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你不愿意去,我去!”
盡管郭老爺不愿意,馬車還是轟隆隆的回家。
郭老太太在倉庫里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之前的物件可以送禮。
咬了咬牙,從一個密室中取出來了一個簪子。
那簪子上帶著縫看起來栩栩如生,多年前,郭家有人在京中任職,皇后娘娘賞的給二品夫人的。
一直被保留多年,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郭老太太依稀記得,那時候的郭家是多么的輝煌,她初嫁到郭府,門庭若市。
最終郭家還是慢慢的衰敗了。
她準備了個精美的盒子,把皇后賞的簪子裝起來,又匆忙的趕著馬車到了柳府。
柳府的下人一聽郭家前來遞拜帖更是冷笑。
他早早得了命令,直接把拜貼扔在了地上。
“自古以來都是提前地拜帖,真不知道你們郭府是什么規矩,大半夜的急匆匆的遞拜帖來見我們老太爺,呵,我柳家還沒到辦喪事的時候,日后郭府若是辦喪事,我們必當急著趕過去。”
平日里大門大戶去做客都是提前派下人去通個信兒。
晚上急匆匆的遞拜帖前來見人,都是急著奔喪的,被人視作無禮和不祥。
郭老太太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和羞辱,咬著牙撿起來了拜貼。
她忍下了所有的氣,開始央求著一個下人。
另一邊。
唐綰綰和顧靖川定好了客棧,顧靖川在屋里等著,唐綰綰又一次探了探郭府。
很奇怪的是這一次郭府基本上沒什么人煙。
來往的下人也是星星幾個,壓根不足以放心上。
唐綰綰越來越好奇,唱的空城計?
她反倒有點謹慎了,轉了一圈之后發現不是空城計,而是郭府壓根沒人了。
唐綰綰嘖嘖兩聲。
郭家基本上沒什么寶貝了,屋子里的值錢東西全被她搜刮完了。
而最有可能有密室的能藏寶貝的,只有老太太的屋子,這一次老太太的屋子無人,唐綰綰非常大大方方的來搜東西。
來之前唐綰綰在鋪面上買了一雙很大的男性鞋子穿在腳上,還特意在走廊下踩出來了幾個濕漉漉的腳印。
順道在老太太的窗戶下也踩了個。
唐綰綰看見自己囂張的杰作,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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