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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子時已過,距離蕭山堡四五里的小鎮上依舊燈火通明,江湖人來往奔波打探,場面猶如正午鬧市:

    “聽說了嗎?剛才蕭山堡出事兒了……”

    “據說是犯了大桉,被黑衙閻王找上了門,懸日亭都給打塌了……”

    “黑衙閻王?夜驚堂?蕭宗元本事有這么大?!”

    “那自然沒有,是令狐觀止。據小道消息,好像是令狐觀止為了治好暗疾,投敵當了北梁暗樁……”

    “不是,就算是令狐觀止,也不該打得過夜大閻王呀……”

    “誰說打過了?聽三絕谷的人透漏,令狐觀止被夜大閻王找上門,非但不束手就擒,還想魚死網破,先是陰陽合化,而后掏軟劍偷襲,結果被夜大閻王反手一指頭戳死了……”

    “一指頭?”

    “就是一指頭,都懶得拔刀,把在場掌門幫主都嚇破膽了,人走了都不敢亂跑,到現在還在蕭山堡等著郡城的差爺上門問話……”

    ……

    議論聲五花八門,不過短短兩刻鐘時間,蕭山堡剛掀起的風波,就已經演變出幾十個版本,流傳向江湖各地。

    鎮子上的一間客棧里,店小二在馬廄里圍著客人剛剛停放的大黑馬,也在聆聽著街上行人的交談。

    而客棧二樓,鳥鳥在屋檐下蹲著放哨,梵青禾提著一桶熱水,在房間外駐足,注意了下周邊風吹草動后,推門進入其中,迅速關上了房門。

    客棧廂房里點著油燈,昏黃光芒照亮了妝臺周邊。

    夜驚堂赤裸上半身,滿頭黑發披散在背上,在床邊坐著,身側放著螭龍刀,而手里則拿著暗金色劍條,靠在掌心仔細觀摩。

    方才在蕭山堡搏殺過后,夜驚堂受了點皮外傷,因為不清楚龍正青位置,在場又有不少難分敵我的江湖人,便迅速離開了蕭山堡,從鎮子取來了馬匹,跑來了這里落腳。

    梵青禾擔心了一路,但沒機會處理傷勢,此時提著熱水進來,快步來到跟前放下:

    “別看了,先處理傷勢,再鋒利也只是把劍,又不是姑娘,至于這么入神?”

    劍條沒有劍柄等配件,光禿禿很是簡樸,燭光下展現出澹金色澤,也沒有尋常寶劍那般的逼人寒芒;但對于武人來說,這等無堅不摧的寶劍,誘惑力確實不下于身無寸縷的絕世美人。

    夜驚堂是刀客,對劍這種軟面條兵器興趣不是很大,但用過這把劍條后,還是免不了覺得真香,見梵姑娘都抱怨了,才小心用黑布包起:

    “此劍不止鋒利那么簡單,我感覺質地和鳴龍圖類似。只可惜剛才形勢危機下手重了,沒法問出根底。”

    梵青禾作為武人,自然想要鳴龍圖,但和夜驚堂一樣,鳴龍圖在她心里遠沒有身邊人的安危重要。

    梵青禾在身邊坐下,把劍條接過來放在妝臺上,抬起夜驚堂的胳膊肘打量肋下:

    “那種不講武德的卑鄙小人,死了就死了,你沒事就好。感覺怎么樣,疼吧?”

    夜驚堂肋側被劍條洞穿,因為扭過了要害,只是在皮肉上穿了個窟窿,傷口很小并不嚴重,但帶有灼燒效果,確實有點疼。他低頭看了看:

    “還行,不影響身手,過兩天就好了。”

    梵青禾仔細檢查,知道不嚴重,但還是有些心疼,把夜驚堂扶著側躺在枕頭上,而后用毛巾擦拭肋側血跡,稍顯疑惑:

    “有這么厲害的劍,那老頭不早拿出來用,放在爐子里燒個什么?看他眼神還挺意外,難不成和傳說中記載的那樣,名劍要飲血才能開鋒?”

    夜驚堂知道這把劍很玄乎,但對于這個說法并不認同:

    “劍條先把我的槍穿了,然后才從我身上穿過去,哪有飲血開鋒的說法。我估摸是爐子燒了很久,火候最近到了,但令狐觀止沒發現,本來想用燒紅的鐵片子陰我,結果不小心就把無堅不摧的寶劍送我手上了……”

    梵青禾略微回想,點了點頭,改口道:

    “倒也是。嗯……那就是名劍擇主,不見命中人,不顯鋒芒色。江湖上不也有這樣的傳說,別人都以為是破鐵片子,結果某個人一拿起,就變成了寶劍名兵……”

    夜驚堂覺得這說法比剛才的還玄乎,只是搖頭一笑。

    梵青禾隨口閑聊間,用毛巾擦干凈傷口周邊,而后開始認真敷藥。

    方才形勢危機,梵青禾也沒心思注意其他,此時安定下來,屋子里就彼此兩人,夜驚堂側躺在身邊,她眼前就是線條完美的胸腹……

    梵青禾目光忽閃,不由自主瞄了兩眼,又悄悄抬眼看向夜驚堂臉頰,應該是怕被發現。

    結果一抬眼,就發現夜驚堂含笑望著她。

    “?!”

    梵青禾身體微僵,臉頰肉眼可見紅了幾分,不過表情倒是鎮靜,又低頭故作大方打量一眼:

    “平日穿著衣服還真沒注意到你挺壯的。不過江湖武人,要膀大腰圓才抗打,你這么漂亮的體格,要是被老師父瞧見,定然會說你練了一身死勁兒,看起來硬邦邦,實際中看不中用……”

    夜驚堂自幼習武,自然知道膀大腰圓將軍肚,才是武人的常見體格,畢竟脂肪既是體能儲備也是緩沖墊,如果體脂太低,根本扛不住揍。

    但這說法也只局限于尋常武夫,等走到宗師之上,開始注重氣脈內勁,肉再厚也擋不住一拳,自然就不再計較這些,怎么好看怎么來。

    眼見梵青禾明明在偷瞄,卻又說這些,夜驚堂略微撐起上半身,展現出寬厚胸肌:

    “怎么能說硬邦邦,放松情況下和尋常人沒區別,只是看著很結實罷了,不信你摸摸。”

    我摸摸?!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覺得夜驚堂有點離譜。

    讓她一個姑娘家,去摸男人胸口,這和她讓夜驚堂捏捏奶奶看軟不軟有什么區別?

    不過梵青禾是大夫,本著病不忌醫的態度,想想還是做出自然而然的模樣,抬起青蔥玉指,在夜驚堂左胸戳了戳,又迅速把手縮回去,繼續低頭敷藥:

    “這有什么好摸的……”

    夜驚堂有些好笑,目光順勢也在梵青禾身上掃了下。

    梵青禾去蕭山堡時,身上穿著夜行衣,回來為了遮掩,外面套了件外裙,雖然穿的比較厚實,但因為身材很過分,依舊沒遮掩掉原本的曲線。

    此時梵青禾就側坐在他小腹前,扭腰認真處理傷口,豐腴臀線展現在燈光下,沉甸甸的衣襟畫出了兩道很有張力的圓弧。

    而本就立體的五官,在燭火光影襯托下很是驚艷,修長睫毛下的眸子燦若星辰,紅潤雙唇還輕咬了一下,看起來稍顯局促……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本想把目光偏開。

    但客棧房間連個擺件都找不到,除開身前人,又能看哪里?

    夜驚堂望著梵青禾的臉頰,想找些話題打發時間,但腦子里卻回想起相識以來的一幕幕。

    自從官玉甲開龍背那天,彼此在鄔山中碰面,至今也算認識了很久,走的路也挺遠——到瑯軒城做客,在不歸原的沙海里摸錯地方;崖州拔罐治傷,不小心看到晃團團;新宅中陰差陽錯誤入閨閣,波了個結實;以及昨天晚上,真真切切看清夾心饅頭……

    夜驚堂想著想著,眼底倒是顯出三分慚愧,略微斟酌,又開口道:

    “梵姑娘。”

    “嗯?”

    梵青禾敷完藥取來紗布包在肋側,而后從夜驚堂另一側肋下繞過,準備把繃帶綁住,聽見呼喚,抬起眼簾:

    “做什么?”

    夜驚堂坐起身來,攤開胳膊讓梵青禾包扎順手些:

    “其實以前那幾次,我也不全是無心之失。”

    梵青禾剛環住夜驚堂胸口,動作便是一頓:

    “嗯?”

    夜驚堂坦誠道:“那天打完司馬鉞,梵姑娘抱著我脖子哭,我也不是圣人,當時確實有些心猿意馬。”

    ?

    梵青禾紅唇微動,還是不太明白意思。

    夜驚毫坦然對視,繼續道:

    “上次在崖州的客棧,凝兒忽然進來,我身為當代武魁眼力反應都快的很,你身體一動,我其實就能反應過來,完全可以提前把目光偏開。但當時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沒動,還順勢看了兩眼……”

    ?

    梵青禾雙眸肉眼可見的瞪大,眼底漸漸浮現羞惱,心底也明白了夜驚堂的意思——有能力避開陰差陽錯的誤會,但因為對她有想法,所以順其自然沒去做。

    他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梵青禾心里有點慌,想想把手收回來,身體也坐直了幾分:

    “你……你那次摸進屋,是故意親我的?”

    夜驚堂連忙搖頭:“新宅那次,確實是我親錯了。不過床板斷了,我接你,手確實是順心而為……”

    順心而為?

    故意摸的就故意摸的,說這么好聽……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覺得氣氛不太對,便悶不吭聲低頭,想把繃帶綁好就跑。

    但她剛把雙手穿過兩側肋下,身前的男子,就在耳邊輕聲道:

    “我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也不算無心之失,自然擔起責任……”

    呼吸吹拂耳畔,梵青禾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偏身挪開些許,看向旁邊的側臉:

    “誰要你負責?夜驚堂,你……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原諒過你很多次了……”

    夜驚堂微微點頭:“我知道,所以才和你說這些,都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的,這些事情可以敞開心扉說嘛,若是都不開口,我不知道梵姑娘意思,梵姑娘也不知道我態度,時間越久越別扭,你說是不是?”

    “……”

    梵青禾徹底慌了,面對眼前的澄澈雙眸,她哪里敢對視,眼神忽閃道:

    “我是你長輩,萬里迢迢跑過來給你幫忙,還幫你照顧家里人……”

    夜驚堂歪頭望向梵青禾的眼睛:

    “這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想著敢作敢當。你是不是喜歡我?”

    ?!

    梵青禾都被這直截了當的問題驚呆了,她冬冥部女王都不當,跑到大魏來給夜驚堂鞍前馬后,還摸不還手、親不還口,為的只是……

    只是什么?

    梵青禾心中急轉,倒是茫然了——她要只是為了冬冥部,就該好好當朋友嗎,夜驚堂對她有想法,她不樂意應該堅定立場把話說清楚,摸不還手親不還口,還暗暗琢磨夜驚堂為啥不來了,算怎么回事?

    喜歡……

    梵青禾都沒想過這個詞,夜驚堂這么直接問,她說喜歡顯然不行。

    但說不喜歡,彼此都這樣了,她心里竟然一點抵觸沒有,甚至還擔心自己哪里不對,導致夜驚堂沒興趣往屋里摸了。

    照目前情況來看,她以后哪怕懷上了,怕都得自我安慰一句——就當給亱遲部留了個香火,沒愧對兩族幾代人的交情……

    到時候原諒了孩他爹不說,指不定還覺得自己很重情重義,做的是對的……

    梵青禾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對勁兒,目光忽閃,想要起身躲躲。

    夜驚堂按著香肩,歪頭看著那雙眼睛:

    “是不是?”

    “你……”

    梵青禾咬了咬銀牙,鼓起氣勢道:

    “你臉皮怎么這般厚?”

    夜驚堂見梵青禾不正面回答,也不再追著問,望著面前有些慌的眸子,慢慢湊過去……

    !

    梵青禾脖子微微縮了下,眼見臉龐越來越近,眼底涌現羞憤,從腰后皮甲取出了根銀針,作勢要扎夜驚堂:

    “你……你再這樣,我就……就……嗚~”

    猶猶豫豫沒能下手結果就是雙唇相合。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剩下兩道起伏不平的呼吸聲。

    夜驚堂慢慢湊過去,順風順水波上了紅潤雙唇,沒遇到任何實質性的抵抗,眼底顯出笑意,抬手勾住了后腰,偏頭挑開貝齒。

    “嗚……”

    梵青禾臉色漲紅,手里捏著銀針,要扎不扎的模樣,沒起到任何威懾作用,紅唇微張想推開說話來著,結果反倒把夜驚堂放進來了。

    ?!

    梵青禾上次可沒經歷過這個,想咬夜驚堂一口,但沒敢下嘴,略微扭了兩下沒扭開,身體反應倒是上來了。

    難以言喻的觸感涌入心頭,梵青禾感覺頭暈目眩頭,本來推肩膀的手,也不知怎么就沒了力道。

    滋滋~

    片刻后,衣襟上似乎還多了只手,眼看就要解扣子了……

    ?!

    梵青禾清醒了幾分,慌亂之下,把手里的銀針扎在了脖子穴位之上。

    夜驚堂本來在幫梵姑娘放松身體,一針下來,直接沒了力道,整個人一軟往前倒去。

    撲通~

    梵青禾被死沉死沉的男人壓在被褥上,連忙抬手把夜驚堂撐起來,翻倒摁在枕頭上,而后迅速起身抱住衣襟,臉色漲紅如血:

    “夜驚堂!你……你怎么能這樣?虧得我如此信任你……”

    夜驚堂一口少說波了三分鐘,到現在才被放倒,著實不要信這羞憤于絕的話語,不過他也沒說出口,只是躺在枕頭上,做出慚愧模樣:

    “是我沖動,一時情不自禁,下不為例。先幫我把針拔了吧,我保證不亂動……”

    梵青禾半點不信,夜驚堂都敢這么直接了,她要是再傻乎乎放任,半個時辰后,她估摸就得抱著被子抹眼淚,指不定還得被哄哄,然后把買的新衣裳都穿上了……

    梵青禾心亂如麻又羞又急,也不知道該把夜驚堂怎么辦,便咬牙道:

    “你老實躺著養傷,再敢打歪主意,下次就不是制住你這么簡單了。我……我出去望風,要喝水喊一聲。”

    說吧,梵青禾就把幔帳合上,連忙跑出了門。

    踏踏踏……

    夜驚堂躺在枕頭上,看似渾身無力癱著,但等腳步聲出去后,就抬起手來,自己拔去了脖子上封住氣脈的銀針,暗暗搖頭一嘆……

    ——

    進入不了狀態,硬憋寫的太難受了,今天少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