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壓抑又肅穆的氛圍中，這尖利又透著幾分歡快的笑聲顯得格外的諷刺。
赫連蕭扶額，沒好氣地瞪了木木一眼，那“咯咯咯”的笑聲才戛然而止。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所以，這里就是萬葬崗……”優曇華呢喃出聲。
難怪羅盤在進了那個城鎮之后就再也辨別不了方向，因為那個城鎮就是坐落在萬葬崗之上的一個幻境。
每間屋子都對應著一個墳頭，這也是為什么每家每戶門口都會立著一個紙人。
而到了夜晚，屋內的人就開始活動，也是因為，他們是鬼魂，而夜晚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那個戲臺……”優曇華忍不住道。
赫連蕭接話道：“是幻境中的幻境是嗎？蒼藍魔帝？”
蒼藍立在一旁，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我們進入的城鎮是第一層幻境，而每夜這些紙皮人儀式感滿滿的繞著街道走個三遍，便會開啟第二層幻境，這就是你為這些亡魂編織的戲劇，讓他們生活在一千年前的夢里。”赫連蕭道。
優曇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說道：“我看到了懷仁那幾個出現在戲臺上……”
“他們已經死了，他們闖過了鬼打墻，穿過了紙人陣，迷失在了第二層幻境里，已經做了這層幻境的養料。”赫連蕭解釋道。
看著這三人在拆解自己處心積慮設下的局，蒼藍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突然開口道：“優曇華，你說讓我說一聲萬葬崗是我的地方，哈哈，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說？”
優曇華一愣。
蒼藍灰白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之色，繼續道：“跟你說我就是幸存下來的那個，害死了整個家族的幸運兒嗎？！”
優曇華張了張嘴，半晌，才歉意道：“對不起……我……”
她剛從幻境里出來，實在是被氣得不行，蒼藍竟然捏了假的慕浮生騙她感情！
若不是真的慕浮生從外面打出的佛光驚醒了她，她說不定還在里面抱著個假人親親我我。
想到這個她就來覺得丟臉。
優曇華清了清嗓子，又道：“你設置下這些，就是在畫地為牢，不僅害了路過人的性命，更是將你自己困在了這里。”
蒼藍要編織這樣一個雙重幻境，又要操控鬼打墻和那些紙人，這其中耗費的精力可想而知。
但這些事情在優曇華眼里卻是沒有意義的。
“是何人對你的家族做下如此罪惡？憑你的實力還不能報仇嗎？”優曇華問道。
話畢，赫連蕭卻扯了扯優曇華的衣袖，搖了搖頭。
優曇華這才恍惚想到在客棧初次見到蒼藍時，他那個慫樣。
不禁聯想到他的家族正是因為蒼藍一次不自量力的出頭，才落得個如今的下場。
難道蒼藍是在害怕？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優曇華下意識地問道：“是萬佛門是嗎？”
蒼藍灰白的雙眼又抬起了一點。
赫連蕭瞇了瞇眼睛，篤定道：“那對夫婦的屋子里，有一幅畫著萬佛門的畫，在很久之前你們家族和萬佛門是交好的，但卻被在背后捅了刀子。”
“你雖然仇恨萬佛門，但你害怕了，被狠狠地磋磨過一次，你害怕你這次再出手，你家族的這些亡魂就連做夢的機會都沒了。”
赫連蕭繼續道：“這也是為什么你發現我們的目標是萬佛門之后，如此的驚慌失措，一次次暗中監視但又一次次任由我們動作，你既希望我們幫你報仇，但又害怕萬佛門出事牽連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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