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愣愣地看著優曇華，他好像是第一次在前輩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
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圣潔而恣意，在他的心頭蕩漾出久久不能平復的漣漪。
同時，這笑容又耀眼得讓他挪不開目光，仿佛破土而出的紅色玫瑰。
是的，優曇華生來就該如此璀璨。
“前輩……”無塵情難自已，輕聲呢喃。
下一刻，優曇華俯身，薄薄的雙唇如蜻蜓點水般啄在了無塵的嘴唇上。
這一瞬間無塵腦袋里仿佛炸開了漫天煙花，又在下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笨拙地追逐著優曇華的唇瓣而去，仿佛饑渴而得不到紓解的困獸，莽撞而不得章法。
優曇華晃過神來，好笑地看著無塵的動作。
罷了，他還是個少年。
優曇華再次俯身而下，將少年所有的慌亂，所有的急促，所有的情難自抑都壓在唇下。
而無塵手里的火芯隨著二人漸入佳境的親吻，慢慢融進了優曇華的身體里。
于此同時，二人所處的火焰山的山火驟然拔高了數丈，火焰沖天而上，映紅了南邊的整個天空。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如山火般燦爛而生生不息。
皇城朝堂之上，早就等著機會打壓無塵的大臣們紛紛諫言：
“皇上，這無塵才當得國師幾日，便開始拿捏起來，今日竟然敢直接不上朝。”
“皇上明鑒，真龍突現國師府，國師怕是早有異心。”
“還請皇上在國師羽翼未豐之時早做打算，畢竟已經更有了玄御的前車之鑒。”
……
方焱扶額撐在龍椅上，少年剛毅的臉上晦暗不明。
突然，他似乎意識到什么一般，抬頭看向正前方，西泊的南邊。
接著，他快步走下龍椅，一眾大臣搞不清楚情況，紛紛跟著上前。
西泊的南邊，綿延數百里的火焰山的上空一片通紅，炙熱的火光如同朝霞般盤踞在空中，漫天的紅色中透出萬丈金光普照大地。
面對沖天的火光，所有人沒有絲毫的懼意，這火光不是兇兆，而是祥瑞！
“天降祥瑞，佑我西泊！”
“天降祥瑞，佑我西泊！”
城墻下的百姓們紛紛匍匐在地，叩首不起。
方焱十指緊握在城墻的圍欄上，下巴的線條愈發得凌厲，雙目深沉而讓人看不清情緒。
難道又是無塵？
加急趕往火焰山的敖游、子槃眾人，見此異狀，紛紛駐足，不在往前。
大黃和空悟急得跳腳：“怎么不走了？快走啊，再不走，無塵就沒命了，他怎么能去火焰山呢？”
然而，敖游、子槃、小茹卻自發地跪下，神色莊嚴而肅穆。
這是他們熟悉的，慕浮生的佛光和優曇華的業火，交相輝映，化作了這漫天的朝霞。
赫連蕭靠在梨樹下，瞇著眼睛眺望南方的天空，絕美的容顏仿佛凝結了萬年的冰霜。
半晌，他擠出了一個冷笑：“天降祥瑞？”
他便讓這天不再是天。
他會讓優曇華知道，是誰殺死了她的生母，是誰讓她生來就是魔頭，是誰讓她日日忍受魔血侵蝕。
“阿華，我本不忍讓你傷心，是你逼我的。”赫連蕭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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