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同學想參加,就讓她去吧。”
陌生的嗓音接著響起,話語間帶著輕描淡寫的意味。
好像自己一句話,就能定乾坤,改變一切。
傅筱一臉錯愕,望了過去。
只見評委臺上坐在正中間的男人,戴著一個偌大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
但唇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邪氣,讓人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人是誰啊?
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傅筱蹙起眉頭,帶著些許疑惑,就聽到旁邊的老師忽然激動地喊了一句,說出的話更是叫她震驚不已。
“既然學院長都開口了,那我們就特別準許傅同學參加本次的跑步比賽。”
“傅同學,你可以到賽道上做好準備了。”
傅筱愣了一下,整個人錯愕在地。
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師,你說他是誰來著?”
老師怔了一下,語氣加重,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當然是我們學院的學院長啊,整個學院最有話事權的人。”
學院長?!
這個男人是學院長???
傅筱望著評委臺那邊,瞪著眼睛,整個腦瓜子嗡嗡的。
就算那人戴著一個很大的墨鏡,只露出半個鼻子和嘴巴。
依舊能從他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判斷出來,這人很年輕,起碼不超過三十歲!
怎么可能呢?
那天她去到院長辦公室中見到的,分明是一個兩鬢微白的嚴肅老頭啊。
哪怕那個老頭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返老還童,一下子變得判若兩人吧?!
傅筱的一顆心怦怦直跳,慌亂之余,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如果說那天她在院長辦公室見到的是假的學院長,眼前這個才是真的。
那那天定下的賭注,不就是一場騙局?
還是說,眾人所認識的這個學院長才是假的,她見到的那個才是真的?
傅筱腦中思緒翻飛,亂成了一團。
莫名有種黑暗罩頂,遍體生寒的感覺。
她發現自己好像不小心跨進了某個大陰謀當中,從她進入院長室,不,從她踏進這個學院開始,她就已經被算計得死死的了!
傅筱咬咬牙,從腳底板瞬間竄起一股寒意,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明明是晴空萬里的日子,她卻覺得有些發冷。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梟冷沉的視線從那評委臺上一掃而過。
定在那神秘的男人身上時,眸子沉了沉,幾縷暗光飛快地從眸底一閃而過。
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
他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這家伙插手了。
敵人自己送機會上門,他沒有理由不好好抓住。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幫他和傅筱說話的,只要結果如自己所愿就好了。
霍梟危險地瞇起眸子,咧唇,桀驁一笑。
“那就多謝學院長的格外開恩了!”
“跟班,我們走……”
霍梟的話剛到嘴邊就頓住了,因為他看到面前的少年不知道為何,一直死死地盯著地面。
原本紅潤透亮的小臉更是染上了幾分鐵青。
渾身僵得跟雕塑一樣。
好像陷入了一種極其壓迫的氛圍,渾身都圍繞著濃濃的黑暗氣息。
她這是怎么了?
霍梟眉頭微折。
少年就這樣低著頭,沉默著,好像把所有人都摒棄在外。
而那個孤寂的世界中只剩下她一個人,跟他們,跟這個喧鬧的環境都產生了強烈的割裂感。
她看起來是那么地無助和孤單。
霍梟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瞇起眼睛,綠眸底浮現絲絲心疼。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把少年擁進懷里。
但他就算再直男,也知道此時環境不對,沉默了半晌,還是將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不能抱她,也想讓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這。
就在她伸手,就能觸及的地方。
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會陪著她。
“跟班,你在想什么呢?”
傅筱的肩膀上忽然一重,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才猛地回過神來。
抬起頭,壓下眸底不斷翻涌的情緒。
扯了扯唇角,對著他笑了笑。
“沒什么,我就是在想這5000米跑下來,是不是很累人。”
若不是為了避開游泳,怎么著她也要挑個輕松點的項目啊。
長跑比賽,五千米,想想就腿軟。
她說笑著,想要打消霍梟的顧慮,沒想到剛錯開目光,卻對上一雙神秘詭譎到了極致的紫眸。
純粹紫色的瞳孔,好像兩塊稀有的紫色水晶,在陽光的折射下更是顯得耀眼奪目。
她看到那個神秘的男人直直地看了過來,拉下墨鏡的一小角,毫不避諱地跟她對視。
彎了彎唇角,那唇蒼白著,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兩位同學還在磨蹭什么?再磨蹭下去,怕是大家都跑完了吧。”
“你說是嗎?傅同學~”
他最后那句話分明是沖著她說的,傅筱的心顫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對她而言明明就是陌生的存在。
卻沒來由讓她覺得有些畏懼和不安。
這個人,比起那個老頭,更加的深不可測!
傅筱當即轉過身,拽著霍梟往賽道走去。
“學院長說得對,我們這就去。”
她的步伐又快又急促,眉頭更是鎖緊。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遠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沒想到她剛邁出幾步。
那陌生沉悶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對了,我記得傅同學似乎是金魚族吧?金魚族這些年來地位底下,受盡輕蔑和嘲諷,我想傅同學應該很想為金魚族爭回臉面吧?”
他這么一說,在場的金魚族人都紛紛看向傅筱。
眼神那叫一個殷切和渴望,簡直炙熱得都能把她融化了。
傅筱頓下腳步,瞇起眼睛,有些警惕地看向男人。
還沒琢磨清楚男人的話里有話,就聽到那人對著話筒鄭重地宣布。
“跑步是傅同學的樂趣,我身為學院長自然得以鼓勵為主,不能攔著,但為本族爭榮耀也是每個學生該做的事情,這事還真叫我為難啊……”
他的手撐在下巴上,歪著腦袋,眉頭微皺,好像真的在苦惱。
最后,幾分戲謔地咧開唇角,毫不猶豫地把已經找到生路的她,再度推進深淵里。
“這樣吧,我特別破例,允許傅同學同時參加兩個項目。”
“傅同學,我對你,可是偏愛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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