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一個,哪里就那么合適呢。
張長生想著娘的話,他也確實舍不得李氏,就這樣一直過了下去。
可是,偏偏命運不隨人愿。
一次陰差陽錯。
張年貴竟然躺在了兒媳婦李氏的床上。
一開始,兩人都嚇得不行。
誰也不敢聲張。
可是嘗過魚水之歡的滋味,李氏內心的羞恥漸漸被渴望替代。
而張年貴也總是回味著和李氏的那一晚。
年輕真好啊。
男有情,女有意,兩人很快又湊到了一起。
半年后,李氏懷孕了。
張氏要把李氏拖出去沉塘,李氏終于說出了真相。
講到這里,張長生停頓了一下。
“然后,我們全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不想再去回憶,那段時間是怎么熬過來的。
最絕望的時候,他曾想過弒妻弒父。
也想過自殺。
李氏拉著他的衣角,不住地磕頭求情,張長生終究狠不下心。
要不是他不能人道,或許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所有的果,都有起因。
“以后,我不想再見你。”
張年貴卻不讓李氏離開。
“再怎么樣,讓她生下孩子再走。”
“無論如何,孩子是張家的血脈,以后就當做長生的兒子,給他養老不好嗎?”
張氏發瘋砸了半天東西,在張年貴的強勢勸說下,最后只能妥協。
李氏被安排到別的房間,單獨養胎。
沒了張長生的呵護,她的日子頓時如墜云端。
除了伙食一如既往,再沒了出門的自由。
想起過去與張長生的種種恩愛,悔之晚矣。
可惜,她一直郁郁寡歡,最后也只生下一具死胎。
自己也死于難產。
張氏留下巧娘,本意是想多一層保障。
如果張氏生下的是女兒,巧娘生下的是兒子,就偷偷把兩人換了。
她只想給兒子留一個養老的孩子。
“至于孩子是誰的,不重要。”
然而,當她看到孩子的時候,腦子總會想起張年貴與李氏偷情的樣子。
對這個孩子越來越厭惡。
甚至恨不得殺死他。
“娘,許家的孩子是無辜的。”
他理解母親的嫉妒,就如同他對父親的恨一樣。
無法抹除。
無法忘記。
無法原諒。
“是兒子沒有早日察覺身體的異樣,如果早知道,我就不會娶妻了。”
“不,不是你的錯。”
張家捂了那么久,準備捂一輩子的秘密,今天被揭開。
張氏也終于不再隱瞞,“是你爹的錯!是他!”
說著她忽然站起來狠狠將旁邊的張年貴踹倒。
“要不是你貪圖富貴,兒子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個時候,張長生只有七歲。
他從小生的好,特別招人喜歡。
那個時候的張家還是個普通種地的莊戶人。
同族的堂兄弟張年富卻已經有了一大片地。
張年貴帶著孩子去拜訪鎮上的堂兄,想要從他那拿點好處,哪怕是借點不要租子的地來種也好。
可張年富看上了膚白唇紅的張長生,提出讓孩子呆在他家一個晚上,就白送給張年貴五畝地。
“你為了榮華富貴,竟然連親兒子都出賣!”
自那次張長生回來后,性子就變得沉默了許多。
可小孩子忘得快,沒過多久他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張氏以為孩子沒事,便把這事爛在肚子里。
誰知道,兒子恢復的是表面,某些創傷卻永遠不能恢復了。
“你和你那個堂兄一樣,都是老畜生!”
張氏連續踢了張年貴好幾腳。
“你還去爬兒媳婦的床,你不是人,不是人!”
張年貴被踢得狠了,也開始反擊,但他在喬震面前不敢動手。
“你打我干什么?”
“后來他們家給的地,產出的糧食,你不也吃了?”
“掙的錢,你不也花了?”
張年貴后來從張年富那得到了不少的地,掛在張年富家,也沒交稅。
張氏打累了,又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用頭撞地,懲罰自己。
張長生講完,被門縫鉆進來的涼風一吹,咳嗽了幾聲。
咳出了血。
“太爺,小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張長生匍匐在地,又給喬震磕了一個頭。
“太爺,求您將我帶走,放過我娘吧。”
至于張年貴,從他爬上李氏的床那一刻起,他就沒有父親了。
唐悠悠聽完,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走到門前,將大門打開。
正直中午,門外的光依舊燦爛。
門里的人,卻跌入深淵。
“太爺,無論您如何處置我,對于許家,我們愿意補償二十畝地,和五百串銅板。您看是否合適?”
既有錢,又有地,張長生拿出的補償,是有誠意的。
“可以。”
“不過,你娘蓄意殺人,取得許家的諒解后,或能減少些刑罰。”
至于子替母罪,也不是不行。
在淵朝合法。
“太爺,太爺,我愿意去求許家原諒,也愿意認罪,別把我兒子牽連進來。”
罪犯本人不愿意親屬替罪,官府也不能強求。
“至于張年貴,帶本官回了縣衙,再議罪。”
張家的事,終于告一段落。
如今換子的事情清楚明了,只待喬震回到縣衙,將張家的繳稅情況一并查清,就能最終定張年貴的罪。
喬震和唐悠悠一起走出張家,夏侯遠解開張氏的手,用繩子將張年富栓起來拉著一起走。
院子的大小村長和一眾“大膽”的村民還在跪著。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陽光過于溫暖,人群后面有一個人,竟然跪著睡著了。
另有好多人也在打瞌睡。
喬震:……
唐悠悠差點笑出聲,這群人心是有多大。
得罪了縣太爺,罰跪還敢睡覺。
“嗯哼!”
喬震哼一聲,成功將人全部嚇醒。
那個睡著的人,也被旁邊的人搖醒,趕緊回過神來,端正跪好。
“你們別跪在這了。”
眾人松一口氣,法不責眾,縣令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的。
“統統去外面,跪路上。”
大家不敢吱聲,老老實實跟在喬震等人身后,魚貫而出。
丁成才帶了四十多個人來。
如此,小洼村的小路上多了一排的風景線。
路過的村民,快步走過,生怕惹禍上身。
“夏侯遠,你在這好好看著他們,跪夠一個時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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