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南宮赤羽道。
“王爺！”
南宮赤羽抬手讓池黟閉嘴。
夜北寒冷笑一聲，手指指著幾張他這些天才寫的毒蟲與毒藥。
“本王方才所說的那個方法，煜王用不了，但這個，是可行的。
你想要救蘇落，就需要毒血做藥引，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別人來做這個藥人，但以煜王的性子，怎么會害別人呢。”
要說了解南宮赤羽的，在北涼沒人比得過夜北寒，他面上得意，只要南宮赤羽成為了藥人，南寧就也不會在這幾年離來攻打北涼。
加上他們簽好的協議，他的心才能徹底放下。
“上面這些毒物就是能讓你快速成為藥人，但速成從來都不是什么好結果，比如說，會有些副作用。”
南宮赤羽把夜北寒寫的那些全部看了一遍后，上面寫到，想讓身體適應每一種毒，皆會全身痛苦。
但要是用量合適，不會死人。
“煜王不用擔心用量問題，你身邊的這位國師，可是我師傅的同門，有他在，你不會有事。”
夜北寒在他師傅留下的書籍中發現，他居然和南寧國師是同門。
也知道了他喜愛用毒，又自傲，很早就被逐出師門，可他的毒藥大部分是在師祖那里學的。
他會的東西，南寧國師自然也通曉一二。
為了蘇落，這點痛苦對南宮赤羽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上面寫到，要是煉成能作為藥引的毒血，需要一年的時間？”
這個才是南宮赤羽關心的問題，如果這一年之內，夜北寒不給落落提供毒血，落落該怎么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本王不會再食言了。”
兩方談妥，南宮赤羽把蘇落抱回王駕之中，他要帶著蘇落回南寧，回到長平村，回他們的家。
第二日再次見到夜北寒時，他給南宮赤羽帶了一個大箱子的藥瓶。
這是昨日他們就談好的，夜北寒會把血煉制成藥丸，這一箱，就夠蘇落用一年的量。
夜北寒是被人抬出城門，他臉色發白，全身沒有一點血色。
“攝政王，本王很感激你為了落落至此，但本王對你說不出感謝。”
夜北寒艱難的勾起嘴角：“為……蘇落……本王……不比你差……”
南宮赤羽不理會他，轉身朝車駕而去。
夜北寒望著離他們不遠的馬車，蘇落就在里面，他心里苦笑。
蘇落，沒想到最后，我還是利用了你！
夜北寒眼睛一閉，手指從輦橋中滑落，他身邊的人瞬間亂成一團。
“不好了，攝政王薨了……”
“攝政王薨了……”
這個聲音南宮赤羽聽得真真切切，看著那一箱用血煉制而成的藥丸，他沒有回頭，而是上車抱緊了蘇落。
讓蘇落靠在他懷里，心里復雜，嘴角也被他咬破了一角。
蘇落在空間，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看到夜北寒為她而死，心里還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的空間是跟著肉身而動，馬車漸行漸遠，她面向夜北寒的方向，靈魂直直的望著。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當最后的告別吧……
……
蘇落是個多情的人，一邊享用夜北寒的血給她作為藥引，一邊心疼南宮赤羽每日中毒而痛苦。
她在空間里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她都忘記了時間。
可外面的世界她看得很清楚，一年之期快到了，南宮赤羽一遍又一遍的問著國師。
“國師，我的血，能作為藥引了嗎？”
國師：“還差點，還差點……”
每次都是這句話，南宮赤羽真的很怕，怕把夜北寒的血用完了，他的毒血還是供應不上。
陳府前院的門外，趙如云還有硯川易歡守在門外，三人眼睛都哭腫了，可也不敢進去打擾。
蘇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她也這么做了，可她被困在空間，只是一抹魂魄。
連打自己都打不痛，哭也哭不出來，只能干吼著發泄情緒。
不過才一年時間，南宮赤羽的頭發變得花白，毒素在身體里已經形成。
他拉著蘇落的手，給她細心的擦著掌心。
“落落，國師說，我身體里的毒血已成，你不會死了。
之前一直不敢告訴你，我已經不帶兵了，現在赤羽軍交給了池黟，以后我就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陪你。”
“還有一件好事，在孫夫子的嚴加管教之下，硯川明年就要去考秀才了。
我同他說過，即使不走科舉這條路，他也是煜王府的世子，將來也會繼承我的爵位。
可我們的兒子怎么甘愿接受這些，他說，他要用實力向世人證明，他用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南宮赤羽對蘇落碎碎念，國師說，每天對和蘇落說話，她會聽得見，也會早點醒過來。
蘇落在空間里，她什么都知道，可什么也做不了。
又是三年過去，南宮赤羽每五日就會放血來給蘇落煉制藥丸做藥引。
硯川和易歡已經十二歲了，硯川成為了南寧最年輕的秀才，而易歡小小年紀，就會把家里的生意和賬本記錄掌握在手。
蘇落也沒閑著，每日她都在想辦法沖破這個空間，以前空間是她的底氣，現在變成了她的牢籠。
空間里有時間差，外面過了三年，而她在這里面，時間是外面的三倍。
不過唯一能慶幸的是，她還能看到南宮赤羽，能聽到他說話，也能看到硯川和易歡，以至于不讓她覺得時間太過于漫長。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落依舊沒辦法離開空間，不過在這里久了，她倒是能用意念拿起空間的一些輕巧物件來看。
比如書籍，幸好她以前還留了很多書籍在這里，如今這些成為了夜深人靜，唯一能解悶的東西。
時光如梭，春來花留香，夏來蟬歌唱，秋染滿地黃，冬落雪飛天。
一晃七年過去了，南宮赤羽成為了佛堂的常客，永安縣的福祿寺是他一手建起來的。
里面每日都有人為蘇落誦經祈福，還有他抄不完的佛經。
國師每一年都會回來看蘇落一次，這次他還帶了不少的天文地理的書籍來給南宮赤羽給看。
有道家的，佛家的，還有卜卦玄學，這些都變成南宮赤羽的依托。
他無時無刻想從這些神秘的東西中找到救贖，找到讓蘇落醒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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