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的一百畝田產,蘇落帶著趙如云一起去看。
水慶莊,中間有幾間草屋,后面還有牛棚,不過已經非常破舊了。
百畝良田,一眼望去,都看不到邊。
“娘,這里以后都是我們家的田嗎?”
意歡想看得更遠些,讓蘇落把她抱起來。
“落落,我都不敢相信,這么……一大片,都是我們家的。”
趙如云敞開雙臂的比劃著,眼里全是震撼和不可思議。
“是啊,這里,以后全是我們家的了。”
蘇落把易歡放下去,抱起硯川:“川川,你也看看,我們家的田。”
“娘,有了這些田后,川川是不是能去學堂了?”
蘇落只有閑時才能教他們兄妹學習,兩個小的也見識了很多新鮮的東西。
但這還不能滿足硯川對求學的渴望。
“川川想去學堂,等來年開春,娘就送你去,好不好?”
硯川點頭:“好!”
“落落,這么大的田,光我們兩個也種不完啊,你是怎么想的。”
激動過后,趙如云終于想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把一半佃出去的話,自己只能和佃農分一半的糧食,還要繳稅糧,以前的稅糧一畝五十斤,現在是越漲越高,還是自己種好一點。
“婆婆,我們自己種,至于怎么種,我來想辦法。”
蘇落的想法是買奴仆來給她看田,一般像有這樣田產的地主,也都會用自家的家奴來種。
“婆婆,這么好的田,不如我們今年先種點油菜花吧,等油籽成熟,剛好趕上明年的秧苗。”
趙如云滿臉笑容:“好,我明天就把家里的菜籽拿過來撒,能撒多少撒多少。”
“嗯!你開心就好。”
回頭看她們一家四口來時的小路,農作物只能靠人挑。
這個位置離大路有一里的距離,蘇落打算等房子修好了,再請人來這修一條路出來。
看完了田,蘇落回到村頭就看到福滿樓分店的一個小二。
小二找不到蘇落,急得原地跺腳,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
“小福,你怎么在這?”
蘇落和趙如云一人牽著一個小孩回來。
見到蘇落,小福才松一口氣道:“蘇娘子,你快去分店看看,公子挺不住了。”
還有南宮清挺不住的事?福滿樓新店才開業沒多久,可不能出事。
“小福,邊走邊說。”
蘇落把易歡交給趙如云,自己則跟著小福上了馬車。
路上,小福慢慢的把事情向蘇落稟報道。
“蘇娘子,你不在的這幾日,我們酒樓分店的生意也開始慢慢好起來,不知何時,我們酒樓被傳出有高人存在。
一大群文人被我們酒樓內的詩詞吸引,還把我們酒樓給包起來,說要見不到作詩之人,他們就不走。
他們吃的寡淡,嚴重影響了我們酒樓的收入。”
把酒樓包起來了,這不是好事嗎?
“小福,你說南宮清挺不住是什么意思?”
“問題就在這,對付這些人公子當然不在話下,可他身體熬不住,好像聽說公子去看了誰家新生的孩子,兩天兩夜沒睡覺,暈過去了,阿旭才讓小的來找您。”
這個南宮清也真是的,別人生孩子,他去湊什么熱鬧啊。
還是說,南宮清有這方面的癖好?
表面上高貴雅潔的,背地里……
蘇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算了,只要他不看自己生孩子,其他人隨他去。
來到福滿樓分店,一樓只有一個小二在那里,其余的空空如也。
而二樓和三樓的包間卻人聲鼎沸。
“蘇娘子,那些人全部都在樓上呢,你快去勸勸他們。”
蘇落上到二樓,所有包間的門都是開著的,這些穿著文人長袍的人走來走去。
并不像蘇落想象的坐在包間里,他們互相串通,來往看包間里的山水畫和詩,就如同百家爭鳴的場面一般。
個個流連忘返,夸贊不絕。
“樊老,你們永樂縣居然有如此臥龍鳳雛,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另一個:“這畫沒有提名,但意境絕佳,最讓小生折服的,還是墻上的詩,每一首都不相上下,小生這輩子都寫不出這樣的詩來。”
被眾人稱呼為樊老的人緩緩起身,這人白發蒼蒼,儼然有七十多了。
“不止是你們,就連老夫也作不出來這樣的詩,這樣的詩,不該出現在酒樓,而是應在文壇中。”
眾人覺得樊老說得對,他們從昨天等到現在,一定要見到這作詩之人。
“這詩太絕,我光看著它,不吃不喝都行。”
蘇落也看得出來了,這些人很尊敬那個樊老的老者,這人看上去就德高望眾,南宮清應該是認識的。
“諸位客官,在我們福滿樓可有吃好喝好啊?”蘇落笑著進去問道。
樊老皺眉,怎么來了一位娘子?
“小娘子,你們的大東家身體不適,他的護衛說會把這作詩之人叫來見我們,怎么最后是你來了。”
好你個阿旭,這么快就把自己給賣了。
“抱歉,我姓蘇,也是這福滿樓的東家之一,請問你們是?”
樊老像蘇落做了個揖,道:“老夫樊鴻振,是倉溪書院的院長。”
倉溪書院,永樂縣最好的一個書院,這位居然是倉溪書院的院長。
“樊院長,久仰大名,失敬了。”
明年蘇落打算讓硯川去倉溪書院念書的,最好還是不要和人家院長交惡。
又看向其他人,眾人紛紛自我介紹。
“在下安常州甄舉人。”
“在下秀才。”
“……”
蘇落就像進入了一個文人的世界。
“諸位,你們的來意我已了解,你們要是想見作畫提字的人呢,已經見到了,這些畫都是我們大東家作的。”
“就是那個身體不適,暈了過去的那個。”蘇落補了一句。
眾人夸贊:“你們大東家大才啊,可惜了……”
可惜是個商人,在他們這些士子眼中,商人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
“蘇娘子,那這個詩呢?我們想見見這位作詩之人,特別是他的這一首,花間一壺酒……老夫見著震撼啊。”
樊鴻振很少出學院的門,只是偶爾一次,聽到院里的夫子提起過這個福滿樓,說這里的詩是世間僅有。
他打聽了一下,從他們嘴里聽到就震撼不已了,他想看看能作出這樣詩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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