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不經意地回頭掃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望著收獲后墾過一遍的地頭說道：“這田地現在冷清清的，是不好看，等種上冬小麥，一片綠油油的就好看了。”
“冬小麥？什么玩意？”裴斯年對種田的事情不大知曉，好奇地問了句，顯然頗具興趣。
“字面上的意思啊，冬小麥，冬天種的小麥，要是大家都春種稻谷冬種小麥，一年兩茬，地頭就不是這般冷清清的光景了。”
元寶瞅著自家的地，脫口而出道：“我奶奶答應了，說家里收獲過的地，給我種一茬冬小麥試試。”
元寶心想，雖然土豆能填飽肚子，比大米還管飽，但也不能天天吃啊。
而且這邊除了稻谷，大多人種的就是大麥，大麥粉的口感實在不好，如果能種上小麥，不僅產量高，而且磨出來的面粉口感，比大麥粉好上一倍不止。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是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一年種兩茬？聽都沒聽過，元寶，你有信心可以成功么？天這么冷，種子都會凍死吧？”
裴斯年來的路上，已經從侄子口中套了不少訊息。
他雖是武將，卻也知道民以食為天，如果沒有糧食，士兵拿什么去打仗？
有了糧食，安王朝才能國泰民安，人人都吃得飽飯，穿得上暖衣……
如果元寶的冬小麥種成了，安王朝統一七國也未必是難事兒。
元寶歪著頭，望著裴斯年說道：“裴大叔，不試試我怎么知道會不會成功？我又不是神仙，有句話說得好，實踐是檢驗真相的唯一標準，種不種得出來，等它長出來就知道了。”
對于冬小麥的事情，元寶是有絕對信心的。裴斯年說的沒錯，這么冷的天兒，種子確實會凍得沒辦法發芽，可她空間里有祛病消災、能助植物生長的不老泉。
把種子放在稀釋過的泉水里泡一夜再種，存活率自然會達到十成，但她總不能跟裴斯年說，自己一定有信心吧？
萬一打臉就不好了，畢竟自己也是頭一次把空間里的甜水，運用到種植農作物之上。
裴斯年挪著屁股，坐近小丫頭，興致勃勃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早稻早種，晚稻晚收。過兩天就讓長工把種子種進去，來年二月份就能知道結果了。”
然后再燒麥稈稻草，翻灰漚肥，把田地規整好，再繼續種春稻，只要肥力跟得上，這些都不是問題的。
裴斯年對種地之事基本是一竅不通，聽元寶這樣講，立刻道：“那大叔就等你好消息了，如果你在冬天都能種出糧食，大叔保證，會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
“好呀，我們拭目以待吧。”
元寶勾唇笑道。
今天來田埂找自己的，不是裴瑜而是裴斯年，應該是另有其他事。
于是元寶又說道：“裴大叔，咱們都是敞亮人，有什么話直接說吧，你不用這么拐彎抹角，打官腔、繞彎子，不適合我這個小孩子。”
“好！”裴斯年覺得元寶精明過頭了，再想起一葫百金賣給自己的靈藥，知道小丫頭不好糊弄。
裴斯年索性不使絆子，有話直說，“丫頭，我聽裴瑜說你家種了可以御寒的生姜，且有辦法保存幾個月都不會損壞。你開個價吧，生姜和保存的法子，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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