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下槍招落下，男人手里的紅纓槍震動發出嗡嗡的龍鳴聲。
裴斯年穩重地呼吸吐納了幾個周天，才猛地扔開紅纓槍，精準將之投入武器架上，擦著汗朝他們走了過來。
“小丫頭，昨日你沒出現，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靈藥帶過來了嗎？”裴斯年不愛說廢話，直接問元寶索要小葫蘆。
元寶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三個串在一起的小葫蘆往天上一扔。
“接著，這些靈藥每日都可以喝，跟兌蜂蜜水一樣的比例就行，半勺靈藥一杯水，可以保楚楚嬸和肚子里的小寶寶安全無虞。如果生病了，不要兌水，直接喝。”
“喝多少？”裴斯年總得知道用量，百金一小葫，要省著用。
元寶棱模兩可地說，“大概兩勺就好。”
裴斯年皺起眉頭，“是湯匙還是盛飯勺？”
“……”元寶差點被這大叔的腦回路氣到，反問一句，“你覺得這幾個小葫蘆的靈藥，能裝滿兩個盛飯勺么，大叔，你是不是腦子笨呀！”
“小丫頭，你膽子可真大，就不怕我收拾你？”裴斯年一副‘我打小孩’的模樣，兇神惡煞，元寶沒放在心上。
倒是金四嚇得冷汗涔涔，忙擋在閨女身邊，做她的肉盾，賠笑道：“裴將軍，您可千萬別跟小孩子計較啊，我閨女生性就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您大人有大量……”
“說！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在金四一開口的瞬間，裴斯年就變了臉色，銅鐵一般的大掌迅速箍住金四的脖頸，周身氣息猶如煞神。
元寶嚇得掏出了小空間里的鐮刀，金來寶金喜寶一個屁股蹲坐在廊下。
“放開我爹爹！”元寶用鐮刀指著裴斯年，大有一副敢傷我的爹，要你狗命的架勢。
金四呼吸困難，快要被掐死了，使出吃奶勁兒掰著裴斯年的大掌，“將軍，是，是我啊，您仔細再看看，我，我……”
掰不動練武之人的手掌，金四只好拼命指自己的臉，想讓裴斯年回憶起來。
裴斯年盯著金四看了片刻，大手忽的一松。
“原來是你，送信的人。”
金四捂著被捏出指痕的脖子訕訕笑道，“還好將軍您認出來了，否則我的命都交代在這兒了，沒想到跟小女買藥的人竟然是您。”
“元寶是你的女兒？”
“是啊！咋的，漂亮吧，性子隨我吧？”金四逢人便嘚瑟。
裴斯年扯了扯唇，“長得不像，咳，方才是裴某魯莽了，對不住，著實是因為此次出行有要務在身，不易暴露身份，不得不防備一些，另外你最好假裝不認識我，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記住了記住了，下次見著也不跟您打招呼。”金四撇了撇嘴。
身份地位尊貴的人就是有毛病，見都見了，還不讓提。
想歸想，但還是決定以后離這些危險的瘋子遠一點，免得自己這個無辜的良民被波及。
卞楚楚愧疚地掃了眼金四的脖子，推搡裴斯年，嗔道，“你啊，動手總是這么粗魯，不分青紅皂白，元寶可是咱們家的恩人，你要是傷了她爹……”
那他們家不正是恩將仇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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