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父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覺得這些話要說，也該由金忠來和自己講。
輪不到苗氏在這兒牝雞司晨，但金家老四這混賬在這兒，他也沒法子，只好點頭。
“約定啥，你說吧。”
苗氏說道，“山洞最里處，是圓圓的地盤，到時候我們在洞里頭劃條線，掛上草席遮擋，你們家不許隨便揭開簾子，驚擾我家里的兒媳婦，相同的，我們家也不會主動掀簾子。”
“咱倆家的關系不算好，所以平日里需要什么東西，也千萬別跟我家開口借。
另外就是一些錢財上面的問題，咱們兩家各自保管好錢物，要是丟了，就自認啞巴虧，別為了錢財的事情鬧得別人耳朵疼。
當然，如果誰想偷東西被當場抓住的話，就別怪人家砍了手！”
苗氏這話分明是沖著馬六去的，馬家人也不是蠢材，一聽就聽出來了。
“你這臭老婆子說啥呢！”馬六氣急敗壞。
苗氏還不至于怕一個小輩，“我說啥，你清楚得很！”
“你——”
“沖我娘吼啥，就這幾個約定，能答應就住，不能答應就滾。我們家還不樂意跟你們同住一個山洞呢。”
金四呵斥道，他覺得蠻煩躁的，家里那幾千斤山藥，還有幾包滿當當的糧食，若被馬六瞧見了，指不定要鬧成什么樣子，看來以后得安排人守夜了。
馬六想跟金四吵一架，但馬父攔住他了，“這些條件，我們都答應。”
“嗯，最重要的還是男女大防一事，我丑話先說在前頭，要是你們家這個光棍兒子敢對我家兒媳動歪心思，我老太婆的巴掌，可不是吃素的。”
苗氏說完，招呼兒媳婦們端著兔肉，率先進了山洞。
然后緊趕慢趕，用編織好的藨草席子，遮住角落里的山藥和糧食。
隨后飯也顧不得吃，一家子趕工，又編了七八張席子出來，用竹竿撐著當屏風，隔絕了馬家人的視線，這才覺得有了少許的安全感。
晚飯時間，苗氏把馬家的事兒告訴了金忠，氣得金忠隔著簾子，怒斥馬父不要臉。
平日里跟他稱兄道弟，轉過頭來欺負他的妻兒小輩，還偷吃他家的兔肉。
直把馬父說得鼻子發現，直抽泣，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金忠罵痛快了，才看向元寶，“真沒受欺負？”
元寶搖搖頭，把手里的兔子腿遞過去，“謝謝爺爺關心，孫女請您吃兔腿，不要生氣了哦。”
“沒受欺負就好，要是敢欺了我孫女，我定要將你馬家，打成牛家不可！”金忠吃著飯，又回頭沖著簾子懟了一聲。
隨后才開始安排五個兒子輪流值夜，避免有什么宵小找不痛快。
這輪流布防的架勢，鬧得馬父心里既不是滋味兒，他重重吸了口空氣中的兔肉香味。
再看看敞開衣服，露出肚皮，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廢柴兒子，心里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咋金家的兒子，一個賽一個優秀。
他兒子卻只會睡大覺呢？
唉，同鄉不同命啊！
金忠罵一陣子也停下來了，專心致志地吃飯。
吃完飯后，一直沉默的華唯一開了口。
“各位，今日我有個事兒想說，我打算等雨停了，便立即啟程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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