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們不要再橫生枝節！不管到底是皇上下賜婚的圣旨，還是護國公主派人上門提親，等著安排就是了。”
聽到薛敏慧的這番話，薛宏郎夫妻二人覺得薛敏慧好像真的是在為家里考慮，而并非單純想嫁給商暮春。
這么一想，夫妻倆心情也沒有那么難受了，只是礙于面子，還是沒有什么好臉色。
行駛在濕漉地面的馬車上。
元寶凝著眉眼低垂的衛春的側臉，思忖片刻，打破沉默：“衛春，你跟在我身邊有幾年了？”
走神的衛春怔了怔，“若從末等侍女開始算的話，有五六年了。”
“嗯，五六年的情分，夠你向我提個條件了。比如這次，倘若你不希望我插手沽國王子的事情，甚至促成沽國王子和薛二小姐的婚事，我可以依你。”
衛春錯愕，腦中快速思索這樣做會帶來的后果。
她搖搖頭，苦笑，“今日我隨您去薛府見薛二小姐，其實就是想知道薛二小姐的想法。倘若她想嫁的人成了沽國王子，就算殿下您不說，我也會厚著臉皮求您的。”
“可是，薛二小姐對…他情根深種，哪怕忤逆父親也要堅持嫁給他。他們二人的感情堅如磐石，就算我求殿下您別插手，薛二小姐最終遠嫁沽國，他也不會喜歡上我的。”
衛春又笑了笑，這回笑意真切了幾分，“殿下，其實我已經想通了，情情愛愛這種東西，并不是必要的。像冷霜姐那樣，能遇到對的人，然后成親生子，是挺令人艷羨的；但秋語姐這般瀟灑恣意的生活，也別有一番滋味啊。”
元寶見她能有如此豁達的想法，由衷為她感到高興，“好，那這個‘條件’就欠著，等回頭你有更想要的東西了，可以跟我說。也包括你的身契，你要是哪一日厭煩了成天跟在我身邊伺候的日子，我可以放你自由。”
衛春霎那間就睜大了眼睛，直擺手，“不不，不會有那一日的。跟在殿下您身邊的日子，不知多快活了，除非您趕我走，不然我才不會走呢。”
元寶笑笑，沒有接話。
馬車回到侯府的時候，天上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天色愈發暗了，元寶到商暮春他們居住的院子時，院子里已經點上了燈。
通過光影，可以看得見商暮春正坐在書桌旁看書。
推開房門一看，果不其然。
“師父？”商暮春驚訝站起，將手中古籍反扣在了書桌上，隨后來到元寶面前。
元寶沖身后的侍女們擺擺手，侍女們會意，全部都退了出去。
“這么晚了，師父您怎么突然來了。”商暮春一邊問，一邊來到圓桌旁，提起茶壺給元寶倒茶。
仔細聽，可以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帶著股不明顯的鼻音。
商暮春的表現讓元寶感到意外，她以為商暮春起碼會消沉幾日。
她示意商暮春坐下，然后開門見山道：“我剛從薛府回來不久。”
商暮春整個人明顯僵了僵。
“聽薛大人的意思，他想將薛二小姐嫁去沽國。”
商暮春擱于腿上的手登時蜷了起來。
元寶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又道：“不過薛二小姐屬意于你，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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