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被逗得忍俊不禁。
瞧見元寶笑，蘇雅和北棠川這才卸下心中的石頭。
“元寶來啦。”北棠川尷尬地沖元寶打招呼，“這會兒打算住幾日？”
“說不好呢，可能住個三五日，也有可能住個一兩日就走了。”元寶的態度算不上熱絡，但也客客氣氣，算是尊重北棠川。
北棠川咳嗽了一聲，還想說些什么，但是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來該說什么。
半晌，只能又是咳嗽兩聲，對蘇雅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母女倆說話。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蘇雅點頭，“嗯，你回去吧。”
蘇雅一直看著北棠川的身影離去好幾步遠，這才回頭。
她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辦法，拉著元寶朝屋在，“怎么突然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元寶嬉笑，“怎么了？我提前打過招呼，娘親就家里等著我，不和隔壁那位出去了？”
聽元寶稱呼生父北棠川為隔壁那位，蘇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幾分。
糾結片刻后，她正色對元寶說：“元寶，雖然北棠川之前是做了許多錯事，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他是你的父親。”
元寶也正了神色，語氣平常地問說：“娘親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讓我認回他，喚他一聲爹么？”
“不，他對你，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我自然不會強逼你認他做爹的。只是他到底是你的生身父親，所以我想……我想讓你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的長輩來看待。”
“好。”元寶答應得干脆利落，蘇雅都不敢相信了。
元寶笑了，“怎么了？娘親還以為我會不同意，會讓你陷入為難的境地么？”
蘇雅被元寶攙扶著，緩緩坐下，臉上浮起幾分嬌羞，“也不是。就是你太懂事了些，是娘親小心眼，輕看你了。”
元寶搖頭，“娘親，我不是懂事。是娘親之所愛，我就愛；娘親之所恨，我就恨。我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呢。”
聽到元寶的這番話，蘇雅想到什么，忽然嚴肅了口吻，對元寶說：“元寶，北棠家的老太太過世了。”
“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前些天，是自盡的。拿了褲腰帶拴在床頭，活活把自己勒死的。聽說被發現的時候，尸體已經完全硬了。”
元寶有些驚訝，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感情。
沒有報仇雪恨的痛快，也沒有因為給老太太帶來的痛苦，感到愧疚。
她問：“喪事已經辦完了嗎？”
“嗯，是簡辦的，正逢那兩日大雪，連老太太的娘家人都沒等來。”蘇雅欲言又止。
元寶看了出來，問說：“是北棠老爺擔心我被他們找麻煩？”
“是，北棠老太太畢竟在北棠家那么多年了，在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她的人。若是她的娘家人來了，必定會聽說你那日去北棠府搜家一事兒。”
“這么說，我還欠下北棠老爺的人情了？”元寶轉著手中的茶杯，提議問：“那不如我去請他過來，然后借花獻佛，用娘親的飯菜請他吃頓飯了。”
蘇雅眼睛一亮，馬上點頭，“好！我這就讓橘濃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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