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素來到宮門口，望向御書房的方向，眼底落寞。
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意澹臺蓮華對洛無憂的感情，現在看來，她還是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還是貪心了。
當晚，裴素素沒去給澹臺蓮華送羹湯，也不去過問打探澹臺蓮華的情況。
澹臺蓮華在御書房枯坐到深夜，直到宮人來提醒，這才恍然已經深夜。
“素素……”習慣性喊了一聲，卻發現殿內靜悄悄的，只有自己和面前的宮人在。
“皇上，要見裴貴妃么？”宮人哈腰問。
澹臺蓮華沉默片刻，“算了，朕去她的寢殿看她吧。”
去到裴素素的寢殿，意外的發現裴素素竟然已經熄燈睡下了。
澹臺蓮華沒有讓人把裴素素叫起來，只是問了裴素素身邊的宮女，關于御醫的診斷情況。
得知裴素素身體無礙后，他便轉身離開了。
“娘娘，皇上特地來關心您呢，您為什么不起來見皇上？”宮女跪坐在榻旁，好奇地問裴素素說。
裴素素望著帳頂，呼吸輕得像是沒有，“儀容不整。”
“娘娘真是說笑了，以娘娘的美色，就是不施鉛華，也是后宮中最好看的女人。”
裴素素扯了扯嘴角，腦海中閃過洛無憂的臉，閃過那一抹張揚的紅。
她和洛無憂的長相、乃至打扮風格都是大相徑庭，澹臺蓮華為什么會選中她做貴妃呢？
這起碼能證明，她在澹臺蓮華的心中，不是洛無憂的替身，對不對？
恍然又想到，自己姓裴，裴瑜的裴，一陣苦澀又在心頭蔓延開。
裴素素捂臉深吸一口氣，想將那些雜亂的想法清楚出腦海，可是又做不到，整個人煩躁得簡直想起來打砸東西泄憤。
京城的另外一邊，承安侯府。
在裴喻歡坐得屁股都要麻了時，新房的門終于吱呀一聲，那個讓她熟悉又陌生的欣長身影進來了。
肖臻遠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兩頰因為輕微醉酒而有些坨紅。
“累了吧？”他問候了一聲，然后去倒了交杯酒，走到裴喻歡面前。
裴喻歡緊張得心跳如雷，接過交杯酒的手忍不住的在顫抖。
忽然，肖臻遠笑了，笑得如皎皎明月，溫潤好看。
他伸手握住了裴喻歡顫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灼得裴喻歡想躲，又有幾分貪戀。
新房里雖然燒了地龍，但許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床邊枯坐的原因，她仍是感覺冷得很。
肖臻遠牽引著裴喻歡的手，與自己交杯，然后一雙瀲滟狐貍眼邊盯著裴喻歡，邊仰頭將酒喝下。
裴喻歡被看得無處躲藏，只能也仰頭飲下辛辣的酒。
酒杯被肖臻遠接去，放在了桌子上。
肖臻遠再轉過身來，裴喻歡又羞又怕地低下了頭，等待著肖臻遠的下一步安排。
“你是想亮著燈，還是滅了燈？”肖臻遠清潤的嗓音響起。
裴喻歡腦子空白了一瞬，而后反應過來肖臻遠是什么意思，臉一下熱得簡直能冒出熱氣。
“說話，嗯？”
“滅、滅燈吧。”
“好。”肖臻遠剪掉燈芯，然后在黑夜中牽上了裴喻歡的手，領著她來到床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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