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農家大佬有商城 > 第281章 洪量其人
  柳嬤嬤五十來歲,在宮里算是年紀比較大的。

  她是衛皇后當年的陪嫁丫鬟之一,十幾年來一直留在未央宮,成了這里的老嬤嬤,一直管著大小瑣事。

  因此當她見到那小賊時一眼就認出了他。

  “洪量!”

  柳嬤嬤驚訝的喊了一聲,隨即皺起了眉不滿道:“你躲哪去了,今早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怎么跑到公主這里了。”

  “柳嬤嬤認得他?”

  見他二人似乎十分熟稔,顧南煙挑了挑眉。

  “老奴當然認得,他是咱們未央宮的管事太監,跟老奴一起負責這院子里的雜事呢。”

  見洪量低垂著頭不言不語,還有個一看就是異國人的高壯漢子警惕的站在他身后,柳嬤嬤心中咯噔一下。

  “公主殿下,可是洪量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氣了?”

  她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了眼坐在上首的顧南煙,望向洪量的眼神帶著擔憂。

  聽說這人是未央宮的人,顧南煙隆起眉頭。

  “這人昨日跑到公主下榻的驛館偷東西,被我們兄弟逮了個正著。”

  阿獅蘭聲音本就粗獷,又因為時常練兵嗓門大了些,一開口將柳嬤嬤嚇的白了臉。

  “這……這怎么可能!”

  柳嬤嬤不相信,焦急的上前幾步對顧南煙道:“這洪量平日是有些小毛病,愛偷懶又喜歡喝兩杯,可管事可是一把好手,而且這么多年也從沒聽說他偷過誰的東西。”

  她忐忑的掃了阿獅蘭一眼,懷疑道:“會不會是弄錯了?”

  顧南煙沉吟片刻看向阿獅蘭。

  “絕不會有錯!”阿獅蘭肯定道。

  “別說他當時手中還帶著匕首,差點從背后抹了我兄弟的脖子,就算這事有誤會,他被我們抓了立刻咬舌自盡又是為什么?”

  神風小隊每一個人都是公主親自挑選出來,身手與警覺性絕對不是一個太監能輕易靠近。

  況且以他的經驗看來,咬舌自盡要么是心虛,要么就是有人指使,怕被逼供干脆自裁!

  “咬舌!”

  柳嬤嬤不敢置信的看向洪量的嘴,果然在他嘴角處發現了血跡。

  見她整個人呆愣住,一直沒說話的顧南煙問道:“這個洪量進宮多少年了,平日里跟誰比較親近?”

  柳嬤嬤怔怔的回道:“洪量十多歲就進宮了,以前是在冷宮里負責倒夜香的,后來不知道惹著了哪位爺差點被人打死在冷宮,多虧了娘娘心善,路過時順帶救下了他。”

  “至于他交好之人……”柳嬤嬤搖了搖頭。

  “洪量的性子孤僻,平日除了做事話都不多說一句,就算見了老身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唯一能讓他多說幾句話的便只有皇后娘娘……”

  想起主子,柳嬤嬤眼眶濕潤,忍不住撲到他面前照著他的背猛拍了幾下。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可知道這是誰?!”

  “這是咱們的小主子,是娘娘拼了命才保下的小公主!”

  柳嬤嬤似乎被氣急了眼,下手也沒了輕重,幾下就將洪亮打得趴在了地上。

  “你天天在老身面前念叨娘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娘娘你早就成了一捧黃土,如今竟做下這等惡事,還想殺人!”

  她的巴掌拍的啪啪作響,洪量卻一聲不吭的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聽到她提到衛皇后,洪亮的雙手不自覺的攥起。

  柳嬤嬤的年紀有些大了,再加上情緒激動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嘴唇也有些泛白。

  顧南煙皺著眉給阿獅蘭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洪量帶了出去。

  待她情緒好了一點,顧南煙才緩緩開口:“這洪量是被衛……”

  她頓了頓,接著道:“是被母后救下的?”

  “你可知他當年惹了什么事?”

  雖說在冷宮中死個小太監并不算什么大事。

  可能恨到要將他活活打死,怕也不是那雞毛蒜皮的小事。

  柳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一雙渾濁的眼通紅。

  聽顧南煙問她話,她趕忙回道:“這事老奴也不清楚,當時老奴管著小廚房,并不曾跟在娘娘身邊伺候。”

  顧南煙沉吟片刻又道:“那你可知有誰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柳嬤嬤搖了搖頭,神情悲戚:“當年跟在娘娘身邊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只剩我們這幾個不是在內殿伺候的留了下來。”

  她語畢欲言又止的看向顧南煙:“老奴知道洪量犯了大錯,您要打要罰都是他應得的,哪怕打廢了他都好,只求您留下他一條小命……”

  顧南煙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他差點殺了本宮的人。”

  見她神情淡淡,柳嬤嬤以為她生了氣趕忙道:“老奴曉得,這畜生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能贖罪。”

  “可這些年眼見著曾經伺候過娘娘的人越來越少,也就只剩下老奴跟洪量了,老奴就是想……”

  她嘴角動了動,最終也只是哀嘆一聲。

  顧南煙沒說話,將她打發下去后,獨自坐了許久。

  以柳嬤嬤對洪量的描述,他應當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人,這些年也將未央宮打理的很好,似乎挺安分。

  可這么一個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的透明人,為何要突然跑去驛館偷神風小隊的武器?

  這并不合常理,因此她直覺這個太監背后定然有人。

  她起先還以為是寧貴妃指使他的,可看他那樣子又不太像。

  顧南煙看著洪量趴過的地方,那里有兩滴水漬十分顯眼。

  她眉頭再次隆起,心底一陣煩躁,忍不住抬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傅拓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她這副模樣。

  他趕忙邁著闊步走過去,神色擔憂道:“可是你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昨日顧南煙告訴他們這毒對她影響不大,最多半年便能自行化解,可他還是不放心。

  看著妹妹的小臉,傅拓抿了抿唇:“你可確定那毒與你無礙,孤看你的臉色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顧南煙今早只是隨便抹了把臉扎了個馬尾就出門了,根本沒照鏡子,還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煩躁的模樣,緩緩搖了搖頭。

  “這東西就是讓我上點火而已,沒事。”

  見她一筆帶過不想多談,知道妹妹醫術好的傅拓沒再問下去。

  他昨夜便找了孫御醫讓他研制解藥,只希望他的動作能快一點,少讓妹妹受點罪。

  他掩飾住心底的擔憂,裝作無事的拍了拍她頭頂,說起了今日早朝發生的事。

  “父皇這次動了真格的,把寧貴妃跟傅閬一起關進了天牢里,還將昨日跟著他們一起的那幾位大臣也關了進去。”

  傅拓笑了笑,心情似乎不錯。

  “你是沒看到,寧宗清一早就命人抬著他去大殿喊冤,動也動不了躺在那里連哭帶鬧的,將父皇吵的直捂胸口。”

  見他很高興的樣子,顧南煙想象一下當時的畫面,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心中積攢的郁氣瞬間消散。

  傅拓見妹妹終于露了笑臉,暗暗松了口氣。

  “還有件事。”他溫和的摸了摸顧南煙的腦袋。

  “父皇已于早朝上宣布了你的身份,從今往后你便是名正言順的安陽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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