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再三懇求了，小全子也有些無奈，心想著既然皇后娘娘和那么多宮人用著都沒事，而且聽那換香的小太監說，下次一燃便沒有了，四公主實在想要，就給她悄悄弄些過來，應當不打緊。
“那奴才想想辦法，明日這個時候您差人在御花園東面墻根找我。”小全子有些面上有些為難的應下。
周韻兒高興了，當即就大方的把腕上的一只金鐲脫了下來塞給小全子：“那本公主等你的好消息。”
畢竟是偷取御用的東西，周韻兒自然知道這事兒的風險大，小全子這些年幫她們打探了不少消息，該大方還是要大方一點。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公主客氣了！”小全子大驚失色的推脫了兩下沒推開，最后笑的見牙不見眼，還是收下了，同時不忘叮囑：“不過這香到底是常家那邊得來的，奴才多嘴勸您一句，最好還是能找宮外的大夫幫著瞧瞧，別到時候用出什么問題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周韻兒一口應下，笑瞇瞇把人送走了，然后才轉身回宮。
剛進去就看見寧衿正同喬貴妃道別，便順勢提出親自送人出去。
路上，寧衿問道：“你方才在外面同全公公說什么呢？”
四公主不瞞她，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我讓全公公幫我弄點我父皇寢殿的熏香，他說那香是皇后娘娘母族那邊得來的好東西，燃完可就沒有了。”
熏香......熏香......
電光石火間，寧衿腦子里有什么一直忽略的細節被打通，她強壓下心里的激動，不動聲色問道：“皇后娘娘為什么要特意給陛下換熏香？”
上一世皇帝駕崩的時機同現在差不多，都是一場風寒導致的“舊疾爆發”，可是在這場病之前，皇帝的龍體分明一直沒什么大毛病，否則哪里有精力給喬貴妃搞個二胎出來。
寧衿上一世嫁入東宮后雖然不怎么過問太子朝政上的事，但是也在皇帝臨終前去見過一回，比現在這幅虛弱的樣子其實差不了多少，可一個人怎么會在短短兩三個月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呢？聽太醫令的意思，現在的情況分明還不危及生命。
好歹是做過一世皇后的人，雖然在那個位子沒待多久，可寧衿也是從身邊管事嬤嬤的嘴里聽說了不少秘辛。
想要不動聲色害死一個人，除了日常的衣食住行，就是各種不容易被人注意的瑣碎細節，熏香就是太典型的一個例子了。
再加上如今太子所處的情況，只待皇帝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一聲令下，那東宮之主頃刻就廢了。
皇后這母子倆明知道這樣，難道會忍住什么都不做嗎？
他們一定會的。
正因為寧衿從前做過太子妃，同皇后打過交道，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
明面上她是在同五皇子斗，可同樣為了皇帝這邊的保險，她也一定會有所行動。
現在只是重病不起，再過段時間呢？趕在皇帝廢太子之前讓他再也開不了口......這似乎也不是不行。
寧衿深吸了一口氣，斂下了眸底的異常，假裝隨意道：“真有這么好？”
“我聞著好！”
“那你拿到之后分我一點。”
“沒問題！”四公主爽快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