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寧衿謝景策小說 > 第19章
第二日一早,雨已經停了。
逢春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姑娘,張婆子死了。”
寧衿原本惺忪的眸底瞬間恢復清明:“什么?”
“張婆子死了,昨日后半夜。”小丫頭聲音小小的:“聽地牢的人說,是撞墻自殺的,死之前她用血在整面墻上寫了字。”
“她寫的是——王佩芝害我。”
地牢醒了酒的家丁們一覺醒來被這滿墻的血嚇得夠嗆,那張婆子的尸體就倒在墻根,一雙眼睛到死都沒閉上。
大概是無法承受提心吊膽等待死亡的日子,也可能是覺得抗不過去明日鎮北侯的親自問審,所以她選擇在這個雨夜自殺。
墻上留下的字意味深長,矛頭全部指向了王姨娘。
不知某人是不是在自己院子里目眥盡裂,反正寧衿心情很不錯的用了早膳準備上學去了。
周國教育之風濃厚,雖然科舉還是只限男性,但不論男子女子均可念書上學,尤其是盛景的世家貴女們所上的女學,都在國子監內,同隔壁太學的文化課內容大差不差,六藝也有所涉及。
國子監的夫子們很多都是翰林院的大學士,甚至還有太傅和帝師親自授課,師資力量極其強大,除了年齡大些,已經被派去了封地的皇子們,剩下的皇室子弟,包括太子在內每日都要花一大半時間去上學聽課。
太學按照年齡和身份地位分了好幾個班,除了世家權貴,還在全國各地招收極為優秀的學子,結業考試同科考分量一致,畢業后可直接入翰林院或是被封下官職。
寧衿還有一年才結業,前段時間的假放完,今日就得同寧牧川一塊兒去國子監了。
往日里兩人都是各走各的,今早才出府,就看到自己的馬車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早啊姐姐!”寧牧川熱情洋溢的同她打招呼。
寧衿忍俊不禁的回一笑:“早。”所以說小孩子真是最會順桿子往上爬的生物。
以前寧牧川哪里有膽子這么自如的上自己的車,他恨不得避著自己走。
“我,我的馬車壞啦,阿姐帶上我吧!”小孩眨巴著大眼睛試探她,小手一直緊張的扣著屁股底下的坐墊,好像寧衿不答應立馬就會哭出來一樣。
另一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侍女笑著道:“怕您走得早,小公子今日天沒亮就爬起來了,床都沒賴,就賴上您的馬車了。”
寧牧川羞惱的回頭,瞪拆自己臺的家伙:“小竹姐姐!!”
后者跟小桃對視了一眼,笑著閉上了嘴。
“好吧,其實我的馬車沒壞,”小孩兒耷拉著眉眼,實話實說:“我就是想跟你一塊走,你別嫌棄我行嗎?”
“到巷子里我就下車,不讓他們看到你跟我一塊兒來。”
寧衿呼嚕呼嚕小弟的腦袋,提裙上車:“嫌棄你什么?往后我都可以同你一起。”
“我整日被夫子罵,他們都說咱倆不是親生的,否則怎么一個聰慧一個蠢笨,”寧牧川捂著腦袋悶悶不樂:“我同你一塊下車,你會丟人的吧。”
“丟什么人,你再笨蛋也是我弟弟,”寧衿坐穩了,接過桃枝遞過來的肉餅分給寧牧川一個:“再說了,我這么聰慧,你能蠢笨到哪里去?”
寧牧川整理好方才被揉亂的頭發,嗷嗚了一大口熱乎的肉餅,又重拾信心了:“阿姐說得對,都是那些人沒發現我的才華!”
寧衿:“......”倒也不必如此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