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出征之前,陛下賜下的天子金劍可還在?”
陳天洛提醒,拓跋昊頓時明白過來,大喜道:“來人,持天子金劍去三葉城調兵!”
“不妥,這一趟須殿下親自去一趟!”
拓跋昊微微皺眉,他不明白有了天子金劍,為何還要他親自去一趟。
“殿下,只有你親自去一趟,他們才能盡快趕來!”
“好,那本王明日一早便啟程!”
“殿下,最好連夜出發!晚了,末將怕趕回來太晚!”
“好,就依陳帥所言!”
當夜,拓跋昊帶著親衛出了武安城,燕玄之的偵騎并未探知到。
大烈軍攻大都之時,南宮商暗中將武安城的布防圖送給燕玄之,但其實在陳天洛抵達武安城后,就將武安城的布防全部調換了。
燕玄之試探過一次后,吃了陳天洛的虧后,就不再遵照那封布防圖來用兵了。
涼州黑甲騎的軍帳中,燕玄之端坐在主座之上,下面是黑甲騎的將領。
涼王將兒子都送到了燕玄之軍中,在站的也都是涼州軍中驍將,算得上是涼州最為頂尖的的戰力。
還有一人也在此,赫然是此刻應該在永林城附近的韓天俞。
涼王瞞天過海,以自身為餌,竟將韓天俞安置在燕玄之軍中。
“玄之,陛下率大軍南下,就是要打通武安城!”
“軍師,大都城竟然真的被攻破了!”
“不僅大都被破,北離護國的太監陳瑾被陛下斬殺,劍宗山被攻陷,陛下還殺了大都皇宮中所有人!”
“好,好,好!”燕玄之連說三聲好,在場的所有黑甲騎將領都面露激動。
曾幾何時,北離如同一塊巨石般壓在涼州每個人的胸口。
曾幾何時,涼州都想要逆轉頹勢,讓北離也嘗嘗戰敗的滋味。
涼州荒涼,不過百萬戶,從軍者三十萬,與北離爭鋒數十載,何曾有過這等風光。
“眾位,陛下既已南下,義父以身為餌,我等也要做出點樣子。”
“末將請戰,愿連夜攻武安城,不拿下武安城城頭,末將提頭來見!”
涼州左騎軍都尉張洞明,棄文從武入了涼州軍,也是涼王府中一員悍將。
“末將也請戰!”
“末將愿往!”
一時間營帳中群情激昂,這是軍心可用,韓天俞微笑著點頭。
“眾將聽令,各自回營點齊軍馬,三更造飯,五更攻城!”
“得令!”
一眾將領走后,營帳中只剩下燕玄之、韓天俞兩人。
“軍師,義父他!”
“王爺自己的決定,我們應該尊重他!”
“北離此次國力大損,必然會動蕩不安,南宮商這頭老狐貍去了北境,對拓跋宇來說,剪除拓跋宇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陛下一南下,攻破武安城指日可待!”燕玄之說道。
“拓跋昊在武安城,城中有十萬北府軍,想要破城,我們必然傷亡不低,好在大都被攻破,南宮商北逃,后勤補給就斷了,我們只要困住他們三個月,武安城不攻自破!”
“不攻城的話,會不會讓拓跋宇緩過勁來,支援武安城啊?”燕玄之說道。
“放心,王爺會拖住的,拓跋宇想一口吃掉王爺,也得看看他的胃口夠不夠大!”
拓跋宇的破烈軍瞞過了所有人,但卻沒能瞞過韓天俞,因此涼王被圍也在推算之中。
與其說是董騰被埋伏,不如說是涼王故意為之,借機拖住破烈軍。
“聽說拓跋昊得了天子金劍,我們這次擒了拓跋昊,豈不是美哉!”
“只怕此刻的拓跋昊不在武安城了!”
“嗯?他不在武安城?”
“陳天洛是拓跋宇的愛將,既然知道陛下南下了,他不會讓拓跋昊在武安城以身犯險的!”
“那他會去哪里?”
“我若是拓跋宇,一定會讓拓跋昊趕回大都去,穩住大都朝廷,既可以為拓跋昊爭取名望,也可安定北離人心!”
“可惜了,不能截住他!”
“不可惜,拓跋昊在朝中,有人就會不高興,北離就無法一統,對我們來說,北離就不再是心頭大患,起碼至少三五年內不會。”
“軍師,你們這些玩腦子的,是不是都這么陰!”
韓天俞一愣,隨后尷尬的笑了笑,讓人拿來一壺酒一些吃的,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涼州軍中誰敢在軍營中吃肉喝酒,只有軍師韓天俞。
不過韓天俞的一通分析之后,燕玄之對此戰信心倍增,連夜去督查軍務了。
燕玄之在涼州軍中地位頗高,只在涼王之下,他為人極為認真,對行軍之事樣樣上心。
第二日一早,燕玄之所部全部投入攻城之中,投石車咆哮著宣泄巨石。
成千上萬的黑甲騎蜂擁而上,登城梯開始不斷靠上城墻。
雙方弓弩手開始對射,鋪天蓋地的箭只一輪輪落下。
裴元慶一馬當先,兩柄銀錘揮舞,已攀上城墻。
但并未站立多久,又被北府軍用弩箭給逼退了下來。
滿腔憤怒的裴元慶再度殺了回去,北府軍中也有高手,雖不如裴元慶厲害,但人多也能擋住他。
燕玄之披甲在城下,韓天俞一身青袍在側,武安城其實可以不用攻,但韓天俞擔心陳天洛會暗度陳倉,所以全面攻一次試試。
大半個時辰,兩邊都有損傷,黑甲騎始終無法登上城墻。
“玄之,可以收兵了!”
“來人,傳令鳴金收兵!”
“是!”
黑甲騎如同潮水般撤了回去,裴元慶不是很開心,他被北府軍弄得很煩,剛登上去打開一片區域,就聽到了鳴金聲。
“我都要打上城墻了,撤回來作甚?”裴元慶怒聲道。
“裴將軍,再打下去我們損傷不少,陛下南下,等到了武安城,我們再一并攻城!”
“陛下南下了?”
“恩,我們收到消息,陛下攻破大都后,滅了劍宗和北離皇族,已經率大軍南下了!”
“好,太好了,陛下南下,一座破城指日可下!”
安撫好裴元慶后,燕玄之暗暗松了一口氣,裴元慶只認楊凌,執拗起來,軍中沒人能勸得動,幸好韓天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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