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如山倒,孫康早嚇得癱倒,暈死過去。
家里那里女眷也哭哭啼啼地被拖下去。
跟著陳相羽上來的,易了容的真正的孫大小姐和孫沁寧等人,驚愕中反而松了口氣。
至少能逃過一劫。
其余的人,該賞的賞,該安撫的安撫,那些被迫害的,被關押的,都得到些好處。
陳相羽帶著那些女子又退下去。
到外面,她們面面相覷,眼底都閃過微微竊喜。
但很快,她們被帶到一輛馬車附近。
馬車特別寬大,兩個兩個的被推上去,除去臉上易容,又露出本來面目。
原來裝扮成她們的人,變成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早不知去向。
孫沁寧是最后一個,千張把她臉上的易容除去,似笑非笑地問:“你是孫二小姐吧?”
孫沁寧點點頭。
千張手指在她頸下一點:“主子讓我告訴你,善惡有報。
別拿庶出,無能為力說事兒。
你要不想干,有的是辦法,你姨娘受寵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你們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利用陳小姐,好抓住把柄,重新在孫府后宅立穩。”
“既然選擇了,這后果,就自己擔著。”
孫泌寧急聲道:“我們……”
她驚愕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正要繼續說,千張搖搖頭:“別忘了,你們在皇上面前早承認一切罪行。
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們。安心上路吧!”
千張說完跳下馬車,回去向南昭雪復命。
南昭雪還在別苑,聽說這個結果,微松一口氣。
“王爺那邊有消息嗎?”
“還沒有,屬下回來的時候,還沒有散朝,不過應該也快了。
王爺在朝堂上沒有說話,皇上也沒空去找王爺的麻煩,主子放心。”
“嗯,”南昭雪思索一下,“火鍋店的生意如何?”
“和以前差不太多,天氣漸熱,人是少了點兒。
不過,勝在味道好,豐儉由人,還有不斷上新的各種茶。
最近時遷還想了個新點子,從冰庫買了些冰塊,加入果茶中,很受大家喜歡。”
“你回去告訴時遷,讓他晚上來一趟王府,告訴他以后,你就回別苑來。
這邊這兩日事情會多一些,留下幫忙。”
“是,屬下這就去。”
“另外,如果玉空大師在,叫他也來王府。”
“是。”
事情審得差不多,銀子的事,估計很快就有人接走,怎么運輸,是個要好好考慮的問題。
最后一批銀子打成,南昭雪讓暗衛小心看守,她直接回王府。
走到半路,還是決定去宮門那邊,迎一迎封天極。
宮中此時已經塵埃落定,百官在惶恐和震驚又幾分釋然退朝。
各自心情復雜。
慶幸賬目被毀,孫康也算識相,沒有多說什么。
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知道,那莊園的背后,竟然是孫康。
一想到他們不知道孫康,而孫康卻握著他們這么大把柄,后脖子就冒涼氣。
真是萬幸。
封天極退出大殿,趙冬初還有忙,回去之后還要辦各種手續事宜,誰也沒打招呼,急匆匆走了。
封天徹身上的事算是暫告一個段落,陳御史還專門過來和他說了幾句,簡直讓他心曠神怡。
“六哥,事情一切順利,”封天徹小聲說,“趙冬初也回去了,和戶部的交接,怎么也要推到明日。”
“嗯,”封天極點頭,“拖過今晚就好,今天晚上你親自帶兵巡防,確保銀車安全替換。”
“行,沒問題。”封天徹還想說什么,看到十皇子也從殿里出來。
“這個小尾巴又來了。”
封天徹無聲翻個白眼:“你干嘛去?”
“去六哥府里,我和六哥都說好了。”
封天徹哼一聲:“小尾巴。”
十皇子露牙笑:“那七哥你算是大尾巴嗎?咱們誰也別笑話誰。”
“你……”封天徹伸手抓住他后脖領子,“后面排隊去!當尾巴也得有先來后到。”
“行,你先,我后。”
封天極:“……一對幼稚鬼。”
出宮門,看到卓大人正等在轎子旁。
“王爺,我想去看看老父親,不知是否方便?”
“卓閣老一切安好,大人若是想去探望,注意別被旁人發現便是。”
“好,多謝王爺。”
封天極回頭看看封天徹:“你帶小十先回,我還有點事,晚一會兒回去。”
封天徹想跟,看看后面的小尾巴,又忍住。
翻身上馬,封天極要去戶部尚書府中。
一邊走,一邊捋順著今天發生的事,目前來看,的確是一切順利。
正往前走,忽聽馬蹄聲響。
他立即放慢速度抬頭看。
馬上坐著的人束發穿勁裝,眉梢微挑,眸子燦若星辰。
他忍不住淺笑,提韁繩迎上去。
“你怎么來了?”
“來迎迎你,一起回家呀,”南昭雪笑說。
封天極心頭泛暖,與她并駕齊驅慢慢往前走:“好,一起回家。不過,要先去胡尚書府中一趟。”
“好,一起去。”
遠處后面的封天徹看著兩人一起騎馬的樣子,若有所思。
“七哥,你想什么呢?”十皇子問。
封天徹馬鞭掃掃下巴:“小尾巴,七哥問你,你說,你要是有個喜歡的小宮女,和她一起去騎馬,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共乘一匹馬。”
“可她會騎馬。”
“這和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嗎?”
“當然沒有。”
“那,”封天徹不死心,“要是有兩匹馬呢?必須一人一匹。”
十皇子不假思索:“那就與她一起,慢慢騎,時不時叮囑她小心些。”
“可她馬術不錯,不需要叮囑。”
“這和馬術錯不錯,有什么關系?”
封天徹:“……”
和什么都沒有關系,就和我腦子有坑有關系。
“七哥,你怎么了?”
“我死了,別理我。”
……
封天極和南昭雪到胡府后門,胡尚書已經在這里候著。
“王爺,王妃,里面請。”
到安靜的花廳,胡尚書親自俸茶。
“王爺,您是想說那五百多萬兩銀子的事嗎?”
“正是。”
胡尚書苦笑:“此事下官怕是幫不了王爺。”
“胡尚書此話,怎么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