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教授死了。
他和方國興之間的談話,只有方國興本人知道。對于方國興的來歷,我了解不多,此刻心中起了濃烈的懷疑情緒,便開始思考一路走來,是否像提線木偶被人操控。
見方國興進來,左山風立刻換上一副瘋癲模樣。
方國興滿臉疲倦,眼中布滿了血絲,還有淚痕沒擦干凈。
其實我和胡子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我們太疲憊了,一臉憔悴像逃荒三年的難民,連嘴唇都布滿了開裂的血口。
“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方國興率先打破沉默。
胡子撇撇嘴,以退為進:“人都死了,能咋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就這么回去,我們會遭到前所未有的嚴厲處罰。”方國興說了一句,看向我,他知道我是隊伍的主心骨。
“余教授死之前,將他的學生托付給我,我想,我們當貫徹他的遺志,與敵人繼續斗爭,不到最后決不放棄。”
胡子有意套話,故作不耐煩:“你說的輕巧,胡爺還是寧愿回去坐牢,大沙漠危險得要死,還沒線索。”
“怎么會,蘇特大概率去了地球耳洞,咱們立刻前往,將功贖罪。”
我緩緩開口:“去了又能如何,無非是從一個陰謀跳到另一個陰謀,胡子說的沒錯,我寧愿回去坐牢,吃顆花生米也比在這折騰強。”
“你們!”
聽聞我和胡子準備罷工,方國興非常惱火。
他面色陰沉,有點想挾持我們的打算。
我和胡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方國興松口:“余教授告訴我,地球耳洞有關于一切秘密的答案,包括西夏。咱們還是繼續吧,我沒你不行的。”
“哦?”胡子半信半疑。
方國興換上一副真摯面孔。
說實話,這種勾心斗角的爭斗極無意義,但彼此不信任,這種試探還極有必要。
我自言自語說了句:“偉人教導我們,光榮屬于我們散漫的國家,意志不可以作為堡壘。”
“你的書怎么讀的。”
方國興怫然不悅,態度激烈,下意識糾正道:“原話是‘光榮屬于我們自由的國家!人民的意志是可靠的堡壘!’”
“諸位,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方國興一番熱血鏗鏘的喊話,真比好人還好人。
我有了判斷,并不著急表態。正當彼此的氛圍微妙而緊張時,王子的棺槨里,傳出“砰砰”敲擊聲。
左山風癱坐地上流口水。
胡子后退幾步:“好哇,西北的粽子真囂張,胡爺都沒開棺,粽子自己就忍不住往外蹦,豈有此理。”
方國興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他畢竟不是土夫子,對粽子極其忌憚:“你們不會動了棺材吧。”
我道:“對天發誓,棺材絕對原封不動。會不會是西夏盜墓的時候,已經開過一次,導致了尸變?”
“走吧,快走。”方國興執意要帶我們上地球之耳。
此時,棺材蓋整個翻了起來。
胡子大駭,摸了打火機準備點火。棺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指修長遒勁,掌心紅潤,一下拍在外槨邊緣。
方國興直接丟下我們,往外面沖出。
左山風也不敢裝傻了,爬起來就跑。胡子拉著我,我回頭看,總覺得棺材里的手很眼熟,不太像粽子。
“不易。”
我試著喊了聲,不易真的從棺材鉆了出來。
那張臉,俊美溫潤,五官硬朗,我絕不會認錯。不易從棺材出來,蘇俊跟著也爬出,我們這次見面相當巧合。
蘇俊作為隊伍的后勤保障員。
大風暴摧毀了儲水桶,余教授帶領我們往黑子海趕路,命蘇俊和不易去百公里外的胡楊養護站求援。
不易他們的腳程因此晚了五天。
方國興去而復返,察覺到左山風是裝的。左山風異常尷尬,站在角落不動。
“不易,真的是你。”我撲上去,前所未有的心安。
不易伸手摟住我,體溫熱乎乎的,絕非粽子。他和蘇俊帶了大量裝備,二人也是通過行走的綠洲進入王陵。
有陵墓痕跡,不易推斷我可能在地下。
王子棺槨內并沒有尸體,而是一個可以推動的滑門,下面是一條陵井,通到地下河一側。
王子的尸體不翼而飛。
極有可能,在千年前的大規模盜墓活動中,被西夏人帶走研究了。
與不易碰面,遇見什么我都不慌了。
見到余教授的遺體,蘇俊嚎啕大哭,同學們生死未卜,老師遭特務殺害。他大腦發熱,強烈要求跟隨方國興去地球之耳殲滅殘余蘇特。
此話正中某人下懷。
方國興問我和胡子要不要給余教授報仇。
這是準備道德綁架了。
有不易在這,我索性捅破天窗。
“不易,拿下方國興!”
“什么?”方國興目瞪口呆,隨即去摸腰間手槍。
不易如鬼魅動了。
即使失憶,他身手也堪稱人間絕巔。
咔噠一聲。
方國興手臂脫臼,退到角落。左山風哇哇怪叫,從角落跑出來,方國興怒目圓睜,腰間拔出一個金屬圓柱罐。
“別亂動!夏不易,你們想叛亂?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真正叛亂的人是你!”
我一語戳破方國興的面具。
“從一開始你就在演戲。倘若羅布泊是兩個平行世界交匯的點,可能還有殘余蘇特在監視此地,那余教授的隊伍如何泄露了坐標?答案只有一個,隊伍里,也有眼線,將我們的行蹤賣了出去。”
“你的計劃極為高明。余教授知道的事,是機密中的機密,非生死攸關不可泄露。無論你怎么拷打他,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線索,所以你想出一招‘拋磚引玉’,獲取余教授的信任。”
陸博學確實是間諜。
但他活在羅布泊,根本無法偵知外界的變化。
既然這個間諜已經暴露,為何要冒著被殺風險,繼續大搖大擺留在隊伍里?
答案就是為了給方國興鋪路。
陸博學死之前,重傷了余教授。而方國興殺了陸博學,在余教授眼中,方國興就是一個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優秀戰士。
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羅布泊的秘密統統告訴了方國興。
敵人相當于犧牲了陸博學,讓方國興打入內部,竊取了想要的情報。
如我猜測不錯。
倘若不易沒出現,接下來,左山風也會出意外,在死之前將秘密說出來。這樣,方國興就是完整知道事情始末的人。
而我和胡子,就是他的替罪羊!
“光榮屬于我們自由的國家,人民的意志是可靠的堡壘。”我將這句話反復念了幾次。
就是這句話,讓方國興暴露了身份。
我道:“世界最恐怖的武器,并非核武,而是時間。時間能讓一切事物變質,哪怕曾經擁有崇高信仰,在無窮無盡的折磨和困頓中,遲早會扭曲變態,墮落成一顆魔鬼心臟。”
時間讓人變味了。
方國興曾隸屬于北方大國援助東方的科研人員。
東方的發展離不開北國的幫助。
隨著意識形態的改變,國家與北方的矛盾不斷加劇,那批人要么撤離了援助,要么埋伏了種子潛伏下來,進行不可告人的陰謀。
方國興潛伏的確實極深。
若非陸博學死之前要拉余教授下水,我幾乎沒注意,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會和那個紅色符號扯上關聯。
“呵,有點意思,你挺聰明的。”
方國興拿著那個金屬罐子:“不過我勸你們別輕舉妄動。這是r1生化瓶,里面的東西有多么可怖我都不清楚,別逼我同歸于盡。”
“你想怎么樣?”
“余教授已死,你們失去了翻身的底牌,就算回了內地,也難逃審判,不妨跟我合作,我可以帶你們去北方。想想看,國外的花花世界,總比國內壓抑的氛圍要好。”方國興一陣奸笑。
余教授一死,就算我識破他的身份又如何。
沒證據,沒靠山。
出去了,方國興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說我才是間諜。
“你成心逼我們上梁山啊。”我嘆了口氣。
左山風不敢裝瘋了,呵斥方國興:“你這背叛信仰和國家的魔鬼,還敢在此妖言惑眾。”
方國興無所謂:“我本來就不是中國人,是他們替我偽造了身份,我才以這個名字活了三十年。”
“呵呵,你考慮考慮吧。殺了左山風,咱們一起去地球耳洞。事成之后,我許你們平安無事,助你們逃離東方。要么我拉開生化毒霧罐,大家同歸于盡,誰也跑不了!”方國興惡狠狠威脅。
我沉默片刻。
地球之耳應該具有鏡像人的復制能力。
復制一個余教授,照樣能跟上面交差。
我做了決定:“抱歉,我不喜歡與虎謀皮,你們這些人,在我面前沒有一絲信譽度。不易,動手干掉他!”
“那就一起死吧!沙文主義,萬歲!”
方國興毫不遲疑拉開了生化罐。
那是前蘇研制的基因武器,曾計劃對歐洲使用,以達到消除陸地威脅的軍事戰略目的。其后果無人預測,還沒來得及正式使用,前蘇帝國就如鏡花水月,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不易的身手極其凌厲。
手臂一抬,如光如影斬向方國興。袖口寒芒劃過,冷月吹拂,霎時方國興的腦袋就飛離出去。他手指因慣性,仍將罐口拉開。
無頭身體狠狠將罐子擲出。
左山風站在我一側,罐子恰好砸到他身上。我和胡子猝不及防,也被毒霧噴到,皮膚一陣火辣灼燒。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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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