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在清晨,太陽升起,還未從云海冒頭時。走在竹林,冰雪開始化凍,地上濕漉漉的,繼續往里走。
等走到周圍是竹林,地面卻很干燥就停下。
解開褲子,撒泡尿。
尿浸下去不見印子,那就是長著神竹鞭的地方!
像條土龍伏在泥里,左右都是鼓包,比狼牙棒還滲人。那東西挖出來,足足幾百斤,寸小頭租了牛車才拉回去。
沒敢直接拉到冥水廟。
按照老爺子的吩咐,趁人不注意,把神竹鞭丟在棺材海里。
竹鞭上的鼓包,就是竹筍。
竹筍見水就長,開始在棺材海的水底生根發芽。
取了兩樣法寶,還差一樣。
登海翡翠筏。
這又是啥東西?
老爺子解釋,奔波兒灞是魚精,你要下水跟它斗,沒船能行?
刀婆子早有準備。
讓奔波兒灞在棺材海興風作浪,把水變成泥湯子,羽毛都浮不起。一般的船沒法用,皮艇都不行。
寸小頭早就不信老爺子的鬼話。
糞叉子,竹筍頭。
得,還差啥?
老爺子呵呵一笑,讓寸小頭去澄江城大戶的冰窖,免費給人當苦力。
早在春秋戰國,權貴就有冰窖。冬天鑿河取冰,拉在地窖用稻草包嚴,下面是溝渠排水。這樣到夏天,還能有冰塊用,吃上凍西瓜、涼奶酪。
到了明清,冰窖愈發盛行,技術也更成熟。
大戶人家都有那么一口子冰窖,儲上十幾噸冰塊。
冬天不容易吃到蔬菜。
滇土的地主又會在冬天,往冰窖塞白菜凍住。白菜不怕凍,要吃的時候,提前一晚丟在泡菜壇子里,取出來切成絲,放砂鍋慢燉。
再切一點泡山椒、泡姜、青花椒,灑那么一把子井鹽,剁幾坨老豆腐、酸蘿卜、泡豇豆,一起煮。
砂鍋燒開了,灑一圈香菜,聞起來又酸又香,口水一個勁涌,能扒三碗大米飯,就他媽這么好吃!
登海翡翠筏。
就是冰窖里的凍白菜幫子!
每年開春,地主要陸續雇人清理冰窖。把被水泡爛的稻草換出來,鋪新茅草,使冰塊干凈。
而且要把去年的白菜清一清,防止腐爛。
冰窖很大,里頭又冷,工人難免有個偷懶的疏忽的,把幾顆白菜落在縫隙里。
年深日久,那白菜凍得像翡翠一樣,拿出來火燒不化,比鐵還硬。那才叫正宗的凍白菜幫子,三伏天裹棉被抱在懷里,一個夏都冷。
老爺子讓寸小頭去幫忙。
工錢就要凍白菜。
選一顆最大的,凍的最硬的,最好是表面起了藍光,拿在太陽下半透明,跟玉一樣,簡直是極品。
終于收集好了三樣東西。
第三天,澄江城人滿為患,老少爺們姑娘媳婦,都圍在棺材海。
刀婆子也早早到了。
拿一個紫砂壺,嘬普洱等老爺子他們送死。
老爺子如約趕到。
過了晌午,要擒不住魚精,就讓居民綁了他投水里喂龍王。
棺材海泛濫,淹了百十平房。那邊成了澤國,全是泥湯,水性再好掉進去也活不成。居民爬上房頂,站在高處看。
老爺子朝刀婆子掃了一眼,坐下來不說話。
二人暗里較上勁,牙槽嘎嘎作響,都恨不得咬死對方。
咚咚咚。
一陣鑼鼓,熱熱鬧鬧。
寸小頭光膀子,穿著藍布褲布鞋,扛著法寶閃亮登場。
朝周圍居民拱了拱手,一副唱戲做派,可把寸小頭能耐壞了。
居民好奇,交頭接耳。
不知寸小頭究竟準備了什么,還用床單捂的嚴嚴實實。
糞叉子,凍白菜幫子。
寸小頭把東西拿出來,居民一陣哄笑。刀婆子愈發得意,像條老貓甩著丑陋的腦袋,看老爺子笑話。
老爺子一抬手,讓寸小頭準備下水。
出太陽了,水溫升高。
泡了一夜的神竹鞭唰唰往上抻,竹筍冒頭,都從水里長出來。
殊不知,這可要了奔波兒灞的命!
這根竹鞭不得了。
手臂粗,如土龍。
上面鼓包千千萬,筍子發芽萬萬千。
丟在湖底開始瘋長,狼牙棒一般膨脹,枝葉縱橫,根莖盤踞。
沒在農村生活的,不知道竹筍冒頭有多快,也不知那股力道有多大。
真頂起來,連人天靈蓋都能掀飛。
知道老爺子不凡,刀婆子早早吩咐奔波兒灞藏在水道里,打死不露面。沒想到竹鞭發芽,竹筍跟刀山一樣冒。
這可把奔波兒灞挖的洞,變成了刀山釘板。
縮在洞里,被扎了個千瘡百孔。奔波兒灞吃不住疼,逃出水道,被逼浮出棺材海!
房頂上的居民一看,果然有條魚精作祟。被洪水淹了房屋的居民,更是哭天喊地,脫鞋子,撒丫子打滾叫罵。
居民齊呼,攛掇寸小頭下去打死魚精。
寸小頭此時也發怵。
想起魚鰾能賣金子,方才收住恐懼,站在棺材海邊準備抬腳。
“嘶。”
臺上的刀婆子坐不住了。
不知奔波兒灞搞什么鬼,居然露面。萬一讓人知道,魚精是她養的,不得被憤怒的居民打死?
見寸小頭準備下水。
刀婆子又放心了,冷笑幾聲,眼神怨毒。
棺材海被奔波兒灞攪成泥湯子,羽毛難浮,舟船不渡,下去就是死。等寸小頭死了,她再借題發揮,非殺了這三個外地人不可。
“哈。各位老少爺們,姑娘媳婦,我寸小頭土生土長,平日沒少受你們照顧。我賣豆腐不假,可我比鐵還硬,有心行俠仗義。魚精禍害咱們澄江城,我不能坐視不理,今日拼著一死,我也要除了這禍害。各位,我要有個三長兩短,唉,我那豆腐腦生意可就絕了!”
真是做生意的人才。
這時候不忘打廣告。
還別說,居民看見奔波兒灞如此恐怖,被寸小頭視死如歸的架勢感染了。
臺上齊呼寸小頭俠義,什么一條好漢,為國為民都吼出來。
寸小頭賺足了面子,才赤著膀子,抬起不甚清楚的腱子肉下到棺材海。
他一下水。
濁浪排空,日星隱曜。
水里的奔波兒灞也嚇得不輕,調頭就跑。
好一個哪吒鬧海的架勢!
只見寸小頭騎著凍白菜幫子,在棺材海乘風破浪,手舉一把糞叉,怒目圓睜,真如金剛伏魔,羅漢降龍。
凍白菜幫子頭重腳輕。
凍了七八年,形同翡翠般剔透,比玉還好看。落在泥湯里,凍白菜幫子載著寸小頭如履平地,入水不沉,遇沙不浸。
寸小頭大發神威,舉起鋼叉追逐奔波兒灞,哪吒鬧海的架勢,就差頭頂一條紅內褲當混天綾!
刀婆子在臺上心驚膽戰。
暗罵奔波兒灞為啥不潛入水底。
殊不知奔波兒灞有苦難言。水底布滿了竹鞭,那一根根竹筍冒出來,鉆進去跟滾釘板一樣。
只得在水面與寸小頭斡旋。
寸小頭騎著白菜幫,胯下涼颼颼,手舉大糞叉,雙臂酥麻麻,也是暗暗叫苦。
周圍一片喝彩聲,給寸小頭加了信心。
眼見逃不開,奔波兒灞真急了,大張魚口,胡須亂甩,來了一個氣吞山河,要把寸小頭囫圇吃掉。
周圍一陣驚呼。
大人急忙抱緊自家小孩。
早得了老爺子吩咐,寸小頭舉起鋼叉,對對直直捅過去。
之前說了,這把大糞叉,喚名牛頭三股叉。三根鐵齒亮閃閃,鋒利無比。左右兩邊一下戳穿魚精的嘴角,奔波兒灞疼得甩尾,就是掙脫不開。
它合不攏嘴,只得在水面打轉。
寸小頭抓住機會,狠狠用中間那根長針挑了進去。
噗嗤一聲。
扎穿奔波兒灞的上牙膛!
那是魚精的死穴,整片上牙膛都由灰白色肌肉連著骨片包裹。就是岳飛刀也不一定能馬上捅穿。
偏偏寸小頭用的大糞叉。
一股糞水味讓奔波兒灞松了唇,再加上兩邊嘴角都被鐵叉刺穿,根本用不了勁。
砰!
魚精腦門爆開血花,翻起白肚皮,徑直死在棺材海上!
刀婆子頓感頭暈目眩。
這條魚精她養了多年,眼見被寸小頭宰了,頓感逆血入心,差點昏死當場。
偏偏又不敢表現出來。
眼睜睜看寸小頭砍了魚頭,刮魚鰾賣錢。
說來奇怪。
奔波兒灞一死,棺材海的水位就退回去。被淹沒的民房露出來,家具還在。
居民頓時對寸小頭五體投地。
那些被淹了家園的苦主,更對寸小頭下跪,感謝話不停。寸小頭暈頭轉向,心中舒坦,感受到萬人夾道的俠義榮譽。
魚鰾握在手里,也不覺那么金貴。
“好,好。”
刀婆子嘴里嘎嘎咬出幾個字,跟開炮一樣。
她正想給奔波兒灞收尸,居民一股腦涌過來,把魚精的肉割了,拿回家燒掉辟邪。
不敢承認魚精是她養的,跟著剮了奔波兒灞的尸體一刀,刀婆子眼睛瞪出血。
老爺子才不怕這老狗的威脅。
若不是還打著滇王城的主意,早讓乾坤將把她劈了。
這一來二去,雙方仇深似海,再也化解不開。
刀婆子與老爺子斗法,連連敗了幾遭。先折了青魚陣,后毀了紙人陰兵,如今更連奔波兒灞也讓對方拆了。
刀婆子踉踉蹌蹌走回刀家大院。
恨老爺子之余,更生出讓闔城居民一起陪葬的心思!
老爺子暗中提防,不想百密一疏,最后還是出了事。當然,要不出事,也沒法引出撫仙湖下的滇王城和寶藏。
且說寸小頭被居民愛戴,從賣豆腐腦的窮小子,一下成了哪吒三太子。
笑得他嘴都歪了。
棺材海的水退下去,已是二月底。
刀婆子叫來信徒,請了知名戲班,在棺材海的位置搭了戲臺,要演一出大戲。
什么大戲?
水漫金山。
這是《白蛇傳》里的一折。
說的許仙被法海擄走,關入金山寺。白娘子與小青跟法海斗法,引來東海水淹了金山,毀了佛塔救許仙。
為啥單單演這一節?
斗法這東西,取名字是個講究,要壓過對方一頭,才有勝算。
連糞叉子,老爺子都取名叫牛頭三股叉。
請戲班唱水漫金山,也是刀婆子回擊的手段。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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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