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巴蜀,就讓人想到三國演義,胡子抓了抓腦袋:“摩天嶺?這地名怎么有點耳熟啊。”
我笑道:“三國演義里頭,鄧芝偷渡陰平,就是帶人從摩天嶺滾下去,由此進入富饒的成都平原。”
“原來如此。”胡子點點頭。
這次出門,我們沒有采購太多裝備。
一來,都是山路,負重艱難。二來,有陳東海這個教授在,我和胡子不敢拿什么違禁物品。
于是就帶了兩把工兵鏟,幾個洛陽鏟鏟頭,手電帳篷之類的東西。
當我們抵達金星村。
這里是岷山山道的入口。看見村民一個個拖兒帶女,拿著鋪蓋衣服在緊急撤退。
胡子嚇了一跳:“老鄉,你們這避難呢?”
“嗨,還不是那幫村干部吃撐著了!”有人罵了聲,急匆匆往公交車那邊跑。
陳東海有個教授身份。
我們直接說是來當地考察,找村干部。
對方一臉焦急,正在勸說幾個老人搬家。年紀大的舍不得家產,死活不肯走,村干部很是上火,壓根不搭理我們。
我對胡子打了個眼色,讓他想辦法。
胡子對著一個固執的老太婆,在她嘴邊嘀咕幾句。那老太婆突然站起來,抄起拐杖就往公交車跑。
接著,村里的老人比年輕人跑得還快。
一個個奧運會百米沖刺的速度,不等村干部幫忙,就主動撤離了村子,叫那司機快開車。
我好奇問他:“你跟這些人說了啥?”
胡子諸葛亮附體:“胡爺告訴他們,救助站可以領取免費雞蛋,每天限量,去晚了就沒有了,這幫家伙能不快點跑?你瞧瞧,坐輪椅的都在拼命搖,跟踩著風火輪似的。”
“哎呀,謝謝,太感謝你們了。”
老人全部撤走了,村干部過來和我們握手,感謝胡子剛才忽悠人。
我見對方態度變好,就問:“山里頭出了事嗎,怎么想到集體搬遷。”
那村干部說:“最近半個月,村里頭邪性,雞鴨鵝白天黑夜都在圈里慘叫,天上的云也變得怪,有人說可能要漲洪水了。咱們村就在山口,洪水來了不連人帶房子給淹了?所以鄉里頭決定,先把人遷出去避一避。”
我們一行四個人。
村干部見狀詢問:“你們來我們這個小窮地方干啥?”
胡子道:“聽說你們這有很多古遺址,還有石俑,我們來考察一下。陳教授,把你的證拿出來。”
有證就是好辦事。
一聽是頂級大學的老教授來考察,村干部受寵若驚。
不過他說,現在山里面不太平,可能要漲水了,勸說我們不要往摩天嶺走。
詛咒可不等人,因此我和胡子敷衍對方幾句,并沒有放棄。
問那村干部,摩天嶺方向是不是有古代石俑。對方說,露出泥土的確實有幾個,至于埋下面的有沒有,沒人去挖。
石俑說不清是啥年代,反正很大,都有幾千斤,不值錢,祖祖輩輩沒當回事。
我們在金星村采購了一點食物和繩索,繼續深入岷山。
由于大山阻隔,這里的山區非常落后,金星村前幾年才通電,往里走,基本沒有人煙了。
大概走了五天。
前面出現一眼望不到頭的高山草甸。
草有齊膝深。
海拔很高了,空氣稀薄。一邊是茂密的灌木,一邊是密集的裸子植物森林,像什么松樹、杉樹極為多見。
“你們看那!”
陳東海指著森林外圍:“我年輕的時候來過這里,你們看那,就是一個古代石俑,年生太久,完全被樹藤覆蓋了。”
我們走過去。
用柴刀劈開藤蔓,下面果然露出灰黑色的巖石,隱隱可以看見打磨的痕跡。
把藤蔓清理出來,一尊半截埋在泥土的石俑赫然出現。
巨大的眼睛向外突兀,耳朵垂到肩膀,一身盔甲早已磨滅了棱角,因為千年的侵蝕,整個石俑破爛不堪,依稀可以辨認五官。
風化得特別嚴重,至少有三千年。
“陳教授,這些石俑就是古蜀的遺存嗎?”
陳東海點頭:“應該是了。但附近并沒有發現古代遺址,懷疑是祭祀區。你看,巨大的眼睛、耳朵,應該是民間的千里眼順風耳,相傳蜀山氏就擁有這類神通。蠶叢、魚鳧,都是蜀山氏的后代。”
“胡爺上小學學過,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一提課本,陳東海就亢奮:“沒錯,相傳古蜀的帝王壽命在一萬年以上,所以有四萬八千歲的說法。當然,這個只是傳說,缺乏資料佐證。古蜀源遠流長,至少在三皇時期就有了。我們往里走,那邊的石俑更多。”
白川不說話,一直扶著陳東海。
我和胡子故意落在后面。
胡子小聲問我:“這老頭到底靠不靠譜,他不會把咱們賣了吧。”
我道:“死馬當作活馬醫。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應該有些水準,再說,這些石俑確實很古老,可能就是陪葬品。陳東海說,他考察過,附近沒有遺址,難道這個皇陵很大?”
皇陵都是有陵區的。
殉葬坑、外城墻、祭宮、寢殿,這些建筑的規模加起來都很大。
比方說秦始皇陵。封土占地十二萬平方米,但陵區加起來就有五十六平方千米!
我道:“假設石俑是殉葬坑的冥器,但附近又沒有陵墓存在,那么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些石俑是別處搬來的。第二,這個陵墓的規模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很可能整座山都是帝陵的一部分!”
胡子不停咂嘴:“真是勞民傷財。你說,人死了都是一坨爛肉,這幫帝王將相搞這么多面子工程,沒咱們倒斗的活躍地區經濟,豈不虧得慌?”
我說你省省吧。
倘若整座山都是陵墓,那就是神仙也進不去。
別說冥器,陰康之咒就能弄死咱們。
白川在前面叫我們:“下雨了,你們還慢慢吞吞的干啥,快點走,找個地方搭帳篷。”
一場暴雨席卷摩天嶺。
我們走在松樹林,天空電閃雷鳴,漆黑如墨。暴雨傾盆,萬馬齊喑。
準備找地方扎營,白川腳下一滑,從山坡滾了下去。陳東海驚慌失措,我趕緊下去找人。
“白川,白川。”
我順著山坡滑下去。
大雨讓人睜不開眼,天空時不時一道白光,震耳欲聾的雷聲讓人心驚肉跳。
“額,我,我在這。”
“你別動,受傷了沒有?”
“沒事。”
“先別動,你可能摔麻了。這么高的地方,很可能骨折。”
“真的沒事,這下面軟乎乎的,有點像彈簧床。”
我打開手電爬過去,一大堆腐爛的樹葉里,白川鉆出來,只是一點擦傷。
“你小子運氣不錯,快點上去。”我催促他。
“等等,下面好像有東西,夏哥,你來摸。”
這是一處斷崖。
山坡上下有十米多高。我摸了摸爛樹葉,發現下面真的是軟的,還有彈性。跟白川把樹葉扒拉開,露出一層青黑色發霉的布料。
居然是個軍用帳篷。
白川就摔在帳篷頂。腐爛的布料,露出一條條銹跡斑斑的鋼筋,附近都是帳篷堆,很大一片營地!
我趕緊把胡子他們叫下來。
冒著大雨,我們清理掉腐物,幾個灰褐色組成的帳篷,出現在我們眼中。
規模不小。
看制式,很有幾十年前,蘇聯的風格。一部分出現坍塌,中間最大的尚保存完整。
因為一些歷史原因,蘇聯曾大舉進入我國西北高原,勘察古遺址,尋找稀缺礦脈。
我們在摩天嶺腹地發現了一處蘇聯時的帳篷。當時暴雨傾盆,我們根本沒法安營扎寨,遇見廢棄帳篷,還是軍用貨,便想進去躲雨。
白川剛進去,尖叫聲,又趕緊鉆出來,躲在我后面。
我嚇了一跳,手里舉著電筒:“咋了?”
“里面有死人,很多死人。”白川小聲嘀咕一句。
“你啊,丟我的人,尸體有什么可怕的?”陳東海不高興,鉆進帳篷,過了片刻,也鉆出來,臉色不好看。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避雨吧?”
“別介,這雨下的,跟冰雹似的,黑燈瞎火我們能跑哪去?”胡子讓我拿背包,他進去看看情況。
黑色帳篷里,橫七豎八窩了九具干尸。
尸體水分蒸發,肉呈絳紫色,幾十年過去居然沒有爛掉。胳膊很奇怪,像麻花一樣扭在帳篷里,臭氣熏天。
看著不像正常死亡,也不像被野獸咬死。
身上衣服像黑棉花腐爛成真菌物體,旁邊有生銹的水壺、記事本、礦燈,對了,胡子還從尸體里,翻出幾包受潮炸藥,早已過期,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對陳東海和白川說:“這么大的雨,根本看不清路,咱們現在哪也去不了,只能在這將就一晚。別愣著了,把尸體拖出來,騰個地方。”
白川問:“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胡子不耐煩:“咱們成落湯雞了,活人都沒處躲雨,你擔心死人干啥。九位前輩,咱們哥幾個誤入深山,天降大雨,無奈之下,借你們帳篷躲躲。麻煩你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拜托拜托。”
怕有尸毒。
我和胡子戴著摸金手套,將麻花一樣的干尸搬出帳篷。
臭味很濃,幾十年都沒揮發掉。白川生了一把火,先照顧陳東海進去躲雨,我和胡子把尸體堆在帳篷的右側,用葉子蓋著,也進去了。
擰干衣服烤火,我們吃了幾口壓縮餅干。
“看樣子,這些確實是蘇聯科學家,這還有土豆泥的罐頭。”陳東海道。
我看了這些人的遺物,搖搖頭:“我看,這幫人像是來倒斗的。科學儀器沒有,滿地榔頭鐵鍬不少。何況如果是蘇聯專家,在這大山失蹤,不可能沒人來找。看帳篷上面的樹葉,這都荒廢幾十年,九個人是同時死去的,直接和外界失聯。”
帳篷里有股淡淡的尸臭味。
我和胡子常年下地,早就習慣了。
烤了一陣火,便蜷縮在角落睡覺。陳東海沒吃過這種罪,折騰了一陣,也昏昏沉沉睡過去。
白川膽子小,一直往我這邊擠。
半夜的時候,外面暴雨停了。
月朗星稀,云海清明。
我發了一身熱汗,可能是感冒了,便摸黑從帳篷爬起來,出去抽根煙。
出于職業習慣。
借著三分白的月光,我觀察這片濕漉漉的樹林。
營地在山崖下面,若不是白川意外掉在了帳篷上頭,被樹葉遮著,普通人根本不會發現,也不能想象,樹葉下面還埋著蘇聯時的盜墓團伙。
火快燒到煙屁股,我碾滅了火星,打算回去繼續睡。
眼睛余光一瞥。
那晚月亮又大又圓。
看了一眼,我發覺營地有些不對頭。
好像,好像少了啥子。
嘩嘩,嘩嘩。
地上都是積水,人踩在葉子上,噪音很大。我圍著帳篷走了一圈,突然發現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那些蘇聯人的尸體,消失了!
我嚇得一陣尿意,瞌睡全醒。
當時和胡子把尸體搬到帳篷右側,然后就進去睡覺。眼下,右側空空如也,別說死人,毛都不剩一根。
我趕緊鉆進帳篷,踢了胡子一腳。
“咋了?”
“噓。”
我趕緊把胡子拉出去。
指著右側的空地:“尸體不見了。”
“啥?”胡子一抽腦袋,“莫不是剛才大暴雨,水把尸體沖走了?”
“不可能。如果有這么大水,咱們早被淹了。還有,你看地上的印子。”
周圍是樹葉腐爛的泥土地,質地松散。
從帳篷右側開始,出現很多腳印一樣的凹痕。可以肯定,這些凹痕不是我們留下的。
我想到一種可怕的景象。
當我們睡著的時候,這些幾十年前就死了的人,突然“復活”!在黑夜里,冒著暴雨,歪斜肩膀,一瘸一拐離開了營地。
“胡爺怎么覺得,這事有點,有點滲人啊。死人怎么可能爬起來到處跑,咱們把它們從帳篷抬出來,詐尸了的話,應該找咱們算賬啊。”
大晚上,遇見尸體消失了,恐怕誰都不淡定。
那周圍黑漆漆的樹枝、樹杈,就像鬼手一般,氣氛相當壓抑。
“不管怎么說,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叫上陳教授,咱們馬上走人。”
陳東海以前確實是倒斗的。
從良后長期坐在辦公室,整日高談闊論,遇見粽子這種突發情況,壓根沒啥經驗。
白川一副兔子一樣的警惕表情,豎起耳朵,我看得出,這小子很害怕,有意無意往我這邊靠。
胡子把背包扛起來,一手抄起螺紋鋼管:“走吧,死人沒啥可怕,會動的死人才可怕。趁那九位大哥出去尿尿,咱們把帳篷還給他。”
出發的時候,我看了手表。
凌晨一點鐘。
由于尸體消失了,我們不敢再待,由我在前開路,大約在樹林穿行了八百多米。
道路太泥濘了。
陳東海很快就吃不消。
只好尋了一處高地。來不及搭帳篷,我們直接將睡袋鋪在地上,準備湊合幾個小時,等天亮再說。
下半夜。
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覺得鼻子很癢。
好像有人用頭發逗我。
我不耐煩了,揮手打了一巴掌,摸到一只冰冷的人手:“哎呀,胡子,別鬧了,再鬧我抽你,快點睡。”
我閉上眼雙手抱肩。
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對頭。
那只手很小,很冰。胡子是個粗糙的男人,白川二十幾歲,但手也不可能這么小,而且那個溫度,明顯沒有活人的體溫。
唰。
我一下把眼睛睜開了。
黑暗里,一副恐怖的畫面,給我留下了至今難忘的心理陰影。
一張腐爛的尸臉。
離我不過幾厘米,就貼在我的面門,和我一起安然入睡!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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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