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也就是正月初二。
今天有個祖輩傳下來的習俗，那就是祭財神。
凡是出嫁的女兒在今天都要回娘家，女婿也是要同行的，所以也叫做迎婿日。
不過凡是回門的女兒和女婿都是帶著禮物上門的。
偏偏人家上官清就什么都沒帶。
甚至賀顏搖準備禮物的時候，他還訓斥她：“鎮國公府什么都不缺，你準備的那些禮物，他們家下人都不缺，送去了不是自取其辱？”
賀顏聽到這句話后。
把手里的兩只雞和兩條魚都給放下了。
其實這些東西，鎮國公府真的不缺。
她畢竟在鎮國公府里住了十幾年，知道鎮國公府的規矩。
每逢過年。
就算那些個下人，都可以享受一次雞鴨魚肉的待遇。
比如大年三十的年夜飯，到大年初一的這兩頓飯。
他們每桌都可以吃八個菜。
反正這八個菜，有不少的硬菜，比如雞和魚是必不可少的。
可賀顏呢？
她在上官家吃的年夜飯只有六個菜，連只雞都沒。
這樣的生活，跟鎮國公府相差太多。
她能堅持這么多年，一切不過是因為對上官清的愛意。
不得不說。
賀顏也是一個能吃苦的。
為了她心目中的愛情，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再苦再難都咬著牙吞下去。
今天是賀顏回門的日子。
賀楓早早就去了正廳，和周氏夫婦商談這位大姑子的事情。
今天上官清就要來了。
他們總要討一個說法。
其實賀旸的意思，最好是讓大女兒賀上官清和離。
從他們成親的那一刻，賀旸就沒看上過上官清。
大概是骨子里的厭惡。
賀旸是三軍統帥，純粹的武將。
而上官清是清流一派的代表，比普通的文官更難纏，甚至更是迂腐。
文官和武官這兩派，原本就是天生的死敵。
他們這位翁婿更是兩派的代表，平常交鋒不斷。
可以這么說。
就沖上官清數次拿依附于鎮國公府的勢力開刀，踩著他們上位。
如果他不是賀旸的女婿，早就被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甚至都不用鎮國公府的人出手。
就那些依附的勢力，就足以讓上官清和上官家吃一壺的。
另外一邊。
秦雨搖日上三竿了，還在霓裳院補覺。
其實她不太想摻和上官清養外室的事情。
之前，不過看在賀顏是她夫君親大姐的份上，稍微點撥一下。
那天趕完年集后。
秦雨搖就讓紫兒給秦家人遞了消息，讓瀛洲老家那邊查一下這位叫杜如畫的姑娘。
相信在這一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她倒想看看自命清高的上官文清，是怎么和杜如畫勾搭在一起的？
又是怎么一步步的把杜如畫給養成外室的？
能讓一個清流一派的人拋棄原則，做到寵妾滅妻的地步。
秦雨搖才不會相信像她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
鎮國公府正廳。
上官清一進門，連口熱茶都沒喝上，就被賀旸給踢了一腳：“你這個混賬，枉稱清流一派，連外室都養上了。”
還不待上官文清說什么。
賀顏趕緊上前護住她得男人，并且質問賀旸道：“父親，你這是做什么？”
“哼！”賀旸瞪了賀顏一眼，沒好氣道：“也不知道上官清這個畜牲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藥？你偏喜歡他這種虛偽又沒本事的。”
“岳父這話，未免有些過了。”上官清狠狠把擋在他身前的女人給推開：“別說女婿沒做那樣的事，就算我做了，寵妾滅妻的岳父，有何資格指責小婿？”
賀旸當時啞口無言，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沒辦法。
寵妾滅妻，是他一生的痛。
此時還是周氏開了口打圓場：“女婿的口才真是好。我們鎮國公府不是清流一派，可以三妻四妾，但你們清流一派不同。”
“可以娶妾，也可以養外室。”上官清似乎就是要抓住賀旸的痛點不放：“但寵妾滅妻，好像是哪一派都不符合規矩。”
一時之間，大廳陷入沉默。
其實周氏也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一提起寵妾滅妻，她就想到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
見情況不對。
賀楓在一旁插了句嘴：“那大姐夫不如說說你拿媳婦的錢，去養別的女人的事情？”
那天集市上，上官清還有些許的慌亂。
但今天他很是平靜。
他淡淡一笑：“五弟，杜姑娘的事情，那天集市我就告訴過你，她是六年前我在外地任職時，認識的一個小丫頭，那時候她才九歲，我們能有什么？”
“哦？”賀楓回以陰惻惻的笑：“沒什么特殊關系，會買個院子養著？”
“她是逃災來的。”上官清很是鎮定：“本官所做，不過是為了救助災民，就算不是她，今天來的是別人，本官也會救。”
“哈哈哈……！”賀楓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清流一派的口才，還真是好。能把養外室都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上官清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態度：“杜姑娘她也算是災民。”
此時賀楓都氣的想上前揍他一頓。
真的是忍不了！
或者說書生，還真的會詭辯。
賀旸是個糙老爺們。
他才不會和上官清你一言我一語的辯論。
賀旸沖上官清吼道：“你們上官家，是有多大的本事，救助一個災民，需要花上十五萬兩銀子？”
“調查我！”上官清此時怒了。
院子的事情，可以輕易查出。
但是他又給了杜如畫三萬兩的事情，就只有他自己和杜家人知道。
上官清相信杜家的人不會亂說。
他就更不會說。
只能是鎮國公府的人調查了，而且還調查的非常仔細。
上官清很是憤怒。
就好像在賀家人面前，被扒的一絲不剩，很是讓他羞恥。
看著自己家夫君和她得娘家人一番口舌。
賀顏一臉的蒙圈，她諾諾的問：“不知道，你們究竟在說什么？”
“大姐，簡單來說就是大姐夫用你給他救助災民的錢，買了一個院子給一位叫杜如畫的女人。”
就在這時，秦雨搖來了。
一開口，就把真相給賀顏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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