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搖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她可不會像賀楓那樣無動于衷。
于是主動上前跟上官清打招呼：“大姐夫好！”
“五……五弟妹好，五弟好。”上官清有些不自然的回禮。
“不知跟在大姐夫身邊的這位女子是誰？”秦雨搖佯裝好奇的問。
上官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是我在外地做官時認識的一位小丫頭，前不久老家受了災，才來京城投奔。”
投奔？
家里遭了災，一般都是去投奔親人。
可上官清跟這丫頭一點關系都沒。
那她來投奔個毛線？
秦雨搖看著上官清身邊這位有些瘦弱的姑娘問：“不知如何稱呼？”
小丫頭有些怯生。
她后退到上官清的身后，扯著他的袖子回答：“我叫杜如畫。”
黏黏糊糊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夫妻。
不過姓杜？
秦雨搖老家那邊，秦氏和杜氏就是大姓。
小丫頭不會和自己是老鄉吧？
秦雨搖迫不及待的又問了她一句：“不知道你老家是在哪里呢？”
“潁川。”又是怯怯的兩個字。
竟然真是她老家那邊的。
那調查起這位丫頭應該簡單一點。
秦家在瀛洲潁川那邊，還是有點勢力的。
上官清明顯就不想跟他們聊太多。
秦雨搖還沒問兩句。
上官清就打斷了秦雨搖的談話：“五弟，五弟妹，本官還有事，就先走了。”
賀楓看他的言談舉止很是正常。
不像是非常心虛的樣子。
也就取消了對上官清的懷疑。
最為主要的是，清流一派的規矩最是嚴謹。
他不相信上官清會養外室。
眼看著人離開。
秦雨搖不樂意了：“賀楓，你就眼看著你的大姐夫養外室，連問都不問上一句？”
“你想多了吧，他們清流一派最是守規矩。”賀楓無耐道：“況且他們敢光天化日之下的出門逛街，就不會像你想的那么齷齪。”
她齷齪？
秦雨搖都快氣炸了。
不過。
連身為大姑子親弟弟的賀楓都這么認為。
那外人就更不可能認為上官清有什么不規矩的行為？
上一世。
就因為上官清是清流一派的，平常也做了很多有利于民的實事。
他寵妾滅妻后。
吃瓜群眾人大多責怪的還是賀顏，說她善妒之類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平常的名聲太好，哪怕做了壞事，那也是別人的錯。
秦雨搖不想和賀楓再爭論下去。
有些東西還是要眼看為實。
她沖賀楓撒嬌：“夫君，你去查查那個小娘子，住在哪里？”
“阿搖，那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上官清去外地任職都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她不過十歲，能有什么私情？”
秦雨搖一噎。
雖然賀楓分析的頭頭是道。
但他們真的不清白。
“你就當我看那姓杜的小丫頭不爽好了。”她見軟的不行，干脆耍無賴：“反正，你必須幫我查她。”
“好！”男人寵溺道。
賀楓給隱藏在暗中的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立即有一道身影離去。
楓緣樓。
趕完年集回來后，秦雨搖就去睡覺了。
她自從懷孕后，就是這個樣子的。
白天總要睡上一覺。
而賀楓則一個人在書房看書。
本來賀楓是完全沒把上官清的事情放在心上，只以為秦雨搖是懷孕了鬧騰。
沒想到暗衛送來的調查結果，卻讓他大為吃驚。
上官清前不久竟然在京城郊外買了一個小院。
京城的物價高。
哪怕郊外一進的院子，也要十萬兩左右。
可上官清竟然買了一個比一進院子還大的地方。
那院子就叫：“杜府。”
雖然院子看著是一進的，可是在院子后邊，跟著好幾畝地。
上官清可是清流一派！
買下這個院子，恐怕要傾家蕩產了。
這下賀楓終于相信秦雨搖說的。
如果不是養外室的話，可以直接帶進上官府安排個客房，或者給她租個地方住，不會這么大手筆！
更讓賀楓氣氛的是。
買院子的錢，竟然是賀顏變賣首飾的錢，和她所借的印子錢，九出十三歸的那種。
如果不是他姐姐賀顏的話，別說十二萬兩，上官清那個虛偽的人怕是一萬兩都拿不出來。
根據暗衛調查的結果和秦雨搖的懷疑。
賀楓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
上官清騙賀顏，說想要二十萬兩銀子救助災民，其實就是給那位杜姑娘買院子。
但前幾日賀顏沒有從鎮國公府借到二十萬兩銀子。
回去她自己給夫君湊了十五萬兩。
其中十萬兩是變賣的嫁妝，剩下五萬兩竟然是借的印子錢。
所謂的印子錢，就是你借十兩銀子，到手的只有九兩銀子，但還的話卻要還十三兩銀子。
賀楓又氣又心疼。
上官家好歹有個一品大員的帝師坐鎮，賀楓以為大姐在他們府里的日子總不會太難過。
最多就是清苦一點。
再說當初鎮國公府給賀顏的嫁妝，以及這幾年的補貼，足以讓她過上富足的生活。
誰知道她竟然窮的要去借印子錢……
有些事情真的要處理一下了。
就在臘月二十九的晚上，賀楓把大姐的事情，給父親賀旸和周氏說了一下。
賀旸那個爆脾氣。
他當時氣的就想去上官府，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最后還是被周氏給勸下了，說等過完年再說。
周氏也不知道她女兒在上官府過的是這種日子。
以前周氏還挺羨慕自己大女兒。
她夫君是清流一派，一輩子就會娶一個妻子，兩個人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像鎮國公府女人多，還整天烏煙瘴氣的！
但氣歸氣。
大過年的就找上門不好！
再說就算要向上官家討個公道。
還要和賀顏通個氣，問問她是什么想法？
不過。
過了年，周氏絕對會去討一個公道。
這么多年，上官府可是用了他們鎮國公府不少錢財。
偏偏每次還拿鎮國公府開刀，踩著他們往上爬！
鎮國公府每每對上官家忍讓，也是欣賞他們的那份傲骨。
就好像他們會拉幫結派，但人家不需要。
他們雖然不喜歡清流一派的做事方法，但也敬佩他們的為人。
但當這一層傲骨被打段，那也就是鎮國公府要討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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