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旸對秦雨搖的態度很冷。
恐怕比賀傾的那個白眼好不了多少。
只是在秦雨搖見禮后。
“嗯！”了一聲。
秦雨搖也見怪不怪。
在她的記憶中。
賀旸除了對周氏有些不同，對誰都冷。
上一世。
秦雨搖發現哪怕在周氏死后，沒有人再管著賀旸。
他對花氏和胡幺幺也沒那么有耐心。
當然偶爾高興的時候，也會寵寵。
但更多的是為了她們的身子。
賀旸這個男人，是真的讓秦雨搖見識到了。
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與他相比的話，賀楓這個狗男人就好太多。
雖然他心中有一個小青梅，但從來沒碰過別的女人。
曾經有一次她對賀楓陰陽怪氣道：“你爹那么花心，你八成也不是個好東西，是不是經常在外邊玩女人？”
賀楓瞥了她一眼，辯解道：“我賀楓又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本公子只喜歡最出色的女人。”
片刻后。
他又補充了一句：“秦雨搖，我只碰過你！”
當時秦雨搖的心尖著實顫了一下。
想想也對。
和賀楓有過感情牽扯的女人不是滿京城第一才女，就是滿京城第一美人。
像他這種高傲的性子，只會往高處走，不會往低處看。
三人中唯獨周氏對秦雨搖的態度還算和善：“懷著身子呢，怎么還親自過來了？有事讓下人過來傳話就行，不要累著了。”
這話說的。
她只是懷孕了，又不是殘廢了。
沒道理走幾步路都不行？
不過她知道周氏這是在關心自己。
秦雨搖笑笑：“母親，這是我得的幾樣珍稀藥材，對你的身子有幫助，你讓下人們隔五天用一種藥材給你熬成湯服下。”
這話剛一落，紫兒就上前送了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過來，一同遞上的還有一塊令牌。
周嬤嬤代替周氏接過。
雖未打開，但在場幾人心里卻是清楚。
連裝藥材的盒子都是紫檀木的，可想里邊藥材的珍貴。
周氏看著那塊標有“秦”字的令牌問：“這是做什么的？”
“母親，這是秦氏藥膳酒樓的令牌，你憑此令牌讓下人去取藥膳不用花錢。”秦雨搖解釋道：“那里邊有幾道藥膳特別適合母親，你有空讓周嬤嬤帶回來給你嘗嘗。”
“有心了！”
周氏好心情的都收下。
當然對秦雨搖的認可，也多了三分。
嗯。
雖然秦雨搖的身份低了些，有時候也沒禮數了些，但她是真的愛賀楓，對她這位婆母也算不錯。
周氏決定以后也會好好待她的。
賀旸和賀傾都在慈安院，秦雨搖來之前沒想到。
她此行是想和周氏單獨聊聊。
猶豫再三。
秦雨還是開了口：“母親，兒媳還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賀旸冷哼一聲：“都是一家人，還有什么是本國公不能知道的？”
國公爺的氣場雖大。
她卻絲毫不懼：“父親，是關于母親的病，我想單獨和她聊聊。”
見秦雨搖說到這個，賀旸和賀傾都自動回避。
其實他們父女兩個，都是希望周氏能夠好起來的。
如今有機會總是要嘗試的？
他們走后，周氏主動開口：“你是想把那半顆毒草讓給我？”
“嗯，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說說看！”周氏倒是想知道秦雨搖想要什么。
秦雨搖少有的認真：“如果有一天我和賀楓鬧翻了，我希望母親能讓他給我一封合離書或者休書也可以。”
周氏眉頭緊皺：“因為肖若云？”
“嗯！”秦雨搖點頭：“母親，我有一種直覺總有一天我和肖若云會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賀楓未必會站在我這邊。”
周氏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她只是反問了秦雨搖一句：“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肖若云在他心中的位置，沒有你重！”
沒有嗎？
秦雨搖一點都不相信。
上一世賀楓為了幫肖若云的兒子奪皇位，可是連身家性命都賭上了。
這一世哪怕她用盡了全力，甚至還用肚子里的寶寶威脅。
可肖若云依舊在他心中有分量。
秦雨搖真的很怕將來有一天她對肖若云出手，賀楓會對她翻臉。
周氏嘆息一聲：“這個條件我是不能答應你的，因為在你的事情上，我也勸說不了賀楓。”
頓了頓。
她繼續道：“當初，本夫人是不想讓你進這府邸的，但賀楓以娶別的女人他不會碰，也不會留下子嗣相威脅。”
“那又怎么樣呢？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肖若云。”秦雨搖嘴角勾出一抹諷刺：“成親那天晚上，他也是不愿意和我圓房的，是我逼他。”
周氏搖頭：“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能夠逼他，除非是楓兒自愿，或者想讓別人給他找個理由。”
秦雨搖還是不信。
肖若云在他心中的位置。
恐怕凡是和賀楓交好的人都知道。
周氏神情復雜的看了秦雨搖一眼：“或許你覺得荒謬，但肖若云在他心中真沒那么重要，最起碼在賜婚的時候。”
秦雨搖越聽越糊涂。
她茫然的抬頭看向周氏。
“如果當初賀楓不是肖若云，他終身不娶或者不會有子嗣威脅。”周氏篤定道：“那我背后的安陽王府和鎮國公府都會向皇上施壓，這門婚事太子搶不走。”
秦雨搖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
賀楓真的沒有那么愛肖若云？
但在她的視角。
他真的好愛好愛肖若云。
周氏只是揉揉發痛的額頭：“好了，你回去吧！至于那毒草，別說沒有十分的把握，就算有，我也不會跟自己孫子搶的。”
“也好。”秦雨搖點頭：“以毒攻毒卻實有危險，等母親完全扛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周氏的身子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等她快癱瘓的時候，再讓她嘗試吧！
畢竟一半的機會，很可能周氏沒挺住，就直接死了。
還不如現在這樣，還能過幾天的逍遙日子！
不過走在回霓裳院的路上，秦雨搖卻心事重重。
她真的比肖若云重要嘛？
原來當初賀楓是可以阻止皇上的賜婚，只是他沒破釜沉舟而已。
但他卻為了她，威脅周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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