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張瑤被劉宇盯的汗毛炸起。
李三思則是一驚，原來還有一個幕后之人，只不過聽劉宇的語氣，是要張瑤把那人供出來。
見張瑤遲遲不動。
劉宇悶聲道：“師父，你手機下載一首音樂吧。”
“蛤···”李三思一愣。
你這操作是越來越迷了，一會兒聊鋼琴，一會兒聊藝術，現在你讓我下載音樂，難道要一邊聽音樂一邊審訊。
心中有疑慮不假，李三思手上動作卻是不慢。
馬上點開網抑云音樂app：“什么音樂。”
劉宇聲音抑揚頓挫道：“意大利樂曲、圣桑——骷髏之舞，亡靈們的音樂派對，”
骷髏之舞！
正是張瑤家中鋼琴上那本譜子。
正是骷髏之舞的曲子。
1874年，圣—桑讀到卡扎雷斯短詩。
詩中的怪誕幻象和離亂氣氛，使他從詩作中聽到了豐富絢麗的音響效果。
禁不住流注出色彩奇異的音符，他在譜紙上描摹出一幅“萬鬼”狂歡之夜的生動畫面。
李三思手指輕點播放鍵，張瑤忽然捂住耳朵，渾身顫抖，驚恐的眼神盯著視頻中的劉宇。
搖著腦袋，將手指嵌入凌亂的發絲。
音樂起。
悠揚的音樂響起，一個個音符猶如一顆顆雨滴，掉落到地上，撞在墻壁上，在狹小的審訊室里來回跳躍。
圓號迷離的長音，猶如暗淡的月光，灑向空曠陰森的墓野。
豎琴音模仿鐘聲，敲擊十二響。
半音下行的細膩音符，三拍子的輕靈節奏，一股哀婉凄楚，柔媚沉郁頓時彌漫了整個審訊室。
張瑤眼神陰冷，泛白，盯著眼前的劉宇。
木管呼嘯，弦樂疾馳。張瑤用力的將指甲摳著審訊椅，那聲音仿佛是裹尸的衣袍在寒風中簌簌作響。
激昂、婉轉，好似夜里出行的禁忌物。
隨著音樂情緒不斷上升，張瑤身體慢慢變得安靜起來。
雙簧管發出報曉的雞鳴，曙光撕開沉沉夜幕。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
張瑤緩慢地抬起了頭，水潤的眸子早已不復存在，無辜小女生的清純模樣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她的眼睛很大，靜靜地盯著視頻中的劉宇，眼皮子不帶眨一下。
讓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該如何稱呼你呢？張瑤？”劉宇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了出來。
張瑤冷冷盯著電腦視頻中的那名男子，好似劉宇就在眼前一般。
“你很聰明！你發現了我的存在，我以為這個事情可以保密很久很久。”張瑤說道。
“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張瑤的第二人格吧。”
“你叫如君！如今墨尚新，君莫獨沾巾。你家墻壁上那首詩，對嗎。”
“你存在多久了？”劉宇雙手緊握，用力互相捏著手心道。
“在她高三暑假那年，四年了吧，不長不短。”
“只不過，剛開始，張瑤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柔弱、寡斷····而我比她干脆、聰明，于是，我想成為她的主人格，所以，在那段時間里我想了很多辦法···但無效。”
張瑤聲音沉穩，嗓音磁性，說道。
“所以，張瑤那段時間經常報警，都是你搞的吧。”
如君點點頭：“沒錯。”
劉宇再次想起張瑤搓手的動作和黑漆漆的掌心：“你們是通過在手心寫字溝通的吧。”
“每次交換，都是通過黑色水筆在手掌心寫字，然后再洗掉，只有這樣才能保持隱秘，久而久之，張瑤有了搓手心的習慣。”
“那并不是為了養生，而是為了擦掉你們溝通的痕跡。”
如君眼神透過凌亂的發絲，落在劉宇身上。
“你聰明的讓人害怕，心思縝密，一些尋常細節你都能夠產生聯想····張瑤擔心害怕是對的。”
說道擔心害怕，劉宇再次響起張瑤忽然離開宿舍回到家中。
“哦···如果是這樣，那張瑤私自從學校回到家中，我想并不是不習慣住校，而是要通過鋼琴曲呼喚你吧。”
“讓你出主意，再不采取點什么措施，你們很快就會暴露了。”
“但很不巧，沒過多久，我師父李三思到了你家里。”
“時間緊急，你只能躲在床底下，等張瑤占據身體控制權后，她才出來，因為你害怕會漏出端倪。”
“當時，張瑤說謊了，并不是害怕有壞人破門而入，而是在床底給你爭取時間罷了。”
“······”
劉宇的每一個分析細節，都讓如君不寒而栗，驚恐、震驚、像是看鬼一樣。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聰慧，但在劉宇面前，像是一個小孩。
劉宇盯著審訊室內的張瑤第二人格，如君淡淡道：“不過，我有一個疑惑，為什么你是骷髏之舞才能夠喚醒呢？”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那首圣桑——骷髏之舞居然能夠喚醒我。”
多重人格喚醒方式不一樣，有的可以隨時變換，而有的則是需要遇到重大刺激，例如危險、強烈的外物刺激、攻擊·····
這樣看來，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購買鋼琴也是在第二人格出現以后，如君要求購買的。
劉宇：“殺許龍應該也是你在主導吧？”
如君輕點下頜，應允。
張瑤膽怯、柔弱的性子，根本沒法幫助母親報仇，于是她想起了藏在自己體內的另外一個人格如君。
兩人達成了交易。
如君幫助復仇，張瑤則是答應了如君一個條件。
那就是和羅小玉在一起！
沒錯，是和羅小玉成為情侶關系。
因為，羅小玉并不喜歡許龍，而是喜歡張瑤的第二人格如君。
羅小玉在審訊室自殘時喊的話，并不是假的，但對象不是許龍，而是張瑤。
如君答應，只要羅小玉幫忙解決許龍，就能和她在一起。
這和羅小玉的利益是一致的。
只要將許龍踢出局，那自然而然，羅小玉就能和如君在一起了。
有些復雜和凌亂的關系，讓在場的人都暗暗咋舌。
原來，當時纜車上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張瑤、許龍，如君、羅小玉。
張瑤、許龍情侶關系，如君、羅小玉情侶關系。
真正精通心理學的并不是張瑤，而是如君，所以張瑤心理學課程成績才會較差。
真正精通心理學的就是第二人格如君。
“我來講第四層故事吧！”劉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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