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畫和云清諾趕過來時,就看到了那些男生安安靜靜地等她們的場景。
林畫瞬間停住腳步。
這些人沒吵架?沒拌嘴?
肯定有詐!
云清諾順著林畫的動作停了下來,但在看到閉眼靠在車門上的東方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拉了拉林畫的手,在林畫看過來時指了指東方末的方向。
林畫恍然大悟。
好嘛,這是怕吵到心上人休息?
兩個人剛走到東方末身邊,東方末就睜開了眼:“這么慢?”
林畫被嚇了一跳,但回神后又懟上了:“這還慢?距離你給我們倆發消息才過了十五分鐘好嘛?”
東方末打了個哈欠:“老蘇和晨星五分鐘就到了。”
林畫的關注點沒放在五分鐘上,而是東方末對蘇文宇的稱呼:“老蘇?哈哈哈哈哈哈,哎蘇師兄,這家伙叫你老蘇啊!哈哈哈……”
蘇文宇順勢把胳膊搭在東方末脖子上,把東方末往自己這邊拉了點兒,語氣惡狠狠還含著一些危險的意味:“嫌棄我老?嗯?”
東方末往另一邊歪了歪腦袋:“沒有,這樣叫親昵點兒。”
蘇文宇氣笑了,手往下摟住東方末的腰,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后,小心翼翼地護著東方末坐了進去。
其他人看得牙酸,但又不敢說什么。
而林畫和云清諾……
這倆人是樂意看這些個情敵互相吃癟的。
八卦誰不喜歡?
兩個人笑嘻嘻地看著其他人上了車,自己也上去了。
他們沒有回基地,而是直接去了人界入口那里——葉空陽也給基地那邊發了消息過去。
剛走到人界入口那里,東方末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在東方末身邊的趙星熠問。
“嘶……空陽和晨星的成績單呢?”東方末皺著眉看向趙星熠,“我記得讓你幫忙拿了。”
趙星熠恍然大悟,從空間符里掏出兩張皺巴巴的成績單:“在這兒呢!”
“……”東方末疑惑地看了眼已經有些爛了的成績單,有點兒不敢相信的說,“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東方末“……”
他接過了那兩份成績單,結果一個用力,兩份成績單徹底沒有了尊嚴。
東方末:“……”
怎么這么脆弱了?
葉空陽:“……”
沈晨星:“……”
這兩人啥也不想了,就只想揍趙星熠一頓!
新仇加舊恨,趙星熠這個可憐的娃最后是被葉空陽和沈晨星一前一后給追殺跳進入口的。
東方末嘆了口氣。
他們是忘了長老那里有備錄嗎?
蘇文宇拍了拍東方末的肩,也嘆了口氣。
林畫和云清諾倒是笑了起來,但主要是林畫在笑,云清諾淺勾著唇角溫柔地注視著林畫。
沒一會兒,幾個人就都踏入了回修真界的入口。
自此,人界的事與他們再沒瓜葛。
他們不會知道韓清清和韓靈兒最后有沒有和解,也不會知道韓靈兒會撲在韓清清懷里哭出聲。
因為韓清清和韓靈兒對于他們再也不會有聯系了。
但是,他們相信。
韓清清和韓靈兒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特別美好的……
結局。
*
東方末回到修真界,突然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果然還是修真界的空氣清新。
他笑看著不遠處幾個人的打鬧,但卻看到了不遠處一直靈鴿朝這里飛來。
那是小羽。
東方末瞬間皺起了眉,他朝著小羽跑去:“羽師伯,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別看小羽是只靈鴿,但輩分上確實能稱得上一句‘師伯’。
不僅有了神識,甚至還能化形。
不過他很少化為人形,基本上都是化為更為兇猛的禽類。
而他們師徒之間很少會有讓羽師伯送信的時候,所以每次羽師伯送信來都是關于很要緊的事。
旁邊幾人也停下對彼此的攻擊,圍了上去。
“小末末,快快快,你家長老舊傷復發,現在正在軍營里養傷,死活不愿意離開呢!”小羽撲騰著翅膀,變成了更大的鵬,“先上來,剩下的事我路上告訴你們!”
東方末聽了一驚,連忙上到了小羽的背上。
一同上去的還有其他人。
“羽師伯,這到底怎么回事?”東方末皺著眉,眼里滿是擔憂,“長老這么就舊傷復發了?”
“唉……這還得從魔族再次來襲開始說……”
原來就在東方末他們離開不久后,魔族就排了大軍進行進攻。
吳暮晚與魔族大軍大戰了幾天,最后卻中了魔族的毒箭。
雖說沒傷及要害毒素也都逼出來了,但卻造成了吳暮晚的舊傷復發。
他不愿離開陣地,死活都要上戰場,最后還是南陽來了才把他給按下。
怎么按的?
拿捆仙繩給捆起來了唄!
現在吳暮晚正氣得罵娘呢!
拒絕吃藥?
行啊,直接掰開嘴往里灌!
知情的知道是喂藥,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給喂毒藥呢!
也不知南陽哪兒來的力氣,力氣大的吳暮晚都掙不開。
等東方末幾人到了軍營,就聽到吳暮晚的大嗓門:“南陽你個王八蛋松開我!”
“傷還沒好,不想要命了?”營帳里傳來南陽那壓抑著憤怒的聲音。
“老子要殺敵!那些小兔崽子能上戰場嗎?他們有那個實力嗎?!老子不能讓他們去送死!南陽你松開我!”
東方末走了進去:“長老,大長老。”
吳暮晚不說話了。
南陽嘆了口氣:“你回來的正好,告訴你們長老,他得養傷!他現在上去就是送命!”
站在營帳外面的趙星熠被這個聲音給嚇得一激靈,在他的記憶里,自家長老一直都是溫柔的代表,很少有這么憤怒的時候。
東方末沒說話,只是給這兩人都倒了一杯水:“喝口水吧。”
南陽先接過一杯水,然后往吳暮晚嘴邊送去——吳暮晚的手被南陽用捆仙繩捆著,根本用不了。
吳暮晚瞪了眼南陽,又在南陽危險的目光中抿了抿干澀的嘴唇,然后張開了嘴把水喝了下去。
南陽看著吳暮晚喝了水這才松了一口氣,拿起另一杯水喝了下去。
東方末看兩人都冷靜了點,提了個意見:“讓晚輩上吧,晚輩的經驗絕對比師弟們豐富。當然,蘇師兄也可以來幫忙。”
“不行!”
“好,你去安排吧。”
在兩聲截然不同的聲音中,東方末選擇聽從了后者。
“東方末你給我站住!你不許上去!”吳暮晚的眼睛泛紅,“你的經驗對于我來說不算多,讓我去!”
東方末第一次違背了吳暮晚的話:“長……師尊,您好好休息,剩下的一切就全部交給弟子吧。”
吳暮晚愣了愣,他倒是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他看著自己的徒弟走出了營帳,聽到了自己徒弟那有條不絮的安排。
像是自己一直護著的飛鳥徹底長大了,他飛出了巢穴,飛向了藍天。
這種感覺很奇怪。
吳暮晚閉了閉眼。
自從東方末去了林府以后,被林將軍哄騙著喊出了第一聲‘長老’后,就再也沒聽過這小孩兒喊自己師尊了。
他有的時候會有些懷念。
懷念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自己師尊的小團子但也很欣慰。
即使那個時候吳暮晚除了南陽外并不會多進行什么交流。
小團子的這聲師尊,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眼睛也是那么澄澈、干凈。
他看這小孩子的第一眼就心生憐惜——因為東方末身上那說不清的傷口。
吳暮晚也是被自己的師尊給撿回去的,他的師尊對他很好,教了他很多東西。
但是……在戰場上被魔族給殺死了。
他師尊的頭顱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腳下。
他蹲下身,幾乎崩潰地捧起他師尊的頭顱,任由鮮血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那一天,他瘋了似的沖進了魔族大軍。
單槍匹馬一個人滅了所有魔族,并親手砍下了當初殺了他師尊的魔族的腦袋。
再然后就是魔族跑了,他也因為支撐不住身體的超負荷倒了下去,再睜眼時就看到趴在他身邊小憩的南陽。
吳暮晚咬緊了嘴唇,用手肘擋住眼睛哭了出來。但即使他身體的顫抖幅度再小,南陽還是醒了,像是心有靈犀那般。
醒來后的南陽瞬間慌了神,在詢問吳暮晚時被抱住了,然后就聽到了吳暮晚那極其壓抑的哭聲。
南陽很心疼,但只是輕輕回抱住吳暮晚,輕輕拍著吳暮晚的背。
“南陽……我沒有師尊了。”吳暮晚帶著哭腔說,“我又沒有家人了……”
“乖。”南陽摟住了吳暮晚的腦袋,“我在這兒,以后我就是你家人。”
南陽的語氣很堅定,于是吳暮晚哭的聲音更大了。
“南陽……救救我……”
“救救我……”
“南陽……”
“我好疼……”
南陽忍著心痛到窒息的感覺,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吳暮晚的背,他不知道除了“我在這里”外自己還能再說些什么來拯救面前這個一遍遍呼痛的兄弟。
或者說……
是心上人。
吳暮晚在那一夜哭盡了眼淚,而南陽也默契的不提這件事,久而久之,大家都有些忘卻了。
而吳暮晚也越來越強,贏下了不少名譽,但有的時候會躲著南陽;南陽也總是笑瞇瞇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默默收起了對吳暮晚的愛戀。
他們那個年代并不像現在這個年代那么瘋狂,他們有很多制約。
南陽總認為自己能把這份愛藏的嚴嚴實實的,直到有一天徹底忘記。
但他卻忘了這份愛到底有多么熱烈。
他已經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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