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機甲,相繼在他面前倒下,基本上都是己方的。
但從機甲部隊來說,二軍區敗勢已定,無力回天了。
場上,也確實是嚴忠卿機甲部隊在進行最后的剿殺。
此刻,嚴忠卿心中也在打顫。
他驚駭的是機甲所搭載的腕弩,其發揮的威力!
同樣是三代機,一擊即倒!
要知道,機甲可是現如今合金材料的巔峰!
三代機,更是能和五階力皇硬碰硬的!
除了部分超高音速導彈之外,那是基本免疫現有火力攻擊。
可就是這樣有著厚重合金裝甲的機械巨人,完全抵御不了那枚小小腕弩!
說它是機甲殺手,一點不足為過!
美中不足的是,它激發的過程有點長,需要機甲自行組裝、需要手動蓄力,射速也偏慢。
當然了,這樣的強大的武器,這點時間用來激發,已經堪稱逆天!
肅清殘敵,嚴忠卿重新整列隊形。
部分或者完全喪失行動能力的機甲,將留在后方和大部隊再做推進。
除卻機甲群,空中轟炸機編隊趕走了長安的戰機,也在同步擴大戰果。
二軍區第六、十一、七、十、二、集團軍陣地,包括長安正東方向的一小片內部范圍,已經遭到慘重打擊。
尤其是城墻,在鉆地彈強大的動能沖擊下,再轟然爆破,坍塌了好長的一段。
且轟炸機編隊并非迂回轟炸,在執行完這片任務后,呈s形在二軍區橫跨南北的二道防線趟了一趟。
得到匯報,鎮州總部的指揮團,總算是得到了陳風全線出擊的命令。
同時,有關二軍區戰線更深縱深的畫面,終于轉回了總部。
一條條命令,經各勢力的指揮團下達。
所有的部隊開動,在機甲為首的屏障下,迅速推進幾乎淪為廢墟的一軍區陣地。
后方,云豐暫緩推進的部隊,也同步向前,一直跟進到嚴忠卿機甲群的后方。
眼前,“隕落”的敵方機甲,如山一樣橫跨在眼前。
收起這些戰利品,順帶俘虜幸存的駕駛員,云豐的部隊并沒有停留,而是跟隨前方的機甲群繼續沖擊敵方防線。
失去了抵擋機甲推進的最大屏障,集結在二道防線的部隊,在經歷了一輪轟炸之后,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長安東南角的第六、十一、七、十、二五個集團軍,在機甲群為首的沖擊中,淪為了云豐部玩捉藏貓貓的游樂場。
至于其他方進攻的部隊,就沒有那么順利。
在成功突破二軍區外圍(第三)防線挺進第二防線的時候,陷入了苦戰和僵持。
雙發的機甲部隊,懸殊并沒有那么明顯。
至少不像云豐,在基礎機甲配置上數量碾壓之外,還額外擁有嚴忠卿這樣一部獨立的機甲群。
上百公里的戰場縱深,哪怕云豐部戰力逆天,也不可能像平地一樣向前推進。
且隨著推進距離的拉深,后方的重炮團終于超出了相互牽扯的射程。
二軍區的火炮,可以盡情傾瀉他們的火力。
所幸,數量碾壓的機械化運用,充當了最大的依仗,讓部隊在付出較小的傷亡,就能取得相當的戰果。
眼下,二軍區三道防線擺開的五大集團軍,至少有兩個被推平。
剩下的三部,也退回最后一道防線,依托長安城墻上的炮塔做最后的防守。
這是二軍區目前唯一的法子,也是最后的掙扎。
但陳風知道,當初小妮子和芳芳師姐給自己展示的東西,至今都沒有暴露。
那些曾經堪明標注的點,也在轟炸下消失。
而天上的陰云,一定程度影響了衛星比對,無法定位以前標注的位置了。
陳風不敢繼續在讓部隊推進,他在防著這一手。
“嚴忠卿,機甲推進停止,將陣型散開,和后方部隊相互依托。”
“崔月明,讓你部放緩推進的步伐,以前方機甲群的動作為主。”
“于震部,調整推進陣型,于正北方向平行,盯防敵軍第四、第九集團軍。”
云豐的推進,一下放緩。
坐鎮軍中,陳風眉頭緊皺,有些不安。
二軍區的能量,絕對不止如此。
哪怕倒行逆施,沒有完全整合周邊的聚集地,單憑人體研究及改造技術,也不會只有這樣的表現。
迄今為止,除卻尸潮圍困時二軍區投放過改造的喪尸及變異體,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暴露。
還有改造人戰士,部隊的推進也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他們都留在了長安內部?
現在的長安聚集地,實際上只是一座死城?
那洪巖鈞,又憑什么在這樣的局面下,讓這么多人為他賣命?
仗打到如今的地步,局勢可謂摧枯拉朽,可陳風的心里卻越發沒底。
冥冥之中,一個巨大的謎團在眼前緩緩呈現,它將是一個能和首京、和朱總叫板的同級強者,一生心血的徐徐一展。
云豐的部隊攻勢暫緩,其他勢力的部隊,卻在如火如荼的進攻。
轟隆隆的炮聲,從遙遠的北方傳來,宣告戰況的慘烈。
陳風也在等,在等聯軍部隊推進到和云豐一致的水平線。
那時候,二軍區真正的殺招,應該會突然爆發。
長安方面,看到云豐部按住了攻勢,也很懂,抓住時間的間隙,抓緊收緊防線,修補被炸塌的部分城墻。
其總部的最高指揮團體,也產生了一些分歧。
一部分人認為野戰將沒有勝算,陳風目前表現的種種手段,都遠超之前的副總指揮。
不說將聯軍部隊鍛造的政令統一,就是接連讓守軍吃虧的各種大殺招,也表示他手握各種王牌,是完全有能力在野戰利用他的本部撕開防線裂口。
再者,這家伙的野戰能力,在掌控鹽豐之時便有目共睹。
以己之短擊彼之長不明智,不如撤進城內,依托城墻跟聯軍部隊耗著。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除去云豐的戰力獨一檔,其他勢力的部隊并沒有什么出色表現。
再說,總司令還有強大后手,哪怕只能打退聯軍攻勢,僅憑一個云豐,斷然不敢孤軍深入的。
超過半年的尸潮圍困,對于一軍區的消耗是絕對的。
不然,陳風不可能于一場大雪中,驀然向防線發動全線進攻。
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一戰即決戰,想在最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
毫無疑問,首京對聯軍的后勤補給出了問題,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耗下去了!
現在的云豐看著猛,但其實就是三板斧,指不定到哪部攻勢便自行崩潰。
最重要的是,戰爭沒有討巧。
撤回部隊,那么掌控絕對主動的便是陳風。
到時候,他是要打便打,要撤邊撤。
哪怕后勤崩潰,也能撤回鎮州,重整旗鼓。
可如果在這場野戰中堅持住了,再結合總司令的后手,將聯軍打潰,那么己方便是大勝。
云豐沒有一己之力擊碎長安的能力,首京對下方聚集地的掌控力也不比長安強,能組織這么一場戰爭已然不易。
只要聯軍一散,首京根本沒有可能在組建這么一只能對長安有如此威脅的部隊了。
長安也能于此戰徹底站穩腳跟,并借次機會繼續整合周邊,直到完全代替在西部的首都職能!
就在雙方吵得不可開交之時,二軍區的最高執掌者回來了。
場上一下陷入寂靜,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他,等待他的命令。
洪巖鈞落座,頓了幾秒,這才淡淡開口,
“按照備用方案,將所有部隊回撤,依托長安城組建防御。”
只有這一句淡淡的命令,再無其它。
其他人卻沒有任何含糊,立馬下達命令。
十幾分鐘后,時刻關注戰局變化的陳風,也從衛星監控中,捕捉到二軍區部隊大規模后撤的跡象。
而僅存的守軍,不會再是聯軍的對手,最多半小時,便會被突破。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云豐部依靠碾壓級戰力,一鼓作氣打到長安城下,先聯軍對聚集地進行毀滅性打擊,迫使二軍區部隊難以依托長安形成有效防御。
可這是長安,一個能和朱總叫板、和首京對抗的強大軍區核心。
它不是百泉,如今云豐也沒有首京的導彈支援。
聚集地的攻堅戰,難度等同于聯軍化身尸潮,沖擊聚集地。
云豐有極大的概率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先于二軍區和聯軍部隊守衛不顧,成為別人的甕中之鱉。
二,更加激進的戰法,全線不計傷亡的沖擊,和敵對后撤的部隊攪在一起,強行拖著他們作戰。
不過,此等戰法,風險極大。
因為預料中能扭轉局勢的第三方力量,始終沒有出現。
洪巖鈞,明顯在憋著狠招,能一舉打掉聯軍的狠招。
攪在一起的戰局,會讓己方部隊失去最大的嚴整性,有可能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中遭受重創,甚至是全軍覆滅!
陳風面無表情,腦海中飛速分析局勢,猜想對方指揮團的戰略意圖,推演接下來的作戰局勢。
看著長安正東被炸塌的墻體,他呼吸一頓,眼神中透出了幾絲涼意。
他一下清醒過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不說長安內部守軍,但從外部布置的部隊來看,別管二軍區還剩幾個集團軍,都已經是大半截入水的人了。
而當下,要將他完全溺死,必須將他的頭也按下水中!
當前局面,也必須貫徹首站即決戰的決定,一旦進攻的腳步放緩讓二軍區喘上氣來,遠火、機甲、轟炸機聯合造就的優勢必然大大消弭!
若是二軍區前方部隊和長安連城一體,依托聚集地的城墻炮塔抵抗,勢必將戰爭拉入僵持。
而背靠唯一依仗的二軍區部隊,就是現代版背水一戰,先前的敗勢,必催成哀兵必勝!
短短幾秒,陳風心海沉浮,下定了決心。
他立即電令鎮州總部,
“命令各部隊,配合機甲,不惜一切代價沖破防線,全線推進。”
同時,他將敵方撤兵的衛星畫面傳回鎮州總部,
“萬不可讓敵軍大部隊撤回長安,務必給我死死咬住它,依托聚集地進行負隅頑抗。”
“長安守軍目前僅有一個集團軍,拖住防線上的部隊,云豐破城就在今日!”
陳風的命令傳達,瞬間在鎮州總部的指揮團掀起軒然大波。
別說是廈海或是建安了,就連首京、百泉的指揮團都覺得太冒險了!
強行突破敵軍陣地和敵軍攪在一起,等同異地作戰。
哪怕這位副總指揮已經以他們未知的手段摧毀了一整條外圍防線,可這種鋼絲戰法,上限就是一換一!
就算能打贏,各部隊又能剩幾個人?
這種將部隊完全送死的戰法,比燕玉協還狠!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任何一個集團軍的最高指揮員敢下達命令。
這樣的打法,是輸贏都沒有回到各自勢力做人的資格。
部隊就是話語權,沒了部隊,不等同沒了牙的老虎么?
只可惜,從陳風整頓聯軍指揮部開始,為的就是徹底掌控各支部隊。
集結總部,容不得他們有什么異議了。
幾秒后,看著仍然寂靜的指揮團,陳風留下的后手,開始凸顯作用。
炮塔微微響動,一股肅殺之在大廳彌漫。
“各位,按照首長指示,你們共有三十秒‘沉默’的機會。”
“現在,已經過去五秒了。”
輪值負責監督這些高級指揮員的隊長開口提醒,開始為他們計時。
場下,還在沉默,隊長的聲音又響起,
“還有二十秒。”
依然沒有人開口,他們似乎在考驗這位隊長的膽量。
“十秒。”
“五秒...”
隊長說罷,不再開口,他高高揚起手掌,準備在時間到達的時候下達最后的命令。
戰士們面容冷峻,相互鎖定這每一位指揮員,連首京的都不曾放過。
感受到這掠起的殺機,百泉聚集地的指揮員率先開口,
“執行命令!”
他頭上綻起冷汗,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見過陳風這位主的手段!
陳風是真的不會將此處的人生死看的過重的,哪怕他們“身居高位”。
“各位,認清現實吧!”
“現在我們沒有掌控部隊的實權了,我們只是一個命令的傳達者!”
“現在部隊全部進入前線了,中低層指揮員穿插了大量副總指揮的人,沒有了我們,真的就政令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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