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只是一個開始,自打頭頂落掠過的彈頭形成的天幕一起,就沒有停歇。
四面八方,墜落的重彈比雨點更密集。
炮彈爆炸的巨響,超過了戰士們手中操控的各種口徑武器。
耳朵中,除了轟鳴聲就只有嗡嗡的耳鳴。
大地震顫,密集的炮火轟擊地面,仿佛八級地震。
扒在載具上的戰士,能明顯感受到車體的劇烈震動,不禁抓的更牢。
操控車載武器的戰士,雙手微抖,但掠來的喪尸明顯減少,壓力陡降。
甚至,操控機甲的駕駛員,都能隱隱感覺熱浪撲打機體。
當然,這只是一種錯覺。
但尸潮之中不斷掀起的沖擊波,就如雨點在湖面泛起漣漪,密集而肉眼可見!
其他指揮車內,指揮官們不禁探頭而出,看向遠方。
那一片片升騰的火海,強行阻斷千萬尸潮的追擊,那是何等的壯觀?
僅僅是看到戰場的一隅之景,他們都禁不住心中的震顫,臣服于這等超乎想象的猛烈炮火!
每個人的心中,除了感慨之外,更平添幾分嘆服。
鹽豐在陳風的手下平穩發展這些年,火力積累、增長了幾十倍,已經遠遠超過同一行政級別的如通了!
如果今天北方存在的是如通,根本沒有能力動用這種達到鋪天蓋地級別的火力來掩護。
有了鹽豐炮塔及大量炮團的支援,后撤的部隊壓力大減。
指揮車中,霍阿良長呼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滴。
調用衛星,拉高畫面,除卻炮火造成的尸潮斷層,后方的大部隊依然看不見邊際,且正悍不畏死的撲進炮雨火海。
斷層的最前方,還有相當數量的尸潮被隔斷,正向著部隊繼續發動沖鋒。
見狀,他果斷命令部隊,
“不用降低撤退速度集中火力,可以放喪尸進作戰單位的空隙地帶,分開殲滅。”
“一切以回歸鹽豐為第一目標!”
長久以來的歷練,成熟的不止陳風。
統籌大局的唐依云,能獨率一部的霍阿良,將暗劍發揮到極致的胡冉冉...
他們,都是在殘酷的環境中一一成長,并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替他獨擋一面。
鹽豐總指揮大廳,看著被遮天的炮火暫時隔斷的尸潮,唐依云微蜷的手掌終于自然松開。
掌心一陣冰涼,不知何時,它早已被汗水浸透。
“注意部隊后撤的腳步,炮火靈活隨動,一定要將他們身后的尸潮死死封鎖。”
下達最后通牒,她聯系陳風,這么危急的時刻他都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她有些奇怪。
簡單的交流后,她的臉上劃過一抹了然,再度寬心幾分。
此時,霍阿良的指揮車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但眾人看到他時,卻紛紛面帶驚喜,長吐一口悶氣。
戰神一般的隊長到了,危機的情況,似乎也不那么危急了。
陳風沒有廢話,直接在操控衛星,在尸潮中點出了四個點。
其中,個點在正后方,也就是被鹽豐炮火隔斷的千萬尸潮。
有一個點,則在部隊后撤的右側方向。
畫面通過手腕的總控臺分享,所有人都能看到這實時畫面。
“四只六階皇級!”
霍阿良輕聲開口,眸中再度爬起些許凝重之色。
“是的,”
陳風點頭,
“第四只,是最近牽扯進來的六階,也是出兵清剿時特意避開的一個點。”
“但現在,它攪進來了,并且從西南方向穿插。”
“這股尸潮數量不多,只有百多萬不到兩個數。”
“但從右側翼殺出,會大大阻礙部隊的行進速度,甚至會導致全軍覆滅。”
霍阿良抬頭,看向陳風,
“現在鹽豐的火力正面阻斷千萬尸潮已經很勉強了,不可能再在右側進行火力打擊。”
“讓我帶一支部隊,去擋住它們,為大部隊拖延時間。”
擺擺手,陳風果斷拒絕,
“沒有意義,超過百萬尸潮的沖擊,根本不是一兩個師能擋住的,量變引起質變了。”
“你的任務就是將部隊盡可能完整的帶回鹽豐,如果炮火不能完全隔斷后方的喪尸,必要時刻利用自己部隊的高機動性,于兩側阻擊,掩護如通部隊先撤。”
“甚至,可以用無人機部隊原地構建防線,進行自毀式攻擊。”
陳風一臉認真,
“無人機器人是死物,它沒了,可以再造。”
“人死了,可就真沒了。”
說著,他眼睛微微瞇起,透出徹骨的寒意,
“至于右側的六階皇級,交給我來即可!”
計劃敲定,陳風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離開了部隊。
而按照他的囑咐,霍阿良重整部隊結構,將鹽豐的機器鋼鐵洪流速度放緩,逐漸從如通部隊中分離,散在最后。
新的攻擊陣型形成,如通部隊的指揮官將之盡收眼中,通訊頻道短暫交流判斷出霍阿良的意圖后,陷入了寂靜。
許久,有人輕聲開口,
“鹽豐的指揮官...這是以防萬一,要用這些機器人進行犧牲式斷后了。”
有人回話,
“是的,可...這樣毀天滅地的炮火下,依然不能完全隔斷后方的尸潮么?”
“我現在已經不關心能否隔斷尸潮,我想的是,鹽豐用自斷雙臂的方式掩護我們撤退,我們該拿什么還...”
又一人悠悠開口,可卻將通訊頻道再度打回了寂靜。
是了,作為指揮官的他們,更是親身投入一線戰斗,當然明了這些鋼鐵戰士該有多么重要。
和鹽豐聯合清剿城鎮的他們,對它們發揮出來的威力,又是多眼饞。
兩個師的新型機械化,是投入了鹽豐的多少心血!
而就在此刻,鹽豐方面沒有借助部隊的高機械化率先離去,而是為了掩護他們,做出了放棄鋼鐵機器的決定。
這可是實力的直接損毀,是切切實實的自斷雙臂!
“以人為本,以人為本...”
有人念叨著,臉上卻滿是茫然。
不說處于紛亂末世,就是何平、富強的年代,又有多少人做到了這條?
也許,前往鹽豐,也不是什么壞事,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句話。
至于之前思考融入鹽豐后的區別對待,則紛紛從腦海抹去。
一個能以戰士本體為核心的指揮官,代表了鹽豐的面貌。
在那里,所有的戰士,一定是一視同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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