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琬蘭被警衛硬拖著關起來的時候,胸腔里還是滿是仇恨。

  然而她迷迷糊糊之中,她卻有些分不清該恨誰。

  恨那個毀了她的男人?

  恨穆老爺子的強勢,一點后路都不給她留。

  還是該恨她的哥哥。

  亦或是恨她自己?

  是不是她聽從穆老爺子的安排就不會出這些事了?

  是不是她在鄉下的時候,不嫌棄農活難做,不嫌棄房子太破,一直跟著知青點的人,合群一點,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經歷了這么久的情緒折磨。

  此時安靜下來,穆琬蘭只覺得這天地間安靜得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

  恨,怨,貪,癡.....

  穆琬蘭呆呆地抱膝,望著窗外,忽然趴在膝間,痛哭出聲。

  為什么會被發現?

  她這么多年的籌謀,如今全都完了....

  ....

  魏學澤從醫院回來,就看到還站在院中的穆連慎。

  他也不說話,甚至冷漠的仿佛與世隔絕,沒有任何感情。

  “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了...可嬸子又暈倒了,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你不去看看?.”

  魏學澤的聲音打破死寂,見他還是不說話,又接著開口:“她你準備怎么辦?”

  “按照律法來,她做的事都一一查清楚...”穆連慎的嗓音很淡,嘴角淡漠的弧度也是淺的幾乎讓人看不見,眉眼平淡默然。

  魏學澤沉默,就她做的那些事,已經查出來的,按照律法來,一個死刑是免不了的,更別說還沒有查出來的了。

  可做錯了事,總要自己承擔責任。

  與人無尤...

  “曉曉那孩子呢?”

  魏學澤突然想起一下午的時間好像沒有看到那孩子...

  聽到她的名字,穆連慎眼中有了些許的情緒,抬眸望向翟家的方向。

  而此刻的傅曉正在翟久的招呼下,準備吃晚飯。

  小飯桌前沒有翟家其他人,只有沈行舟和傅昱還有翟久他們四人。

  幾人飯剛吃一半,穆連慎和魏學澤就在翟家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翟家老三翟衛平,看著翟久依舊面無表情的吃著飯,皺起眉頭,“小久,連慎找你...”

  翟久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從飯桌前站起身,沒有理會穆連慎,徑直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穆連慎看了一眼傅曉,見她安靜的吃著飯也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也沒在意,收斂情緒看向一旁的翟衛平,淡聲道:“翟三哥,你去忙你的吧...”

  翟衛平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也就轉身走了出去。

  穆連慎也沒有打擾吃飯的三人,轉身走向外面的翟久。

  走到石桌前,直接坐到翟久對面,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翟久看著自來熟的男人,目光微沉,“我沒有請你....”

  穆連慎不發一言的抿唇喝茶,并沒有理會他。

  吃過飯的傅曉看著客廳的魏學澤,淡聲開口:“我想去見見穆琬蘭,她現在應該在穆家吧...”

  魏學澤看著院子中的兩人....

  應該是聽到了她的話,穆連慎扭頭看過來,“帶她去...”

  魏學澤領著傅曉三人一起來到了穆家。

  穆家老兩口還在醫院沒回來,

  此刻穆家除了關在倉庫里的穆琬蘭就剩下幾個看守的警衛了。

  魏學澤示意幾個警衛走遠些,又把鑰匙遞給了她。

  傅曉接過鑰匙,打開了房門。

  門內的穆琬蘭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到一個小姑娘走進來。

  房間里這時候沒有開燈。

  很暗,她看不清來人的臉。

  穆琬蘭聲音沙啞的開口:“是誰?”

  傅曉沒說話,只是走到開關處,拉開了倉庫的燈。

  不太適應的穆琬蘭微微瞇眼,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抬眼望去,看清了女孩的臉。

  微微愣了幾秒,隨即笑了,“沒想到竟然真的這么像,真可惜啊.....”

  “只可惜你派的人太垃圾,沒除了我?”傅曉冷聲開口接過她的話。

  穆琬蘭無所謂的點頭,“是啊,如果沒了你,該有多好....”

  她稍等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發,才安靜的抬眸看向傅曉,“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傅曉語氣很淡:“有話問你...”

  穆琬蘭冷笑:“你能有什么話問,是我找的人去你老家要除掉你,”

  “哦,對,后來怕人查出什么,又加錢要除了你全家,都是我干的,我都承認了,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你是不是一直派人在滬市看著傅家....”傅曉語氣淡漠。

  穆琬蘭臉上的表情微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垂眸,“沒有...”

  對于她的否認,傅曉并沒有放在心上,接著開口:“我外公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穆琬蘭嗤了一聲,“我為什么要對付一個本來就活不長的老頭..”

  傅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直視她,“我媽媽是怎么死的?”

  穆琬蘭臉色僵住。

  她從地上站起來,大著聲音憤怒的開口:“你什么意思?我做過的事,我都說了,你別想別什么事都往我頭上栽...”

  傅曉垂下眼眸,嘴角勾著譏諷的笑,不過瞬間,她來到穆琬蘭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中是讓人膽寒的恨意和狠厲。

  “你騙穆老夫人說我媽媽死了那時候,我媽媽可還活著呢,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了多久,唯一的解決方法只有我媽媽真的死了...”

  “你竟然能一直派人在滬市看著我們一家,又怎么能這么放任她好好的活著?”

  傅曉嘴角的弧度,是滲人的涼意,她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所以,你做了什么?我媽媽到底是怎么死的?”

  另一邊的翟家

  穆連慎絲毫不在意翟久的針鋒相對,淡聲開口:“姝姝的事,你知道多少?”

  翟久神情淡漠,五官亦是冷然清俊,古井無波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只冷冷的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穆連慎面色微沉,“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她也是你朋友....”

  翟久諷刺的說:“對啊,我這個朋友嫁給你真的是倒了血霉了....”

  說完這句話,他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穆連慎見他不肯說,也沒打算留在這里,站起身就打算離開翟家,卻聽到他說了一句:“我查清了所有的真相去找了她,你猜她給我說了什么?”

  翟久看著他轉過身子,眼神如淵的盯著他。

  這時候的穆連慎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又聽見翟久開口:“你猜她為什么不回來找你?”

  穆連慎臉上的淡然不見,他陰冷著一張臉,一雙黑色的眼盯著翟久,深不見底,宛如在凝聚著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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